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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集

阿初去找跃春的时候,为了两件事,一件就是最近的被紧迫盯人,真的让他备受煎熬,却又不知道该和谁说,能和谁说,所以和这个损友聊一聊,也算缓解一下压力。另一件,就是想通过夏跃春给姐姐找个真正的心理医生。

当跃春问他是不是失恋了的时候,阿初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居然是阿次微皱着眉说着“你走吧”的身影,为着这个,他咳了出来,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感谢跃春的刻薄言辞,让他暂时从迷茫中解脱,也问出了今天来最为关心的问题。不过显然夏跃春没能给他提供答案,姐姐的事,还得他自己费心。

但让阿初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的简单谈话,却让他有了意料之外的“收获”。这收获,当然指的不是那一大包的咖啡豆,而是夏跃春居然也对他的研究感兴趣。诚如夏跃春所说,他是学医的,支持他的研究工作没有什么问题,但恰就是因为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太巧合、太适当、太有退路,反而一切都显得太刻意了。阿初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信谁?

出了医院,阿初去了一趟电报局,向同是英国皇家医学院的凯利教授拍了份电报,问询赫尔曼教授的近况和地址。虽然上次收到的信他绝不相信是真的,但是因为他回国后便寄过去的报平安的信一直没有回音,这让阿初也不得不诸多猜测,以赫尔曼教授一贯的风格是绝不会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的,也许真的换地址也说不定。

出了电报局,意外的看到了那个碰到过几次的女人。阿初可不认为这真的是他们有缘分,真要算起来,还是在医院监视他的日本间谍报信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这一次,阿初主动的迎了上去。他倒想要看看,这个女人想要什么?

双方都装着意外巧遇的样子。看着女子毫无意外和新意的故作柔弱,荣初也就顺理成章的搬演他的绅士风度,只是不知道是女子不知道怎么接续下面的任务,还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总之这次意外的矜持和不好哄。荣初耐着性子逗对方开心,又是道歉,又是自嘲,好像真的变成他上赶着和女人套近乎似的。

在去停车场的路上,女人一边不着痕迹的打探着荣初之前的动向,一边又故作惊讶的表示两个人同去过兰心大剧院,好加深两个人缘分的认定似的,殊不知,荣初就是为了甩掉监视他的人,才特意绕了一趟兰心大剧院。他工作的地方就挨着兰心大剧院,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剧院在维修?就是因为那里人多物乱,他才特意选择在那里摆脱监视他的人,否则以他的身手,想要摆脱专业人士的追踪而至电报局,几乎是不可能的。而这女人却坦言从兰心大剧院而来,非但没能让荣初感到什么姻缘天定、命运神奇,反而让荣初肯定了她是闻着他的味儿追来的。而这女人只字未提他去电报局的事,只强调两个人的默契,让荣初瞬间明白,这女人并不是简单要眼前的情报,她做的恐怕是更长远的打算,要的恐怕更多!但是荣初是谁?这种攻心的小把戏,女人会玩,他更会玩,而且玩的比她还要老练还要不着痕迹。所以他问:“你喜欢听什么曲子?”所以他说:“如果我说我也喜欢莫扎特,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故意附和你?”想要“心有灵犀”何难?他成全她也就是了!后面阿初应付的就轻松多了,因为显然这个虚荣心得到了足够满足的女人已经开始犯花痴了。

到了车上,一小包药的体贴,和灌了蜜似的几句巧语花言,就已经哄得女人笑得合不拢嘴了。将人送到家门口,荣初故意提醒了一下那个小小的吻的同时,顺带不着痕迹的打探上次的借书事件,却意外得知书居然是女人家里的佣人借的。不管女人是不是说谎,敢把这个佣人推到台面上掺和到这件事中,这个佣人的身份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接着荣初故意在女人面前提了一下荣升,无奈对有过一面之缘的荣家大少,这位小姐似乎并没有什么印象。后来女人兴冲冲地去给他拿书,并约定下次再见的时候,荣初知道,他已经掌握住了这个游戏的节奏,接下来,就要看他怎么玩了!

