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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无需说出口

秀儿不知道长生在想什么,这时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完全了解他。秀儿觉得自己应该努力去了解她。

秀儿想知道他究竟在逃避些什么。要想让他的内心不在痛苦就得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是否愿意照顾自己。

最重要的是在这世间找到一些确定的东西,找到人世间可以像日月一样永恒的东西。

这几个月的痛苦经历让秀儿知道,人世间的幸福就像水中的浮萍一样,那样的飘忽,但幸福就是漂浮在海上又小又简单的幸福。然而成长让秀儿明白。简单的幸福,追逐起来却未必简单。但唯一确定的是幸福从来不是送上门来的,而是争取来的。

秀儿看一些长生经常读过的一些书。秀儿渐渐发现长生看的最多是《史记》《孙子兵法》和《左氏春秋》这写书读了许多遍。绳子都要磨断了。《史记》记载的大约是王侯将相建立伟大功业。但死伤更多的却是百姓。无论是百姓为此流了多少血,尸骨如山总结其还不过几个字。他难道要成为名将吗?那是他向往的生活吗?名垂青史是他的目标吗?如果是自己该怎样做。她不知道。自己向往那样的生活吗?当然是不愿意,但也只有踏过鲜血和生命,才能在这乱世中生存。秀儿想到这里有些迷茫。

秀儿问长生说:“长生哥哥,能告诉我关于你家人的故事吗?”

长生说:“我想在不想说,可以吗?如果我不说你会失望吗?”

秀儿调皮的笑了说:“如果我说我会失望,你会告诉我吗?”

长生严肃的面孔有了笑意说:“好吧,”

秀儿握住长生宽大而有些颤抖的手说:“我知道每个人都有心中都有一道无法愈合,并不像让别人触碰的伤口。但是伤口总是需要医治的。也许会很疼,说不定疼痛过后会很轻松。

长生看着秀儿说:“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好吗?“

秀儿点点头。

长生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过了好一会才说:“我的故事其实很简单,父亲和母亲其实是平民。他们很善良,甚至连小猫和小狗都不愿意杀死。“

秀儿问:“那么你是偷偷练习的武功吗?“

长生摇摇头说:“他们虽然不会武功。但却让我自小习武,他们说朝廷腐败,官府无能,只有自己保护,所以让我习武。“

秀儿问:“你母亲美吗?“

长生说:“极美,在我眼中大概没有比母亲更美的了。“脸上闪现了一丝笑意。但笑意很快被痛苦所淹没。”

长生继续说:“我对于武功,和各种兵器好像有与生俱来的天赋。到我八九岁时,已经能打猎了。十岁的时候就已经精通各种兵器。也就是在这一年……。“说到这他的手在发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秀儿没想到威武如天神般的长生也有如此柔软的一面。此时的长生竟然有孩子般的恐惧”

长生抑制住恐惧说:“在那一年,盗贼杀入我们村子时,杀光村所有的人,我当时在山中打猎,

当我回村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全村到处都是血,都是尸体,我发疯似的回到家中,父亲已经死了。而母亲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忍着痛苦,等着见我最后一面。眼中全都是爱怜,都是舍不得。母亲没有说一句话,可是我却全都明白。“

秀儿问:“那你怎么样了。”

长生说:“我昏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我在梦中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和父母一起生活的时候。在那梦中我十分快乐。”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疯一样的跑出了村子,想要离开那个恐怖的地方。我浑浑噩噩的游荡了三天。然后我忍着悲痛回村埋葬父母,让他们入土为安。我用手挖了两个坟墓,仿佛只有累和疼痛才能缓解心中的疼痛。做好这一切,我离开了村子。来到你所在的那个镇子上。我从那以后,勤于练武,打猎荬柴为生。在饥一顿,饱一顿中,渐渐的我有了自己的房子,在十二那年已能养活自己,并有些剩余的钱,买了许多书来读。

在最初的日子里因为害怕孤独,所以没日没夜的读书练武。不让我有多余的时间,去想那些痛苦的事情,

渐渐的我发现,我开始崇敬那些为国为民的英雄。用六年时间读了别人十几年的书。在书中好像找到了我存在的意义。在挣扎和痛苦中渐渐长大,开始有能力追逐和守护一些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秀儿听长生说完满眼都是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她想长生哥哥那么小的年龄,到底经历多少苦难。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秀儿问:“杀刘福贵是你第一次杀人吗?“

长生说“是”

秀儿问:“难道你没有杀那些强盗吗“

他说“是”“

秀儿问:“为什么。”

长生说:“我没见过那些人的脸。”

秀儿问“你是否会很那些强盗”

长生说:“以前恨。现在已经不恨了。“

秀儿吃惊的问:“为什么。“

长生说:“也许是因为没见过他们的脸,也许是因为,天下有谁放着好日子不过,而愿意当强盗呢。只是走投无路罢了。强盗也是百姓。你不知道那些贫苦百姓是多么善良,强盗也许也是良善之人。只因官府腐败。走投无路罢了。”

秀儿问:“你为何帮我呢,难道只是因为我母亲唤起你对母爱的一种渴望和思念吗?”

长生说:“我不知道,其实有些事也无需十分的清楚。”

秀儿说:“你以后不会孤独了,因为长生哥哥有了秀儿。秀儿不再害怕,因为有长生哥哥陪着。”

在这天秀儿和长生在交谈和关心当中,少了一分痛苦,多了一份温暖,心中就像装了一个太阳进去。暖暖的。心里好像满满装的全都是温暖。“

长生有一句话却没有说出口,虽然是第一次杀人,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如果杀人,可以保护善良的人,他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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