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边一阵温润的暖风吹来,疑惑的一抬眸,却正好对上了他冷冽的双眸,只见他略带咬牙切齿负首在我耳边低语道:“你要是再不给我站好,你就永远别想再站直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带无比的劲道和威慑力,清楚地传进了我的脑中。
我身子一震,埋怨地瞪了他一眼,在心里说道:真是小气的男人,一个玩笑都开不起,没劲!
“客官,你要的白粥小菜上来了。”恰在这僵持时刻传来了店小二上菜的声音,一场好戏便就此落幕。
随后,我们吃过早餐就又继续上路了。
不过,经过在客栈的那一闹腾,之后这挂牌相公对本姑娘的态度好多了,终于从阴雨绵绵的鬼天气,转为了阳光若隐若现的抽风天气。
半个月后,我们总算跋山涉水,千辛万苦,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举办舞林大会的神剑山庄,住进了主人为我们特意安排的上等夫妻贵宾房。
我汗,不知那变态男是不是装假夫妻装上瘾了,居然一到山庄就开口向别说介绍我是她新娶的夫人,当时听到这介绍时,我背后那个冷汗是涔涔的直流淌啊!
你说在客栈是因为一间房,没办法才扯谎,那是可以原谅说得过去的,可是现在都到了这么一个大庄子,多的是空房间。
实在想不透他为何还要如此将我这样介绍给别人,心念一转,我怀疑他有可能是在记一路上被本姑娘捉弄调戏的小仇,故意污秽我良好的名声,给别人造成名花有主的假象,让我寻不得别的如意郎君。
一想到这更深一层歹毒用意,我就又将刚刚对他改观一点的好印象彻底推翻。
果然是个心肠狠毒小气又变态的家伙!
也深深明白了那句人言可畏的道理。
这个道理清楚明确地告诉我,有时杀人是可以不用刀的,只需一张薄薄的嘴唇,就可以杀人于无形,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一如跟我同居一间房的挂牌相公。
没想到这舞林大会来的人还真不少,但却对其发帖有名有头的英雄人物,还并未完全到齐,我和我的挂牌相公来得还算早,离大会开始的日子还早到了四五天。
在这四五天里,我决定去做一项伟大的调查,筛选一下我未来如意郎君的候选人。
在未动身来参加大会的时候,我心里那是相当不愿意和他来的,但现在居然来了,我却感到很兴奋。
从小在山间长大的我,看哪里见过这等宏大场面,更没机会亲眼目睹这么多风姿各异的青年才俊。
偷偷观察了两天,把我的眼睛都给看花了。
最后选定了三位候选人。
他们分别是峨眉派的男掌门人戚鸿宇,和武当的小师叔万眉清,还有一位白衣游侠,暂时姓名不详。
曾经在家里听爹爹说过,峨眉派一向是女人的天下,不知为何此刻却出了个潇洒倜傥,冷峻有型的男掌门,一袭洁白的纱质道袍穿在他身上那真叫一个美若天仙,想人不动凡心都难啦!
我承认我思春了,没办法从小在我那爹娘恩爱过分的诱导下,我成了早熟的少女,再说如今我也确实到了思春的年纪,如果我要再不思,那就是个彻头彻底的呆瓜了。
好吧!我也承认我有那么一点点以貌取人的好色兼花痴。
可是,我也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对,俗话说的好,爱美之心人间有之。
圣人都曰:食色性也。
我干嘛要去比圣人更圣人,所以我认为自己是思春无罪,好色有理。
虽然是不思白不死……
但是,诶……思了也白思,人家那个冷酷有型的掌门百花丛中过,不沾一片叶,眼高于顶,清高拽的很,根本就不屑多看一眼我这个名花有主的假妇人。
当时因为搭讪人家不成功,心情那是相当的郁闷,好在后来有个温柔小白脸的武当师叔出现,很是和蔼可亲地陪我聊天,也算是小小的祭慰了一下我那受到打击的脆弱心灵。
于是,我便蹭蹭的将武当小师叔的候选名次,悄悄往前排了一下,推到了第一的位置。
可是这世间的事,永远没有眼前的最好,只有后来的更好。
就在昨天晚上,我趁挂牌相公与人谈事的时候,偷偷红杏出墙,跑出去幽会小师叔。
我们在幽静的后花园里依栏斜靠,抬首仰望着漫天繁星,傻傻的在哪里聊着今晚的月亮好圆,星星真多的废话。
突然,在我强打精神都想打瞌睡的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箫声,一扭头就窥视到了一位玉树临风的白衣大侠。
当时,他临水照影地站在湖边吹箫。
漆黑的夜,洁白的衣,颜色的鲜明对比,在我眼里造成了不小的视觉撞击,和心灵震撼。
月光淡淡倾洒在他浅色的衣物上,绽放出莹润梦幻的清辉,耳里听着他吹奏出来的美妙箫声,眼里看着他天人一般的飘逸风姿,有种恍若置身梦境里的错觉。
洁白的衣在夜风中翻飞着,我和身旁的小师叔一同静静地望着他吹箫,那晚月色淡淡,星光灿烂。
美丽的夜景下,我的情怀若诗。
仿佛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迎面阵阵拂来的清风里夹杂了丝丝缕缕淡淡的兰芝香,我真不该用兰花去形容一个男人,而且兰花也不并适合用在形容男人的比喻上。
但那时那刻,我就是觉得湖边以秀雅背影对着我们吹箫的那个男子,他就似一朵脱俗出尘的空谷幽兰,站在那里静静的散发着他淡雅的香气,引诱着我这正在四处踩点选花的小小花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