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吃早饭了么?”我怯怯地问道,一脸的抱歉。
“你姓什么?”他却回了我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问话。
我一愣,随即又快速地答道:“李!”
老爹,不要怪我,改名换姓也是被逼无奈,我总不能在这里拿了东西,才没逃两天,就让人家找上门去吧!
所以,隐姓埋名是必须的。
“李香草!”他连姓带名将我的化名念了出来,唇角的笑痕如湖面的涟漪一点点慢慢荡漾开来。
他居然在笑,我觉得实在怪异,不知他为何会笑。
难道我的这个化名与他所熟知的某个笑话,有什么联系,才让他这一向冷酷如罗刹的冷酷男产生笑意。
“哥哥……我的名字很好笑吗?”那边心里还在疑惑,这边嘴里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一抬眼,看着我很严肃地纠正道:“叫公子!”眸色却并没有脸色那么严肃,隐隐还带了一些我不太明白的深邃。
“公……子……”我听话且故意显得生涩地叫了他一声,而心里却并不觉得没什么不好的——他以为我稀罕叫一个变态做哥哥么,要不是为了达到对他亲近,少于防范的目的,我哪里会想叫一个断袖男人做哥哥。
见我听了他的吩咐,顺了他的意思改口,他仿佛很高兴,如花的唇角又荡起了那丝淡淡犹如湖面涟漪的笑痕。
原来这个男人其实是很喜欢笑的,今天我猛然又对他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窗外的阳光亮的有些刺眼,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今天起得真的很晚,变态男早用过早饭,而我等找到厨房用餐时,可怜的只剩一个冷冷的馒头对付了。
就连这个馒头,还是我跟厨房的大嘴厨师求了半天才求来的。
拿着那个馒头边吃边往清心阁赶,心中直觉得凄凉。
想我冥若兰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出生,但从小到大,那也是被爹娘哥哥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现在到了武林盟却沦落到如此田地,睡没好睡,吃没好吃粗茶淡饭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每天挨饿。
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直想快点拿了那东西,快速消失在这该死的武林盟。
“香草……”
不想,我还没走进清心阁的门,远远的就听到了那男人鬼魅般的叫唤声。
我急忙把最后一块馒头塞进了嘴里,免得留下什么证据,那馒头又冷又硬直噎得我翻白眼,狠狠地在胸口捶了几下才总算痛苦地咽了下去。
为何,我会如此惊慌,只因为我刚才是告诉他去上茅房,可没敢说去找东西吃。
“公子,有什么事?”一咽下那馒头,我便上气不接下气,快速地冲了进去,怕进去晚了,他又会想出什么新的法子整我。
可怜悲惨的我,现在就像那砧板上那块随时待宰的鱼肉,半点不敢马虎大意。
他闻声抬眸,淡淡的瞟了我一眼,用他那一贯简洁的语言吩咐道:“碾墨!”
“哦!”我听命之后,连忙含笑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你刚才到哪里去了?”谁料,我还没站稳,他却又抬眼将我细细打量着问了一句。
我不明白他干嘛要明知故问,却还是懵懂地继续延续着之前的那个谎言:“茅房……”还故意扭捏作态地减弱了声量,说罢,略显羞赧地压低了头。
“哦!”他不置可否地轻应了一声,将目光慢慢从我脸上转回到了他的文案上,唇角不知为何竟悄悄上扬了起来,“原来茅房还是放馒头的地方?”
馒头?
听了他的话,心中由不得一紧,手便条件反射地向嘴角抹去,莫非方才进来的太过慌忙,忘了擦干净嘴角,留下了什么证据。
不禁偷偷地往摸过的手上一瞧,果然看到有很小很小的一块馒头屑,我随机应变,呐呐道:“哦,怎么头皮屑跑嘴上来了……看来……看来……是要洗头了……”
“哦,原来是头屑……”他的唇角又扬起,逐而展现出那抹熟悉且高深莫测的笑容,手里批改文书账薄的动作未曾停下。
“呵呵,是呀,奴婢这两天太忙,连头都没来得时间洗……”我讪讪的笑着,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心虚,“公子……让你见笑了……不……好意思……”话语更是半真半假地说得结巴。
“嗯……”
“咕噜——”一个很不和适应的声音意外地打断了他不置可否的轻应声。
那声音好像一下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不禁停下动作,抬头对着我似笑非笑的问道:“这又是什么声音?”
“什么?什么……”我假装糊涂,四下张望,暗暗却骂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呀!
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抓现形的时候叫,这不是明摆着给我找难堪么!
此刻,我是除了脸厚地装糊涂,便再无他法了。
他有些不相信地对我问道:“那么大的声音,你不会告诉我你没听到吧?”
我嘿嘿干笑两声,随即蹙了眉,貌似很用心地沉吟道:“听到了,好像是猫在叫……”
“猫在叫?”他也蹙起了好看的眉宇怔怔的看着我,深邃的黑眸中掠过一丝古怪,随即却好似是瞬间想通了些什么,点着头淡淡的笑了开来,“嗯,是猫叫,还是一只爱撒谎的猫在叫……”调侃打趣的语气里尽是嘲讽的意味。
我假装没听懂,继续讪笑吹捧道:“公子,你好厉害呀!听一下就能辨别出猫的习性。”该死的,居然这么说我,你以为本姑娘愿意撒谎呀?
呜呜……还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