荣华来找荣初的时候,阿初就已经肯定了那封伪造信件的出处——中共地下党!被几乎自己身边所有人算计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阿初爆发了,和荣华说话并不客气。而让阿初敢如此放肆的原因,一是他知道大小姐有求于他,这事又隐秘,断不敢在家里公开;二是天色已晚,此时一般家里众人都已经睡下,不然大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可能这种时候随便进他个大男人的屋子。只是让阿初甚至荣大小姐都没有想到的是,荣家的大少爷荣升,此时不但没睡,甚至还扒在门外听墙角。

以荣升的涵养,是不可能随便听别人墙根的,而听的这么理直气壮,甚至在被发现后直接将两人叫到了书房,阿初知道,少爷已经闻到了危险的气味!从荣华的嘴里打听不出什么,荣升也不能把他这个妹妹怎么样,于是放人回去休息。阿初在想躲没躲掉的情况下,只能面对大少爷。

果然,一上来荣升就先给了一个下马威,“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荣初心里一紧,他瞒着少爷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从来不必事事向少爷报告的,此时这句话,却颇有几分“欺君之罪”的意思。但为着姐姐,为着自己的安危,他只能矢口否认,“没有啊!”一个字都不能说,此时的少爷是最警醒的,稍有蛛丝马迹就能让他顺藤摸瓜,虽然少爷在做生意方面不是很在行,但并不说明他笨,一个大户人家里出生的嫡长,又能笨到哪儿去?更何况他还有一位那么精明的母亲教养着。

“什么是雷霆计划?”果然下一句荣升就直指问题重点。阿初不知道大少爷到底听了多少,唯一让他此时庆幸的是,他虽然在这盘根错节的蛛网之中是个症结、是个结点,但他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他哪怕有一点点心虚,少爷也是能够察觉的,倒时候当真把他和姐姐扫地出门,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但即使是这样,以荣升的敏锐还是联想到了他和赫尔曼教授在英国研究的细菌学。荣初没办法,只能死撑到底,由着容升怎么威胁,就是闭口不谈。最后荣升也只能是就着荣初和荣华争吵的事教训了几句作罢。

在医院,荣初接到了一封恐吓信,信里的子弹壳让阿初知道对方不是说着玩的,于是第一时间跑到院长室去打电话。阿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姐姐,在得知姐姐安好之后,阿初松了一口气。但他马上想到,他的身边还有谁是可以用来威胁他的人?大少爷!

阿初在荣家二十余载,自小跟在荣升身边学习成长,家里家外都是荣升护着他,后又跟着荣升去了英国,异国他乡一走就是八年,名义上两人虽是主仆,但情谊上却着实如父如兄,况且荣升如果因为他出了事,他无疑将失去在荣家的唯一庇护,所以,不太笨的都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果不其然,阿初再问,接电话的杏儿立马告知大少爷不在家的消息,亏得阿初平日里和下人们混得好,杏儿把听来的口风补了一句,告诉了阿初。

蝴蝶展览?阿初在往生物博物馆冲的时候,无比庆幸此时的阿次不会是他们的攻击目标,否则他连寻都没地方寻去。不过他不明白怎么在这么危急的时候他还会想到那个家伙,以杨慕次的身手,根本不必他将他列为需要担心的对象吧?!

阿初赶到的时候,荣升已经负伤从博物馆里逃了出来。伤势虽然普通,但对于一向文弱的荣升来说,伤情不可谓不重,但和死亡的威胁比起来,一切却又微不足道了。所以荣升怒了,荣升一怒,惨的自然只能是阿初!

回到家自然是一通翻箱倒柜,自己没有隐私可言,阿初知道。但当大少爷当真把他的私人信件和书籍扔的满屋子都是的时候,阿初也知道荣升其实不过撒气而已,那些无论是信还是书,全是德文原文的,少爷根本看不懂,又何来窥探之说?只是这一顿闹,让阿初知道,只怕他能得荣家庇护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如约将姐姐送到了**齐的府上,阿初无比庆幸他这一步棋走的太及时了,如果能得**齐鼎力,他至少不用担心他和姐姐从荣家出来后没个去处。

