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笑一想与这宅子与燕家有关,马上瞪大眼睛跑出院子,飞快冲上阁楼,拍门道:“燕夫人?!燕夫人?”
没人应门。
他用力一把推了进去,很快走了出来,一脸愠怒道:“燕夫人不见了!”
燕错大声道:“不可能。我一直在屋中,若有人踩动楼梯带走楼上的人,我一定会知道的。”
夏夏痛恨道:“你知道个屁!飞姐受袭这么大的事,你不是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你知道她冷冰冰地躺在这儿躺了多久么?或许她一直等着有人经过,有人能救起她,而你就在隔壁,却什么都不知道!”
燕错没有反驳,只是握着拳头咬着牙。
他越是这样不去解释,夏夏越觉得他的无所谓,突然猛地冲过来,用力推了他一把,咬牙切齿道:“要是燕夫人跟飞姐有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燕错任其推着,呆呆地看着地上那滩鲜红的血,他不敢正视所有的人目光,尤其是海漂的。
“今天出门之前,我还听到飞姐欢欢喜喜地说要给大家做汤圆吃,她还吩咐我去买最好的面粉——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夏夏一脸死灰地喃喃道。
“她怎么样?我的耳朵你都救好了,你一定也能救好她的是不是?”燕错求救般看着宋令箭。
宋令箭却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着窗门大开的海漂的房间,里面凌乱地散落着形形色色的画纸,皆是素色,并无涂彩。
海漂走进房间,蹲身收拾着地上的画。
“她到底怎么样?没有那么严重的,没有那么严重的是不是?”燕错走近一步,绷紧了全身的弦。
宋令箭仍旧没有直面回答,只是疲惫道:“找到凶手,或许还有生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现在——”
“我知道飞姐指的是谁了!”海漂突然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叠的画。
“谁?!”韩三笑马上跑了下来。
海漂慢慢地展开了手中一副画。
宋令箭盯了片刻,马上蹿了出去。韩三笑紧随其后。他们永远都这样,保持着他人无法企及的默契。
“海漂哥哥,到底是谁打伤了飞姐?他们为什么一看画就好像知道了,为什么我看不懂?”夏夏紧张道。
海漂失神地盯着刚才卷出来给他们看的画,
这是一连环的画中的其中一副,当时是为了揭破黑俊被鬼吊杀的真相。画中人被吊在梁上,脚下踩着一连串由花碗串高的“石柱”。院墙之外有个黑色的影子正在抽去串碗之绳,上吊的人命在旦夕!
海漂轻轻合上画,无力道:“当你手上只有一个颜色的时候,只能诠释两种色调。一是白,二是黑。空的为白,实的为黑。至少我一直是这样作画的。飞姐在所画的花中涂上了血,是因为她所能用的颜色只是血的颜色。她是想告诉我们,这朵花的颜色,是黑的。”
夏夏不解:“那为什么只涂了三瓣?难道这花是黑白相间的么?”
海漂忧伤一笑:“也许她想涂全,但是却没有力气再涂下去了。”
夏夏咽下悲伤,继续问道:“那又怎样?一朵黑色的花,谁会跟这个意思相关?”
海漂轻轻抚摸着画,寂然道:“当时了也许她正在我的画,她读懂我画中的意思,所以当她倒下的时候,她自然而然地,用花作为了提示。”
“到底是谁呀?”
“这个人平生喜好种花,与黑有关。你说呢?”
燕错突然怒道:“是他!黑俊!”说罢转身就要冲出去!
海漂飞快站了起来,狠盯着他道:“站住。”
燕错钉子般站住了。
“这件事三哥与令都已知晓。交给他们来处理。”
“但是——”
“现在我们最需要做的,就是陪着飞姐。”海漂不容置疑地盯着他,燕错慢慢松开拳头,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