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雩正在喝水,听到毕星的话,一下子就呛到了。毕星拿着一张纸,说是秘籍,要给她。她真的没有料到,这个呆子还真的说到做到,把秘籍给她 。她抬头蹙着眉看他,半天不说话。毕星一本正经递给她一张牛皮。花舞雩却失了勇气去接了,手有那么的一刻的僵硬的,心说不能要,理智却让她伸出手。打开看了一眼,又扔掉。“你在唬弄我吗?”花舞雩不高兴的说。那牛皮上用狂草写了一篇墓志铭,哪里是什么武功秘籍。毕星不说话,捡起秘籍,小心地用衣袖擦擦。“我已经遵守诺言,给你了。你却把它扔了,这是何道理?”花舞雩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骗人。缓了缓,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反正我已经给你了,我问心无愧。至于得来的方式我不便说。”毕星负手而立,一脸的肃然。花舞雩又夺过那张牛皮,心虚地说:“对不起,我以为你是骗我的。”毕星苦涩一笑,走了出去。“哎!”花舞雩夺口而出。毕星转过头来,“如何?”“那个,谢谢你”花舞雩有些局促。毕星淡淡一笑,转身走出去了。花舞雩望着牛皮出了神,这世间原来还有这样纯真质朴之人。见惯了世俗,尔虞我诈,本以为世间没有至纯之人了。打开牛皮,重新看了看。这草书变换无常,字都看不清,怎么知道秘籍的内容啊。所幸花舞雩因病着的那段世间,整日临摹书法,而且都是草书。便略能看懂一二,这是一篇墓志铭,好像主人公是一个女子,有“芳华灼世红颜浅,未道惆怅是轻狂”之句。莫非这只是一个暗示,其实秘籍藏在某位绝世佳人的坟墓里?更加奇特的是牛皮背面画着一些符号。以其说是符号,不如说是画,红色的染料画着些鸟兽,小人。不过不管这些了,自己的任务是找到秘籍,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眼下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花舞雩拓了一份秘籍封在蜡丸里,她还是不忍,把秘籍原样还给了毕星,毕竟只是飞鹰门的独门秘籍。她找到正呆坐在树下的毕星,把秘籍给他。她以为他会很高兴,可是毕星只是淡淡地把秘籍收起来,没有预料中的高兴,仍是一脸的心事重重的样子。“ 想什么呢?”花舞雩问道。“心事”“废话!”花舞雩不悦。毕星看了他一眼,仍自顾自地蹙眉想心事。花舞雩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云轻一行人寻遍了石门峡,却在离杜鹃门不远的杜鹃湖边看到了几顶帐篷,几人惊喜地走过去。一眼就望见了坐在湖畔榕树下发呆的毕星,正要过去,却被张航拦住了。毕星都不认识他们,仍是坐在那里发呆。“几位来此有何贵干?”张航警惕地拦住几人。云轻指着毕星说“我们是来找毕星的。”“你们是?”张航问道。“沐晴风犹豫着说:“我是他师母。”“师母?”张航看了看沐晴风,转回头去喊,“毕星,你师母找你!”毕星疑惑了,呆呆地站起来。双眼空洞,一脸迷茫。毕星摸着后脑勺问“你们是谁啊?”张航警惕地看着几人,手中的剑已经出鞘,危险一触即发。杨颜玉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要说,我是你堂弟吗?云轻微闭了一下眼睛,鼓着勇气说:“我们以前见过面的,芦苇荡那个。”死就死吧,以前不敢告诉师傅,因为师父不许和飞鹰们的人接触。情急之下顾不了那么多了。沐晴风看了看云轻,脸上写着,这是怎么回事。毕星想起来了,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是你啊。,这几位是?”沐晴风一脸慈爱地说:“我是沐晴风”沐晴风.....毕星不由得一个激灵,口中有千万般话欲出口,却一时语塞,不知该从何说起。喉头哽咽,从嗓子中挤出几个字,“师母,......师父他......走了。”说着,掩面而泣,已是泪如雨下。沐晴风也是老泪纵横,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好孩子,我知道了。”张航见状,便及时地避开了。云轻不满地嘟着嘴嚷,“哎!你别再说这些惹我师父伤心了!”毕星赶紧用袖子擦干眼泪,细声细语安慰沐晴风“师母,我不哭了,您也别哭了。”沐晴风擦着眼泪,仔细地审视着毕星,眼泪却止也止不住地流出来。“都长成大伙子了,刚来那会才有两岁。人很瘦,却很机灵的。”想着往事,泪又止不住了。“师母,”毕星含着泪,喊着。两人都哭成了泪人。“沐门主,别来无恙啊!”一声慵懒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花舞雩听到动静出来后,已经冷眼旁观了很久。