杨慕次来找和雅淑的时候,自然不会知道他的未婚妻心里正想着别的男人。他难得抽空,自认关心的也很到位,不过一场下不多时的小雨,他已经问候了,对方却一径刁难,磨得他因为任务而起的那一点点心虚和内疚也荡然无存。但雅淑刁蛮惯了,对他忽冷忽热、忽近忽远的他也惯了,所谓的青梅竹马不过就是把对方一切难以忍受的秉性视作理所当然,所以阿次没往心里去,也不会往心里去,他现在能想的,是他的任务,一个无论结果是与不是都势必会让他心里受伤的任务。如果母亲不是他要找的人,他势必要面对自己因怀疑而起的内疚;如果母亲是他要找的人,那他简直不敢想象……

阿初开车载姐姐回家的路上,没有意外的是听姐姐说她见到**齐很高兴,颇感意外的是姐姐居然知道阿次。只是面对姐姐让他怎么说,说他的弟弟已经认贼作父很多年?姐姐肯定受不了。说他的弟弟是个富家大少爷,还是侦缉处的长官,不但已经把他抓进过刑房,甚至还指着鼻子警告过他赶紧交出雷霆计划?那阿初肯定受不了。他的自尊、自傲,不允许他在自己弟弟面前像个仆人似的卑躬屈膝,可他现在在荣家的身份,就是个仆人,甚至姐姐还是人家的妾。他的那根刺,又开始在他心里作祟!只要一天不出荣家,他一天不会认这个弟弟。所以他对姐姐说,“我跟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就在姐姐说还是想见见阿次的时候,阿初眼尖的看到了车前路边远远的等着过马路的两个人。虽然隔得很远,但阿初自信他还不会认错自己的脸;而另一个,就那股骄纵的劲儿他都不会认错人。而两个人大包小包的显然是刚刚购物出来,以所有的东西都压在阿次一个人手上的劲头,也可以想象他有多宠那个女人!莫名的一股无名火起,压得阿初几乎喘不上气来。于是他狠狠地说了一句,“对于他,相见不如不见”,便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的将车从两人身前开了过去。

阿次回到家,压着心里的忐忑和不安貌若轻松的和父母聊天。但理智和内心争斗的下场,就是当和雅淑故意把“特意”两个字说的很慢的时候,他的父母都立即就听出了问题,只有阿次恍若未闻,甚至还觉得理所应当。两个人都顺着雅淑的话说,看着母亲高高兴兴地拉着自己的未婚妻去试那双有着特殊意义的鞋了,阿次没有任务即将完成的喜悦和期待,反而被负罪感和紧张感压得浑身紧绷、呼吸困难。

“你想干什么?”当父亲逼问的时候,阿次心里突的一跳,虽然表面上极力表现得淡定平常,也确信自己脸上没有带出任何情绪,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难受。如果可以,谁又愿意怀疑自己的亲生父母呢?

可和父亲的一问一答间,父亲针锋相对似的提问让阿次不得不再次怀疑,“爸,您好像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太了解你了。”父亲的话,再一次像重锤一样砸在了阿次的心上,砸得阿次溃不成军。他明白,父亲在指责他怀疑至亲,而他也确实在为了任务怀疑甚至试探家人。这是事实,就是因为是事实,所以才特别的伤人,伤的阿次本就内疚愧欠的内心鲜血淋漓。以至于当母亲穿鞋出来,指着自己的脚说都被挤肿了的时候,阿次没有细想,就算再小,顶多穿不进去,既然能穿进去,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又怎么可能就会被挤肿?他更没有细想,就像母亲说的,记错尺码,他固然公务繁忙会不记清自己母亲的鞋码,而需要特意买一双来确认,但雅淑成天陪着母亲逛街购物,又怎么会不记得母亲的鞋码?在他买鞋的时候她为什么不提醒阻止自己,而由着自己按着作案人的尺码买鞋?

