“筱米,你觉得伟波这小子怎么样?”林荣忠紧盯着唐筱米。
“他,很好。”唐筱米抿抿唇。
“要是有那一天,你愿不愿选我这个不成器的孙子?”
唐筱米咬咬牙,半晌,终于点头,若是要真要结婚,小林子是再好不过的选择,只是为何,她的心随着点头的动作,开始一点一点的下沉。
“筱米,林爷爷出面给你把这婚约解除怎么样?”林荣忠步步紧逼。
下意识的,唐筱米伸手抚抚腕上的镯子。
虽然她去找过傅龙彪;
虽然她一直对所有人说,她跟他没有关系了;
虽然她风淡云轻的将戒指还给他;
虽然她大声对他道:“我们没有关系了。”
可是,真的让她做出抉择,心像被一点一点撕扯开。他们曾经的一点一滴全都慢慢涌上心头,脑海中嗡嗡作响。
“你不说话,爷爷当你默认了。”林荣忠似是没看见唐筱米的痛苦之色。
林伟波进大院时,便见到唐筱米眼里噙着泪花不吭声,死死的咬着下唇。
“筱米。”他轻声唤道。
唐筱米抬头望着他,眼泪倏地滴落下来,林伟波忙上前去,一把将她拥入怀里,胸前的衬衣很快被润湿。
林伟波心疼的揉揉她的发,一面扭头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爷爷,年纪一大把的老头子,居然朝他耸耸肩,眼里闪过一丝狡诈。
恍然间想起,那天她蹲在路边,阳光绚烂,她仰着头,一手遮着眼,一手咬在口中,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落下,一滴,又一滴,接连不断,脆弱的好似随时都会碎掉。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几欲伸手,却还是狠心的放下,他知道,她需要一个人去释放自己的脆弱,他也知道,那时候她需要的不是他。
得知爷爷来了大院,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急着赶来了,他说过会等她,不会逼她。他不愿自己,更不愿自己身边的人给她带来压力,不愿自己对她的爱反而变成她的包袱。
“爷爷。”见怀里的人抽抽噎噎的更厉害,林伟波不禁朝林荣忠直使脸色。
林荣忠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林伟波,一大一小四目相瞪,不得已,林荣忠摇摇头:“行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掺和。”甩甩手气哼哼的朝外走。
林伟波见爷爷走远,想要松开怀里的人,谁知唐筱米反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带着浓浓的鼻音:“小林子,一会儿,只要一会儿。”
夕阳穿过层层的树叶撒到两人的身上,林伟波的手轻柔的揉着她的头发,她的脑袋贴着他的腹部,他能感受到她炙热的泪水润湿他的衬衫,继而湿润了他的心。
“小林子。”唐筱米松开林伟波,吸吸鼻子,“我会很努力,努力去爱上你,我再也不要去想他了。”
林伟波握紧唐筱米的双手,蹲下身子,对上她湿漉漉的大眼睛,轻叹一口气,终于,嘴角上扬,声音低沉而坚定:“筱米,我会等你。”
傅瑞阳把玩着手里的小起子,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笑,从抽屉里将戒指拿住来,想象着,什么时候再能把戒指给她戴上,脸上的笑意更甚。
筱米,在你回来之前,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然后,等你。
九月底是唐筱米25岁生日,杨初三本想好好给唐筱米闹一闹,结果杨初一和杨初二临时有事匆匆去了香港,唐筱米又不愿太张扬,便只约了林伟波,三人一起吃顿饭便好。
早上张云便按老习俗给唐筱米煮了白鸡蛋,杨爱华、唐国庆的工作都是常年在外,自然赶不回来,礼物倒是都及时的到了大院。几个舅舅的电话也早早的打来,虽没有张罗生日宴,等到中午时,大院里已经堆了很多礼物。
唐筱米撇撇嘴,她的生日一直如此,最多跟初一他们陪他,所有人都有事。
晚上唐筱米来到约好的会好时,杨初三轻轻抱了下唐筱米,亲了亲她的脸颊:“筱米,生日快乐。”
唐筱米的头发比从前长了许多,已经能柔顺的遮住耳朵,带着微微蜷曲的自然卷,与从前比起来,又多了几分不同的视觉效果。
礼物是他们兄弟三人一起准备的,每年生日都会送给她许多东西,今年自然也不例外,早上,杨初三就让人把东西准备好,一脑的让人送去大院。
张云还笑骂道:“这几个孩子,一点儿不收着点儿,出手这么阔绰,早晚要被老杨收拾。”
林伟波则微笑着递给唐筱米一个盒子,唐筱米笑笑接过来。
杨初三连忙凑过去:“这小子神神秘秘的,现在还不是得让我瞧见?”
林伟波揉团一张纸巾,朝杨初三砸去:“哪儿都有你的事。”
唐筱米笑笑打开长长地红色绒布盒子,不禁张大嘴,盒中放着的是EL.L埃维纳镀金玫瑰中的蓝色妖姬,栩栩如生的绿色叶片,蓝色的花瓣,娇艳欲滴。
单枝蓝色妖姬的花语:相守是一种承诺,人世轮回中,怎样才能拥有一份温柔的情意?
“小子,够浪漫呐。”杨初三嬉笑道。
林伟波不理他,只是温柔的看着唐筱米:“筱米,这个,不会凋谢,生日快乐。”
“谢谢。”唐筱米偏过头看林伟波,眼里满是真诚。他的苦心,她如何不知,只是,该如何回应?
这顿饭自然都是就着唐筱米的口味,大都是甜点,口味也是偏清淡。
杨初三、林伟波本就是两个极为幽默耍宝的人,又刻意逗唐筱米,二人一唱一和,极为默契,唐筱米被他们逗得乐不可支。
包厢外面传来隐隐的吵闹声,渐渐的声音竟是越来越大,三人皱皱眉,杨初三唤来服务员问怎么回事,服务员礼貌的微笑:“杨先生,不好意思,我们的工作人员正在处理。”
说是在处理,渐渐竟有东西被砸碎发出的乒呤乓啷的声音,一个隐隐有些熟悉的女声传入耳朵。唐筱米皱皱眉,走过去打开包厢门,果然,那人除了陈雪还有谁?
长长地走廊尽头的模样实在有些诡异,陈雪在这里,唐筱米并不觉得奇怪,另一个低着头穿着服务员制服的女生站在那里,她也不奇怪。她奇怪的是,傅瑞阳怎么也杵在那里,还跟陈雪扯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