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全变了,一进山庄,一切都变了——
狠狠地咬一口那冰糖葫芦,“吧唧吧唧”杜芊芊愤恨地咀嚼着,只到那山楂小亥咯的牙生疼,她也不愿吐出,为什么呢,因为她气恼那人的同时,也痛恨自己的盲目和无知。
“碰”她已经够心不在焉的了,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心不在焉,居然迎面与她撞上了。
抬眸一瞧,竟是一个半大不小的清秀小男孩,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贼亮,贼亮,可是在与她对视的时候却显得有些慌乱与闪躲。
她以为是他撞上了自己的原故所致,所以一时也并没怎么在意,不料,后来才知道并非是那么回事。
“对不起”道歉的话未落,他的身影却跑的老远。
“喂——”心情不太好的杜芊芊本想发作,但看到他还是个孩子,而且也跟自己道了谦,只是稍稍跺脚,将他的背影瞪了一眼,也就自感郁闷地将那些本就不是对他的怨气,全都悄悄忍了下去。
抬手拂了拂胸前的衣襟,一顺到腰间,忽觉有些不对劲,再低头一看,腰间那从别人手里得来的钱袋,竟不易而飞了。
“好你个臭小子,竟偷到你姑奶奶头上来了”也不去悄悄打听一下,她是谁?暗咒一声,杜芊芊暗自提劲,抬脚便向那小偷方才跑走的方向追去。
“喂,你这人是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中途却因为一心扑在那追贼的事件上,竟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小姐身上。
“……”杜芊芊只是轻轻地将她一瞥,却连道歉还未来得及,便转身离开了,甚至连样模是什么样都未曾看清,隐约只记得她是个女子,因为她身上浓重的香粉味,提醒着她,她是个女子的身份。
但是她却不知道,也就是她这么轻轻的一撞,却给她日后造成了不小的灾难。
一路追去,没想到,那小偷还挺能跑的,俗话说的好,强龙难压地头蛇,就算她杜芊芊轻功,再好,可是对这里的地形却不熟,还不是被那小子绕的七晕八素,差点失了方向。
幸亏她够机灵,才未曾将他跟丢,一路追击到了洛水郊外。
郊外的房舍,不比城内,整齐,雄伟。这里有的只是稀松,矮小的房舍,房与房之间,也没什么次序,显得有些杂乱。
小径上,杂草丛生,掩过膝盖,一阵风吹过,草木摇晃,沙沙作响间,将这郊外的景致映衬的有些荒凉。
阳光斜投,在地上落下几抹孤雁的身影,杜芊芊驻足四下张望,却是失了那小偷的踪影,心中一阵沮丧的她,轻叹一口气,颓废地跌坐在一旁的草丛里,任风吹拂着她的发,遮住了脸颊,却掩盖不了心中的失意。
“救……”微弱的低呼,突然在一旁的草丛里响起,某人的手,也随着声音缠上了她的小腿,抓的死紧,让她皱了眉宇,隐隐的觉得有丝疼痛。
寻声望去,却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趴躺在地,所以她看不清他的相貌。
猫着身子上前,她胆子一向很大,所以也不是太怕,但伸出拔弄的手,仍是忍不住有些颤抖。
不知是死,还是活,如若是活人还好说,如果是个死人,那被他抓过的她,岂不是显得很晦气。
带着那么一点好奇欲,与探知欲,她使劲翻过了他的身……
“大胡子——”在看清受伤男子的相貌后,她一声惊呼,那惊呼声,划破苍穹,吓的鸟儿颤抖,花儿摇头。
莜地一下起身,她就想离开,可是他却仍然抓着她,叫她行走的脚步顿时顿住。
回身再看向地上的他,却又瞬间改变了主意,弯腰蹬了下来,伸手,在他身上,上下摸索了一遍,想要寻找解药,不想却是令她失望,只寻得了几两碎银。
“喂,你给我起来,快给我解药——”抬脚,她有些生气地踹了一下,躺地上不动的他。
“……”可是无论她怎么踢,怎么嚷,地上的大胡子仍旧没有声音。
垂眸,疑神盯着他满脸的络腮胡子,瞧了半响,觉得他落得今天如此地步,似乎与她有些脱不了干系。
如果不是听信了她放出去的谣言,他也不会进瑞王府盗宝,也就不可能被她利用,而惹上了冥洛宣,招来灭寨之祸。
一番回想过后,她不禁在心底自问,自己是否应该良心发现一下,救他一次,再说解药还在他手里,是人,都不想那么快就死去,何况她还如此年轻,根本就没玩够啊。
“喂,你放手”摆了摆被他抓住的腿,“我将你弄到屋子里去,然后再帮你请个大夫怎么样,这样我也算对你有了救命之恩,你醒了之后,就将解药给我吧!我给你一小会时间考虑,如果我数到三,你还没有异议的话,那就算这协议达成,一……二……三……好,你没出声,表示你答应了”
那重伤,昏迷的大胡子像是能听懂她的话似的,虽然不曾应声,却悄悄松开了抓住她腿的手。
杜芊芊在那自言自语了半响,得到自由,能自由活动的她,立马便将大胡子拖到了附近一处无人居住的空置房舍。
杜芊芊拿着从他身上搜来的银子,很快便在附近的医馆,给他请来了一位大夫,为他诊了脉,看了伤,开了药方,那位大夫才尽责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