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死!”他见掌势落空,立即也跟着我跃起,凌空向我逼来,眼神泛出丝丝狠呖的红光,在这样幽暗的黑夜显得无比的恐怖和凛冽!
“想我死,没那么容易!”
回话间,我便用上了自己最后逃命的杀手锏,左手刷刷地向他洒了两把密密麻麻的银针,右手一个霹雳烟雾弹砸在屋顶。
在轰隆隆的巨响声中,我借着烟雾弹和银针的掩护,总算虎口脱险,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快速地逃回了自己的小单间。
回到屋子里,一刻不敢停歇,立即揭了人皮面具,并剥下了夜行衣,将其一起藏在了床底下的夹层里。
刚做完这些,便准备脱鞋上床休息,恰巧此时,从屋外传来了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睡下了吗?”是他的声音,温润如玉,且又带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听到那变态男的声音,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一惊,暗道:来得可真快!
看来他玄月盟盟主从始至终,大概是从未真真信任过我的,早知道他不简单,不好对付,但没想到他的心思竟会深沉如此。
不知为何,一想到自己竟然从没有别人信任过,心里竟隐隐忍不住有些失落。
失落归失落,但该做的戏还是要做的,快速收拾情绪,假装慵懒地朝门外问道:“谁呀?”
答话声中,便蹑手蹑脚一个翻身滚到了床上,快速抓散了发丝,让其松松散散显得有些凌乱,仿佛是才睡醒时的模样。
“我……”门外轻轻答了句,却并未直接表明身份。
听到这里,想到他之前给我的那一掌,便有心想要捉弄他一下,故意假装迷糊地没听出是他的声音,很不解地问道:“你是谁呀?半夜不睡觉乱敲什么门,睡觉!我困得很!”话落,还故意大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想必这样大的动静,以他的武功修为,站在门外是听得很清楚的。
下一刻,只听“碰——”一声巨响,门被某人一脚踹了开来,紧接着便闪进来一个颀长的玄色身影。
我抬眼一看,来人除了那传说中有断袖之癖的变态男还能有谁?
此刻,他那一张俊俏地不像样的脸,臭得可比茅坑,本来就浓密的眉毛,此时正因为怒气而纠结成一团,就越发显得浓密漆黑不已了。
我抬眸瞥了眼他手里的那个灯笼,继而抬起视线望着他迷糊却惊诧的问道:“公子,你这么晚来有什么急事吗?”声音中带了丝丫鬟见主子发火时该有的慌乱和胆怯。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那样站在离床榻不到一臂距离的地方,静静地用那双略带怒意的眸子冷冷地打量着我。
纸糊灯笼里,烛火随着门口灌进来的寒风轻轻摇曳,房间里的光线也因为那摇曳的原因变的忽明忽暗起来,屋子里流露着一种怪异且紧张的气氛。
“公……子……有什么事么?”我假装被他冷漠的眼神震慑住,结结巴巴问道。
他看着我,突然怪异且带丝温柔地一笑,慢慢走过来,意外地拉过我的手关切道:“瞧你,大冷天的,起来也不知多披件衣裳……”扣着我的手腕轻轻举起,“看,手这么凉,一定冻坏了吧!快睡下吧!”话落,他竟莫名其妙地又拉我睡下了。
我假装不知他扣住我手腕时探脉搏的小动作,抬眼望着他傻傻的一笑,用十分感激的语气对他说道:“公子,你对我真好,香草好感动!”末了,还微微红了眼眶,表现出一副热泪盈眶的激动模样。
“是么?”他高深莫测地一笑,眸中星光点点,闪现一丝我不甚明了的亮光,拍拍我的手背,带些不真实的温柔说道:“睡吧!”
“嗯……”我轻轻点头,怯生生地眨巴着闪现喜悦的双眸,带些羞涩地道:“公子,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缩进被窝里假装不好意思,背过身子再也不敢去看他。我虽然背对着他,却仍旧能感觉得到他道在我身后流连的目光,不炙热,不寒冷,仿佛带了一丝不可名状的复杂和纠结。
“睡吧!”在最后的叮咛声中,我听到他抬脚走出门外的细琐脚步,并轻轻带门的声响。
直到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我才从里侧慢慢转过身来,想着他最后那一声叮咛里若有似无的叹息,我心里就十分疑惑。
他为何要有这般惆怅的叹息,难道说是他发现了我的什么端倪了吗?
还是我的表现让他突然想起了某个很重要的人,他的内心世界,对于我来说是陌生而神秘的。
他这个人本来就心思深沉,再加上他不想让你知道明白的事情,你就别想妄想从他的身上挖到任何想要的信息。
要不是我之前早有防范将自己的武功和伤势封了,他之前的那一手探脉搏,一下便可探出我身受内伤。
如若让他知道了我的内伤,那我这假丫鬟真小偷身份岂不是就完全暴露了,挽唇得意的一笑,暗暗庆幸,好在自己早有准备,才能有惊无险地躲过了这一次。
翌日,一大清早就有人来敲我的门。
“咚咚……香草……”
由于昨晚夜间活动了一下,再加上睡得也晚,所以那人来敲门的时候,我正在被窝里睡的十分舒坦,听到了声音,却懒得动一下。
“咚咚——”可是那人仿佛是有恒心的很,有我不开门他就誓不罢休的劲头。
我心里一阵烦躁,一把掀了被子朝门外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