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王爷请吧。”
慕蓝冷眼看着父亲和小王爷一来一往的客套话不动声色,只是心里早把其中意思猜得不错了。慕蓝引着齐景恒在园里随意看看,闲聊数句后甚觉无味,不由脚步加快,并想着如何摆脱掉此人。那齐景恒并不知慕蓝是何心思,只是跟上慕蓝的步伐,觉得有许多话要对慕蓝说,却又总是欲言又止,只是嘴角不断张扬。突然,慕蓝停下脚步说。
“小王爷。慕蓝突然想到曾在三国志上看到一则故事,道是周公瑾三番两次和刘玄德过不去,用了美人计欲制刘玄德。怎奈这孔明是运筹帷幄,三个锦囊全是解救之策。最后,这刘玄德不但回到荆州,还抱得美人归。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这出叫什么了。”
“哦,是周公瑾赔了夫人又折兵。京师都道池小姐饱读诗书,才情了得。如这般三国志一般是男儿好读之物,不曾想到小姐亦有涉猎。”
“那些不过人们闲后谈资罢了。竟然小王爷爱读三国志,恰巧我这有新买的下册,那我就叫浣溪取来,小王爷可慢慢品读。”
慕蓝说完,不待齐景恒回应,面带微笑行了礼便转身离开。这齐景恒看着慕蓝袅娜的身姿渐渐离去,心头顿觉得一片虚空,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跟在身后的浣溪忍不住轻轻一笑。
“慕蓝,那小王爷就被你这么晾在一旁了?这哪里算是待客之道啊。”
“他不是爱读三国志?我新买的下册都没看就让他先读了,这还算招待不周?浣溪啊,如若你舍不得,那你去招呼,这也使得的。呵呵。”
“胡说什么呢?没看见人家那是心意已属啊。”
两人一路打趣着回到闺阁里。慕蓝让浣溪把三国志拿给齐景恒后,两人便男装一番又外出逛街去了。
两人来到京师最著名的酒楼,醉春风。选了视觉较好的位置,落座后,慕蓝点了几样招牌菜和一壶花间酒。两人又窃窃私语了一会儿,等到菜全上来之后,慕蓝斟满一小杯,举杯到唇间,一蛊清酒入肠,好不惬意。
慕蓝和浣溪一边吃菜饮酒,一边说笑谈论。忽听左侧传来一阵骚动。
“我说这位公子,京师里谁人不知我们醉春风是从来不赊账的。况且你那理由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自身难保还说是散财助贫,可笑。”
“店家,我晏风光明磊落,酒间从容,从不赊账。今日委实是把身上的银两悉数给了街口那可怜的卖唱女娃了。这样吧,我把这枚玉佩押在这里,你替我保管好,我明日定来赎回,你看可好?”
“这,那好吧。这玉佩是珍贵之物,公子要是放心我也无话可说。”
慕蓝和浣溪静静听着这男子和店家的对话。突然,慕蓝向浣溪使了眼色,浣溪会意点头,站起身来走到那名男子和店家之间。浣溪见那枚玉佩温润晶莹,定不是普通之物,于是把一锭银子放在店家手里,缓缓言语。
“店家,还是把那珍贵之物还给这位公子吧。”接着,又转头对晏风说道,“恰逢我家公子偶遇公子救助那可怜女娃之景,我家公子心里自是佩服。竟然又于此见面,那么这点意思算是我家公子聊表敬意之感,希望公子不要见笑。”
晏风接过自己的玉佩,眼里是感激之意,他抱拳说道。
“不敢不敢,请问您家公子是哪位?日后定然诚心感谢您家公子的解困之恩。”
“这,我可就不知道我家公子是否愿意和公子见面了?”浣溪一脸淡然,面带微笑。
“呵呵,公子言重了。一点小意思罢了,我还担心此举唐突了。”慕蓝见尴尬横在那男子脸上,于心不忍,不觉出口化解。
“原来是这位公子啊,多谢相助。在下晏风,江南人士,性喜山水,自小游走于天下五湖四海间。今日又结交一位好友,真是在下的莫大荣幸。”晏风一把宝剑挂腰间,月白长袍,黑色鞋靴,几缕青丝垂在额前,两袖清风,如那青松,坚毅俊朗。
“哦。在下池慕,家住京师。竟然今日认识好友,又听晏公子说游走天下,想必途中定有新奇之事,不知公子可愿说说一二,好解在下的浅陋之见?”
晏风听此,又见眼前公子落落大方,眉清目秀,好比水中莲花美丽,思忖自己天南地北走过,结交过许多豪侠有识之士,从不曾见过比女子还貌美的男子,不觉心生敬爱,且又是落拓之人,便不再多说就坐了下来。浣溪又叫店家添了酒菜,落座听着慕蓝和晏风闲聊。
眼见夕阳西落,一顿饭足足吃了几个时辰,不得不分离。慕蓝告别晏风后,和浣溪回去了。这才想起今日小王爷前来拜访,父亲嘱咐自己好生招待的事。眼下家家户户又是炊烟袅袅,不知小王爷回去了没?父亲等下又是如何指责自己?不便多想只好和浣溪换了女儿装,急急到堂前拜见父母。
“蓝儿,今日辛苦你了。小王爷一直夸赞你兰心慧智,周到体贴。蓝儿啊,你觉得这小王爷如何?”池老爷见到女儿便迫不及待地说开。
慕蓝满心疑惑,随口应付道。
“爹爹,小王爷不错。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蓝儿就回房去了,爹爹娘亲早点休息吧。”慕蓝别过父母自是回房去了。
回房的途中,慕蓝对这个小王爷顿时改观了不少,她笑着对浣溪说道。
“浣溪,这小王爷还不是个小人嘛。我待他如此,他竟然还在爹爹和娘亲面前为我说好话。”
“看来我们都小瞧了这个小王爷的气量了。”
回到闺房,慕蓝卸了淡妆,泡着玫瑰澡,想起今日遇到的晏风,回忆着他和自己并肩而行时不拘小节地搭住自己的肩,把自己护在怀里免受人流推挤的情景,不自觉嘴角带笑,心里涌上一丝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