不是花舞雩没看见人家正在重逢中痛哭得正在深情处,只是自己不喜欢这些个师徒情深,悲欢离合的场面。“花谷主,我们是来找人的。”一直沉默的杨颜玉发话了。他已经准备好和花舞雩抢人了。沐晴风擦干眼泪,勉强止住不断涌出的。沙哑的对花舞雩笑笑,“姑娘,多谢你这几天对星儿的照顾。我们要把他带回去了,飞鹰门还等他去处理后事呢。”花舞雩慵懒一笑,“好说,好说,舞雩带病,就不送给位了。如果愿意,可以留下随便用些饭食。只是,我们的食物好像不多了呢。”本以为花舞雩挟持了毕星,不会放他走的。没想到如此爽快。 以杨颜玉对花舞雩的了解,完全不想她的作风啊。“那我们告辞了!”花舞雩微笑着,“不送”毕星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跟着走了,一路的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他想把师父的遗书给师母看,好解除师母对师父的误会,可是因为有外人在,不便开口。毕星一直感觉到师母旁边一伸白袍的公子好像一直盯着他看,而定眼看去,却又觉得是错觉。那白袍公子,清朗俊逸,谪仙般的人物,让毕星自惭形秽。几个人各怀心事,气氛异常的凝重。沐晴风犹豫了片刻,走到半路上突然停下来。吸了一口气,幽幽地对毕星说:“星儿,我同你说一件事。你.....可要做好准备。”毕星愣了愣,心里更忐忑了。笑了笑,“师母请讲,星儿,.....能受得住。”沐晴风一脸庄重,半响,沉重地张开嘴,指着如朗月般的杨颜玉说:“这个是你堂弟,你快来相认吧!”杨颜玉也微讪了,片刻后又是那一身的风华绝世,笑盈盈地望着毕星,在等待着毕星的反应。毕星有些呼吸不过来,局促不安地瞪大眼睛。杵在那里,一脸复杂。毕星此刻脑海中闪过的词语是“遗书”,“叔叔”,“堂弟”。师父遗书里写着,自己有一个叔叔叫杨谨,那么这个人就是他的儿子?时间静止了那么一刻,但玉公子毕竟是玉公子,总是那么得体地处理好一切,包括这种离别重逢的场面。他含笑着,大方地率先喊出了“哥哥”。这两个字喊得什分亲热,可以让重逢之人瞬间伤怀流泪到窒息。那遥远的,从未听过的两个字,在毕星听来,似是遥远的一朵花,那么陌生。可是,这朵花很美,很诱人,让人喜欢。“弟,......弟弟”毕星已经慌张到忘记当时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是念第几声了,或许是第四声,或许是第一声。反正,说的很别扭。突然间多了父母,多了叔叔,多礼堂弟,一切都变了。连毕星都不知道心中是怎样想的,一方面,欣喜若狂。一方面,接受不住。沐晴风慈爱地笑着:“看你们都高兴成什么样子了,我们一边走,一边讲吧。玉儿,你还不赶紧去拉你哥哥,看他都呆住了呢。”杨颜玉走到毕星前面,灿烂一笑。毕星只觉得光华太盛,有些晕眩,迈步走着,跟上杨颜玉,同他一排。云轻看看两人,心中竟然有些失落。大家都有父母,有亲人,而自己却没有,垂头散气,走在最后。只说了一句,“知道你们手足情深,可师父身体不好,快走吧!”毕星忙问“师母怎么了?”沐晴风慈爱地笑笑,“我没事的,看见你们兄弟相认,我很高兴。”毕星的心事更浓了,本来打算帮师父解除师母对她的误会,可是现在师母身体不好,不知道她一时能不能接受得住。“星儿,师母现在把你的身世告诉你。你听了要坚强,你已经是大伙子了,知道吗?”毕星用力点点头,泪珠却早已没入土地。昨天看见师父的遗书,自己心都没这般痛,而那些故事从师母口中说来,却像是在听一个遥远的故事,而那主人公也只是别人。也不知师母是何事说完的,待发觉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止住了脚步,视线中不远处就是杜鹃门。杨颜玉伸手手指,去勾过肩上垂下的一缕发丝,在手中缠绕,这是雩公子遇到难题或窘境时的反应。那漆黑如墨的发丝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不停地打着旋,最后结成了一个结。杨颜玉不由得想起,那日初遇云轻,也是这样结了一个发结,人有悲欢,心有千千结。放开那发结,手指一脱离,那发结便打着旋,瞬间恢复了平直。杨颜玉探寻地望着沐晴风,低声问了一句:“沐门主,可准备好了?”沐晴风长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还是到了面对她的时候”顿了顿,说:“我准备好了,咱们走吧。”杨颜玉抬头望去,路边,桂花开的很好,一只小鸟飞过,剪开了一道黄昏的暮光。大雁排着人字,正从头顶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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