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的答案让我郁闷地哭笑不得,我记得她是这么笑嘻嘻地对我说的:“因为三个孩子里面,只有你这小家伙的脸和你爹爹最像,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捏你爹,娘亲会心疼,所以只好委屈兰儿了。”
瞧瞧,这都是什么逻辑。
从小,我冥若兰就是这么在活宝娘亲的摧残下坚韧地长大,虽然娘亲比较偏爱老爹,不过幸亏,我还有风华绝代的老爹疼,每次娘亲蹂躏了我的小脸蛋,爹都会哄好了娘之后,送我一件小礼物当补偿。
“碰——”好痛!
真是天降横祸呀!
在去清心阁的路上,我才这么走了一下神,就不知从哪里飞过来一个五彩绣球,直接砸在了我的脑门上。
“你怎么走路的?干嘛把我的球顶到池子里?”
我还来得及去查看眼前的情况,还在郁闷地揉着被砸的疼痛不已的额头,一个趾高气扬的质问声音就蓦地响彻在我耳际。
我抬眼望去,心里好一阵气恼,这都什么世道啊!
随便走个路招谁惹谁了,那球砸过来,我这个被害者还没得及质问,对方倒还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了。
入眼是一个锦绣罗裙的年轻女子,容貌妍妍,蓝白云之下,她着一身胭脂晕染的红衣,宛如开在深秋里那明艳的海棠。
紧蹙的眉宇,瞪圆的双目冷冷带些怒意的扫向我,整张脸在娇美动人的同时更显得有些骄纵跋扈。
她是谁?我还从没见过,不是说玄月盟盟主讨厌女人么?为什么我才来了没几天,就在这里见到了两个可以称得上美丽的女人。
由此可见,那些传言是不可信的。
“这位姑娘,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情,刚才是你的球砸到了我的头,而非是我的头顶到了你球。”
见她穿着锦缎华贵的衣裙,想必不是一般寻常人家的小姐,话语间的骄纵与蛮横明显的透露出,眼前的女子是位被其家人宠坏的孩子。
虽然我也是从小就被宠大的孩子,可是跟眼前的女子相较起来,我那蛮横骄纵的功力若与眼前的女子相较,那还有待提高。
此时,我只是这盟里的一个丫鬟,说难听点就是一个什么也不是很低贱的下人而已,未免事端,还是低调夹着尾巴做人的好。
所以说话的语气明显没有她的势头足,在她跋扈的衬托下我的回答小心翼翼地显得有些懦弱,却也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她捋着宽大的织锦水袖,围着我静静的转了一圈,然后拿着那居高临下,十分富有优越感的轻蔑眼神看着我轻飘飘地道:“哦,你就是那个慕容大哥找来给我哥哥治病的女子。”
随即点点头,以一颗看大白菜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还行,仔细这么一瞧,还确实有点相似,不过,再怎么像也没有用,始终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说罢,女子笑了笑,之前很显轻蔑的美目,此刻,竟还悄悄染上了几许我不能理解的嘲讽之意。
“敢问姑娘是?”
先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她一甩水袖,眼里流露出的又是之前那种轻蔑和不屑,用尖腻的嗓音回道:“至于……我是谁你还没资格问!”她上前逼近一步,美丽的面庞煞那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呖,“我警告你,哥哥的病可以治,但休想借着与哥哥治病而侍机接近慕容大哥,知道了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的声音突然又大了几分,狠呖的言辞里满是浓浓的警告。
我怔怔的望着她,在听完她这一番暗藏玄机的警告之后,心思千回百转了好几次。
这都算什么事情吗?我何时想过要去接近那该死的男人了。
虽然是那个男人将我掠进来的,可是,将计就计的混进来的我,自然也有自己的目的,至于那个该死的男人,自从他那日说要把我推入别的男人怀抱,心底深处对他那点朦胧的幻想,早就支离破碎,幻灭了!
余下的只是丝丝缕缕不曾完全消退的痛,我想再过不久,这隐隐的痛也会随着我的离开而消失。
我扬唇淡然的一笑,不卑不吭且满带诚恳地回道:“虽然我不知道姑娘你是谁,也不了解姑娘嘴里的治病和接近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喜欢盟主,也就是姑娘口中的哥哥,这是不变的事实。”
俗话说的好,要想攻陷一个人的心,那么就要先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她既然自报了那变态男是她的哥哥,也就说明是他的家人,像这样间接表真心的绝好机会,我冥若兰自然要好好抓住。
有时,你对一个人表白说怎么喜欢他,也许当时人听着并不是太相信,但要经过另一个人之口传述后,却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震撼效果。
“那就祝你成功了……”
没想到女子竟破天荒的说了句祝福的话语,目光扫来,带着些许不明就里的同情,“不过,想做我嫂嫂,估计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女子说完就离去,连池子里的绣球都没去捡,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她其实在说话之前就是认得我的,而那一球砸过来的目的,诚然就是为了之后与我说这些警告而做的铺垫。
告别那女子转个小弯就来到了我日常上工的目的地——清心阁
浅金色的晨曦里那玄衣男子正埋首文案,聚精会神地不知在写些什么,金簪绾发,优雅地垂下两缕在胸前。
金色的朝阳和着头上金簪子相互辉映出点点耀眼的光芒,身后铺成开的是一面淡雅志高洁的寒山小梅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