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字都不识一个?”迦楼罗投了一个鄙视的眼神,“我家小梦梦可是佛界出了名的天才!不仅被把心经倒背如流,而且就还把西游的梵经、东游整个天书阁的书都翻阅了个遍!唉,也不怪你,你那时不再天界,自然是不知情。”
佛界天才?广凌霂吞了一口气,心里一紧“那你说说她要查的人是什么人?”
迦楼罗嗅到一丝异样,凑到他眼前,道“嗯?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家的小梦梦了?”
广凌霂轻挑了一下眉,掩盖住内心的翻涌,漫不经心道“我只是好奇罢了。只是觉得一个天才,还用得着让她舅舅替她办事?”
“这佛界里谁都知道我迦楼罗最宠我的侄女,替她做任何事,没有任何理由可言。”
“哦,看来你经常来这里偷书了?”
“噫~广凌霂用不着说偷吧,顶多就是借好吗?是借,每次借了我都换了的。”迦楼罗心虚道。
“是吗?可是我这天书阁恰好少了一本《西游风云史残卷一》。”
“听起来好像很耳熟呢?”迦楼罗嘀咕道“那丫头片子该不会忘记还了吧?”
“你说,要是天界知晓你这个公众人物偷书,会怎么样?”广凌霂嘴角微扬,眯着眼睛道。
“你要借此要挟我?”迦楼罗鼻孔朝天,不服气道。
“也不是要挟,而是交换。”广凌霂坚定道。
“怎么交换法?”
“一,我只要知道她想查谁。二,限你在明日内将那本书归还天书阁。”
“就只有这个?”迦楼罗不解的盯着他。
“只有这两个。”
迦楼罗思索着广凌霂的人品,他跟王母不是一路货色,暂且信得过。“好!,那我就告诉你吧。小梦梦不过是想帮那个什么紫霞仙子重返天庭,让我来帮她翻案。”
广凌霂疑惑道“就为了这个?”
“废话!”他觉得声音过于大了一点,又小声道“话我已经说完了,书也找到了,那没事我可就走了哈?”
广凌霂点点头,提醒道“明日把书送回来。”
迦楼罗走后,天书阁变得极为安静。迦楼罗说的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在他耳边……
她真的是骗他吗?
等明日拿到那本书,一切就清楚了……
他只求那张清甜可爱的笑脸,楚楚可怜的脸,天真无邪的脸,都不是一个诓骗的面具!
若真如此,他绝不留情!
回去后,迦楼罗就去小梦梦闺房寻找《西游风云史》,他在她枕头下找到了书籍,随手翻了几页,皱起眉头“小梦梦可不像粗心的人啊,怎么把这书遗漏了?这书似乎也没什么看头吧,西游风云史?嗤,我迦楼罗本身就是一本书,还用的着这些?”
不过给人抓了把柄,自然不能丢了面子。
晚上的时候,迦楼罗把书给了广凌霂,又顺走了两本书,广凌霂视而不见,找了个地方翻阅起这本书来。
她能放在她身边这么久,书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
他翻开残卷,仔细的阅览上面的文字,第一页就是一些无聊的废话,但他还是忍下来继续翻阅。到了第二页的时候,他停下来了。上面写着数万年前关于五行石与魔邪之间的战事,只是寒尤二字被着重画了痕迹,他再往后,发现又有一句话被画了线,那就是寒尤对凤兮说的话:
这一世,要怪就怪你太糊涂,没看清我的真面目。若轮回,可要聪明点,不要自作多情。
广凌霂不明白如之梦为何要将这句话画出来,他再往后翻,第三页已经烧得连字都看不清。但是,他发现残页那里少了几行字。
线索就那么硬生生断了。
他抬了抬冷眸,脸上多了一抹阴沉。相识几月,他自以为对她的了解不亚于对自己的了解,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她是水中月舞中花,虚实难辨!
他在她额头留下的一吻,顷刻间成了笑话,对于这个笑话,他真的有种想跳进六尘池的冲动!只是在跳下去之前,他还是要问过清楚!
两日后,广凌霂就以下界寻书做借口,去了仙荒芜。
今日,风光无限好。
墨风离给她做了两件上好的衣料,她在亭中拨弄着广凌霂的玉琴,眼帘带着一股春风沐浴般的浅浅笑意,嘴角微微上扬,那熟练的玉手弹的正是第一次他表演的《广陵散》。
墨风离闲来无聊,想着如之梦头发上从来没有簪子,于是飞到花姑子那里讨教怎么做一支漂亮的玉簪。
玉簪自然是月牙白色。
广凌霂从天而降,紫蝶正在打盹,鼻子灵敏的她闻到熟悉的味道,睁大眼睛的看着广凌霂下来。他朝她走过来,紫蝶激动的整理自己的衣着,然而,他只是从她身边走过,并未注意到紫蝶。
“紫薇上仙……”紫蝶垂眸,黯然伤神,忧伤道“为何他都不看我一眼呢?难道真的是我长得不好看吗?”
广凌霂不是没有注意到她,而是心中情绪太多,思绪太乱,一路他都在想怎么揭穿……
众生歇的后院,一抹紫微星官袍落在她的眼前,轻纱飞舞中,她看到他冷的发光的眼,像是一根利剑,对准自己。听着熟悉的声音,广凌霂身子微微一愣。
隔着轻纱,这微妙的一愣,在她眼里可是一清二楚。
“凌霂哥哥,你走后我可是一直在学你这首《广陵散》呢,你觉得是我弹的好还是你弹的好?”
“佛界天才自然是无人可比。”他的眸子里藏了一丝愠怒,不咸不淡道。
“哦?”她轻声一笑“你这次急着来是想问我什么?月牙儿还没整理出一套说辞呢?”
月牙儿,这个名字曾是他赐给她的名字,现在对他来所,这三个字真的恶心。他淡淡道“我只来寻《西游风云史》里丢失的几行字。”
“啊?”她一脸哀叹“凌霂哥哥,我还以为是你想我了才下来看我的,没想到我如之梦艳冠三界,风华绝代,竟然打动不了你那颗冰封的心。我还记得你临走时,在我额头上留下一个吻。上古卷轴不是写着:只有心爱之人才可以吻额头?月牙儿记不住字,对风花雪月可是过目不忘啊。”
“如之梦,我只想问你,在这相识的几个月里,你说的话,做过的事,几分真几分假?”他站在她的对面,目视着她那张笑脸,原本的怒意,随着问题也跟着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