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丛林,藤草纠集交错,各种林木枝叶纵横。
偶尔传出震彻山林的兽吼。
月朝明轻车熟路的穿梭在林间,虽然置身于黑暗之中,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受阻。
山林在黑暗中透发着幽森的气息,月朝明站立在一个山洞的外面,目光直视着藤草蔓延的洞口,静静的在等待着什么。皎洁的月光穿透林间的缝隙分成无数斑驳的亮点,抛洒在月朝明的脸颊和衣襟。山林在夜的深处总是幽静。良久,一个深沉的声音从洞中传出:“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没事不要来打扰我吗?”语气中掺杂了些许的责备。
月朝明停顿了一会儿,说道:“师尊,今天我在路上见到了一个奇怪的人,受伤极重,但心跳声比之一般人还要有力,身体有千斤之重。”月朝明低着头,目光望着山洞的深处。
“哦,待我观察一遍。”语气中透出一丝好奇。几息的时间,老者似乎在自言自语,“竟然是被相界的人打伤的,能够活下来,运气不错。”随后洞内传出老者的声音:“这人死不了,待他伤势恢复的差不多就带他来见我,没想到又有相界的人来到了这里。”老者的声音有着些许的好奇与谨慎。
月朝明有些不解的问道:“相界,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老者的目光流露出一丝留恋,似乎马上就要陷入回忆之中,叹息道:“相界…算了,你的修行之路才刚刚开始,现在谈论这些还为时过早。等时机成熟为师自会告诉你关于相界的一切。对了,你的修行要加紧,等你的基础夯实结束,为师就开始教你真正的修行之法。早些回去。”山洞顷刻间又恢复了平静,夜风呼呼的回旋在洞口。
月朝明走到洞口前,将带来的鱼虾放下。转身离去,月朝明知道师尊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只要他想知道的事,十大星球中没有什么可以逃过他的耳目。月朝明为此也是十分不解,因为师尊现在肢体不全,修为几乎丧失殆尽,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为此,月朝明曾问过师尊,结果被臭骂了一顿,道:“即使老夫修为尽失也一样纵横相界,老夫的识魂之力,谁人能比?”月朝明听的不明不白,师尊又不会解释,他也只好作罢。
转瞬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其间夜天一直没有丝毫的动静,伤势也是一样的严重,若不是夜天有力的心跳,月骊和月朝明还以为夜天已经..?这一日月骊如往常一样喂夜天喝水,这时夜天的眼皮微微的颤动了几次,一声咳嗽,喝下的水又喷了出来。夜天吃力的睁开眼睛,月骊和月朝明站在旁边。夜天知道是眼前的二人救了自己,虚弱的说了声谢谢。
感觉到身体传来的疼痛,夜天缓缓的输出一口。刚想移动一下身体,血肉传来的痛楚险些让他再次昏厥过去。夜天费力的转过头来,说道:“将我扶起来,我自己现在无法移身。”月家姐弟二人用一种白痴的眼光望着夜天,这么重的伤势想起身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月骊见夜天经刚才的移动,身体又开始出血,有些不忍的说道:“你还是躺下吧,现在你的身体,别说站起来,就是坐起来都是不可能。”姐弟二人一起压住了想要起身的夜天。
夜天再次出声道:“将我扶起来我才可以好的更快。”不过,姐弟二人明显不相信夜天的话。夜天不禁叹气。这也难怪,夜天的话的确让人难以置信,但夜天说的又是事实,只有站起来他才可以更方便的蠕动身上的肌肉,而且身体已经很久没有活动,已经有些僵硬。
夜天躺在草床上无法起身,望着月朝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是你将我背回来的。”月朝明点点头,夜天继续说道:“那你一定知道我的身体不同于一般人了?”夜天此话一语双关,不仅成功激起了月朝明的好奇心,达到自己想起身的目的,而且暗示自己千斤的重量不是一般人背的动,说明月朝明也有非同常人的一面。
月朝明双眼冷冷的注视着夜天,虽然知道夜天话中的意思,却不知道夜天是否还存在其他的居心。夜天见月朝明有了反应,接着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扶我起来不就知道了吗?”月朝明停了片刻,终于来到夜天的身边,月骊连忙要阻止,月朝明道:“如果不行再将他放下也不迟。”
夜天刚起身,身上的伤口如同微小的喷泉一样,一个个张着嘴吐着血泡泡,手指微微的颤抖,面部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收缩着,血水顺着夜天的双腿流淌到地面上,夜天刚脱离月朝明的搀扶,脚下一个踉跄,双手吃力的倚扶在墙壁上,用牙撕去手臂上的丝带,月骊想要上前却被月朝明阻止了,月朝明目光一直注视着夜天,摇了摇头,示意月骊不要过去。
然而,接下来的场景,更让二人面色惨白。
夜天不顾一切的蠕动起身上的肌肉,感觉如万蚁在撕咬一样,鲜红的血和肉此起彼伏,夜天的口中不断的传出低吼,如同一头野兽在怒吼。血水与碎肉交错并行,似流水动荡冲刷着鲜红的岩壁,阴森之极,月骊见到这样的场景已经开始吐了起来,这样诡异的血肉之景,可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住。
月朝明看着夜天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墙壁,支撑着血肉翻滚的躯体,突然有些佩服起夜天,这样的痛楚,仅仅看着都让人感到了疼痛,如果亲身经历,后果可想而知。
夜天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火海一般,无尽的火焰正在灼烧自己的躯体,痛,麻,酸,各种感觉不一而足,每一秒对夜天都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都是锥心之痛的煎熬。时间在夜天血肉翻滚的声音中消逝。良久,夜天的身体终于不再流血,血肉好像已经搅拌在一起。在夜天昏迷期间,月骊每天都会帮助夜天清理伤口,司空念残留在伤口上的浪息已被月骊清洗的七七八八,否则夜天也不能这么容易的压制自己的伤势。
痛麻的感觉虽然减少了许多,但灼热的感觉却一直在上升,火辣辣的流动在身体的各个地方,似乎欲要炸开一般。
这一晚,夜天便是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挣扎,子夜时分月朝明出去开始修炼自己那所谓的基础功法。回来之时,夜天仍然在进行着同样的事,月骊和月朝明潜意识认为夜天是在疗伤。天亮之时,月家姐弟难以置信的望着夜天身上的伤口,相比于昨晚,现在的伤口竟然愈合了一少部分,速度之快,简直闻所未闻。
清晨时分,月骊早早的准备好了早饭,夜天站立在饭桌旁,问道:“你们还这么小,吃这样的早饭根本无法满足身体的需要,为什么不吃肉?”月朝明平静的说道:“这里的肉是很贵。”夜天不知道月朝明身为一个修行者怎么会为自己的伙食而发愁,没有追问,夜天从玉金戒中取出大量的肉类,种类齐全,摆满了饭桌。
月骊和月朝明不知道玉金戒这种东西的存在,用力揉了揉眼睛,月骊问道:“这真的能吃,不会是幻觉吧?你是怎么做到的。”夜天翘起了他的手指,一个白玉般的戒指闪着金白的光芒,出现在姐弟二人的眼前:“这里可以存放你需要的东西,刚才的肉都是放在这里。”餐桌上摆放的很多东西月家姐弟都是初次见到,也没有和夜天客气,吃起了他们有史以来最丰盛的早饭。
几人相互告知的姓名,对于其他的事情,大家都没有深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虽然人都有好奇心,但许多时候我们的好奇心会使得许多事情变的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