因为自己崩溃歉疚的内心,阿次忽略了理智上的频频示警,也失去了一次绝好的怀疑、识破和雅淑的机会。

当口头上许诺了母亲亲自陪着她去买新鞋的时候,阿次才好过了一点。为着母亲果然不应该是他怀疑的对象而松了一口的同时,也深深地又刺了自己内心一刀,他果然不该怀疑自己至亲的亲人的。

当阿初看到那个女人来找他的时候,他并不意外,毕竟当他把自己的名片给她的时候,就意味着她可以随时来找他,就像给了她一张通行证,或者说,挑战书?他愿意陪她玩,就不知道她玩不玩的起?只是那时的阿初还不知道,不过片刻之后,他将输的那样惨!

在和女人的一来一往间,再次印证了阿初的猜测,这女人并不顶聪明,甚至在急于求成的时候还有点笨。唯一的收获是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名字,也借机嬉闹了一番。阿初太知道当一个男人愿意在女子面前卑躬屈膝的时候,尤其这个女子还对这个男人有好感的时间,她的虚荣心会得到多大的满足,攻心为上,一向是阿初的强项,只在于他想不想、愿不愿而已。

让阿初没想到的是,这嬉闹的一幕落在了姐姐的眼里。对于姐姐,阿初心里也不是完全释然的,对于她又是养母又是亲姐的身份曾一度让阿初适应不良,至今仍在努力调试中。他习惯了在荣家人面前谨小慎微,即使是干娘也不例外,突然让姐姐看到了他活泼捉弄人的一面,他有点不适应,虽然理智上告诉自己应该让姐姐看到真实的自己,但难免解释时还是有些尴尬,而姐姐似乎也有些不自然,所以阿初将姐姐打发去了自己的诊室。

阿初怎么也不会想到,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就遭遇到了两次沉重的连番打击。

先是加急电报里说赫尔曼教授发生车祸罹难,虽然和赫尔曼的感情说不上如师如父,但在英国的几年里,赫尔曼对他照顾有加、悉心指导,确实是阿初尊敬的长辈、敬仰的导师。

还来不及品味失去前辈导师的悲痛,一声巨响,阿初抬头望去,竟然是他自己的诊室发生了爆炸。当反应过来姐姐还在诊室里,阿初发了疯似的逆着人流就往上跑。不过几分钟前,他竟然将他至亲的亲人送给了死神!不过他去取了一个电报的功夫,他就和才相认不久的亲姐姐天人永隔了。要说对才相认的姐姐有多少血浓于水的亲情阿初不敢认,但对于自小处处呵护自己、努力在荣家给自己挣个一席之地的养母,阿初却是分分钟也不敢忘的感念在心,再加上一份对于胞姐牺牲的愧疚,阿初虽然和杨慕莲相处起来也未必十分自在融洽,但感情却是真实而深切的。所以即使面对火舌的威胁,面对可能再度爆炸的未知危险,阿初仍是一丝犹豫也没有的就想往火场里冲,所以他一直喊的是“干娘、干娘”,他要将他的干娘救出来!

阿次碰到李沁红的时候,并没太在意,因为现在杜吕宁来了,他是在为杜吕宁做事。但是李沁红的一句“执行公务对家人保密就行,对上级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但将阿次对于家人愧疚的心又刺了一下,也提醒了阿次,到底李沁红现在还是他的直属上级,即使有处座在,她这个组座,能不得罪的时候还是不要得罪的。

阿次感谢自己态度的及时纠正,才能得到一个有用的信息,李沁红居然将作废的中共地下党联络密码研究出了一点门道;也才能第一时间知道,春和医院荣初的诊室发生了大爆炸。

得到这个消息,阿次的第一反应是头晕目眩、眼前发黑,艰难的问出:“荣初,还在吗?”

当李沁红回答出“在”之后,阿次忘记了请示上级,忘记了上下级礼仪,甚至连声招呼都来不及打,拔腿就往外跑。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李沁红说的是“不在了”,他会不会当场昏过去。他必须赶到他身边,他必须亲眼见到他,只有亲眼见到他平安无恙,他这颗几乎奔跳出胸口的心才能安定。

阿初在大少爷来之前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感谢夏跃春的镇静剂,他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扑向面前的和雅淑,掐死她!

跃春和女人出去之后,阿初的情绪却不知道怎样才能释放出来,悲痛、愧疚、自责、愤怒,等等等等的情感堵在他的心口,堵得阿初连开口吐一个字都那么的困难!感谢荣大少的那一巴掌,那一巴掌虽然送给了他屈辱和委屈,却也同时给了他一个出口,甚至暂时打散了他的愤怒和愧疚,只剩下深深的悲哀和深深的自责。对于大少爷的指责,他无话可说,确实是他连累荣家良多,确实是他的一味闪躲、寻求庇护才让敌人一路穷追猛打。阿初狠狠地哭、狠狠地发泄,一直以来的恐惧、自责,也合着悲伤一起倾泻而出。

阿次来的时候,是带着人来的。起初他没多想,只是想带着人来给荣初压场。他是侦缉处的人,同时也是地下党的人,他当然知道这次的事情是谁做的,既不是国也不是共,那就只能是日本人。他不知道日本人在春和医院安插了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后续的预备动作,他带着侦缉处的大批人手来了,就是做给日本人看的,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此时的阿次无比感谢老师当初将荣初的事情交由他全权处理,此时他才能如此顺理成章的调动人手。

来的路上杨慕次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了,死伤的都是些护士和病友,唯一和荣初关系密切的就是他的干娘——容四太太,荣初本人因为不在现场可以说是毫发无损。但是在和韩副局长谈案件交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荣初的情绪怎么样?”看着韩副局长不同寻常的悲伤,阿次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所以他忍不住对着**齐多说了几句,而**齐出口的话,也让阿次证实了此人确和荣初关系匪浅。打探到了这一点的阿次微微放下了点心,并没有往更深了刺探,只要让他知道了阿初在上海并非毫无助力、任人欺凌就好,其他的隐私,他并不想打听。这是尊重,也是另一种爱护!爱他,就不能伤害他。此时的阿次并不知道自己的心,但是他下意识的这么做着。他只知道,他要荣初好好的。

在终于完成例行公事之后,阿次心急火燎的往阿初所在的病房赶。一心一意只想见到荣初的他是任何人也不能阻止的,他甚至没有眼观六耳听八方的看到不远处的他的未婚妻,他明明已经知道荣初毫发无伤,却不知道自己在急切些什么,他只是要见到他、见到他!所以他无视夏跃春的阻拦,直接冲了进去。

冲至病床前的那一霎那,阿次的心已经定了,他眼里没有别人,只有荣初,而在他的目光扫视之中,他见到他安然,这已经足够了。但是在意识到荣初在哭泣的时候,阿次的心瞬间拧紧了,他为他的悲伤而悲伤,如何无恙呢?他失去了至爱的亲人啊!借着和夏跃春的对话,阿次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但是当真的面对荣初的眼泪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对着荣初,除了心疼,更有一股无名的火气从心底冒起,他不想他受伤,无论身心都不想,所以他帮他分析,给他方向,想要极力护他周全,无论自己再怎么分身乏术、处境艰难,也都想将荣初从这陷人、吃人的泥沼中拔出来。可是无奈荣初就是不合作,所以阿次说着说着口气就强横了起来。此时的阿次还没学会如何服软,关心人也都是硬邦邦的。所以他自认为可以点醒荣初的一句话,却彻底伤害激怒了阿初。“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的,包括你的养母。”

阿初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从打杨慕次进门开始,他就在努力收起自己的悲伤,在强势的弟弟面前,他不想自己表现的像一个只会抹眼泪的懦夫。但是看着杨慕次义正言辞的对着自己说教,阿初的火气却是越来越盛。死的是他们的姐姐,但悲伤的却只有他一个人,阿次什么都不知道,连一点眼泪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这让他不平,也替一直念着要见阿次的姐姐不值;杨慕次一直心心念念的让他交出雷霆计划,还说什么那些无辜的人都是因他而死,却不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正是他自己的养父母,这让阿初不忿;阿次口口声声说什么他要帮自己,却连自己的身边都是些什么人都一无所知,还对个日本间谍女人呵护有加,这让阿初不甘。虽然阿初一再一再的提醒自己不要迁怒阿次,他什么都不知道,但面对着阿次一本正经、义正言辞的脸,阿初还是怒了,对着阿次吼道,“向你的父母问好!”他恨的就是这个不知道,他的阿次,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阿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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