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珏湖迷人的很,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映在河面上,好似撒上了一层碎银,晶亮闪光。楚钥光靠着亭栏的柱子,看着那湖水,回想着发生的事情,眉头不禁的皱了起来。
“光光!”听到白天的声音,楚钥光回过头去。
小孩小跑到楚钥光面前,微微喘着气。楚钥光伸手摸摸小孩的头。
“怎么了?跑慢点么。”
“没事。”小孩小喘着气。
“天儿想快点见到楚姑娘.”展顾诺笑着说。
小孩的头发很软,摸着很舒服:“小白乖,在这里等我回来。”
“光光路上小心,其实.我好想和光光一起去,但是.但是我什么忙也帮不上,我只能在这里等你。”小孩低着头说,话语中充满了无奈。
“好~”
第二天,楚钥光出发去灵毓山。展顾言看着楚钥光的渐渐远去的背影,无奈的说:“娘,这样真的好吗?撇去那个不谈,她是真心对天儿好,女儿看得出来。”
“我又何尝看不出来,那孩子只有在面对天儿的时候才会柔和起来,平时都带着疏离,总觉得很难靠近,但是我们不的不妨,事情发展的太过凑巧,偏偏她还是那人的女儿。这事和她爹脱不了关系,无痕的身份算是已经曝光了。既然这样,我们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诉她,若不是我们想的那般便好;若她真是我们想的那样,说与不说也已不重要,只是天儿还小,受不了这事实,所以不能让天儿知道,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做打算。”
“是啊,偏偏是那人的女儿,浅墨说无痕现在被囚禁在棘千楼,我宁愿他死,也好比在那里受苦,娘,我真的不知道诺之还会不会醒过来,就算是醒过来了,我该怎么告诉她,娘.”说到后来展顾言的声音都伴着一丝的哽咽。
展明月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说:“现在商量着救无痕,至于楚姑娘,看着她对天儿的好,我们赌一次。”
“下毒人下这毒必定会料到我们只有去灵毓山才有十足把握医好诺之。灵毓山阎王惧商炎脾气古怪,而且想让他办事并非易事,他们是算准了一点才会下这般毒。这事我会记下,他日十倍奉还。”
在她们说话不远处,有个满眼含着泪光的小孩,蹲在墙角边,左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大气也不敢出,深怕被她们发现,最终静悄悄的走开了。
白天离开后便去了娘亲那里,小小的人儿爬到了床的里侧,坐着他娘亲的旁边哽咽:“娘亲,光光是不会害我的对不对?光光不会骗我的对不对?我要相信她的对不对?就算真的是她爹爹要害我们,但是和光光没关系对不对?娘亲,我好想娘亲,好想爹爹.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等啊,我讨厌这样.”说了,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但是只要眼眶一有泪水,就被白天很快的抹掉,几次下来弄得眼睛又红又肿,还不停的对自己说:“不能哭,我不能哭.”
离开诺言阁的楚钥光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心想着:展明月和展顾言明显有事瞒着自己,既然不想说,自己也没必要去问。想着在诺言阁的白天,触动了心底的那一份柔软,眼神也柔和的几分。这就是所谓了眼缘了,明明怕麻烦了怕的要死,明明只是想着能多活一天就开心过一天的自己,自从遇上了一个叫白天的小孩,什么都变了,他的事情变得比自己的事情更重要,更上心。
从红袖那边得来的消息来看,灵毓山阎王惧商炎凉是个脾气相当古怪的人,好说话时什么都可以帮忙,翻脸比翻书还快。楚钥光一边往灵毓山的路上走,一边看着红袖给她传的消息,还不忘的说一定要再给他喝好酒。楚钥光收起信件,无奈的笑着,红袖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友。
楚钥光望着灵毓山,山势巍峨,悬崖陡峭,抬头不见山顶,巍峨滂沱的气质登时扑面而来,半山腰上云雾缭绕,远远看仿若仙境,山脚下有一条崎岖山路蜿蜒而上.
楚钥光顺着那条小路一直往上走,除了脚步声之外就只有风吹着树叶的“沙沙”声,走了约莫十几分钟,楚钥光觉得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便提气往前越去。
穿梭在树林中,风声呼呼的响,轻功使得体力消耗的很快,楚钥光便停了下来休息一下,顺便打量一下四周的情形。突然眼前一亮,只见远远有一处有烟缓缓飘起便知有人,喜悦之余也不顾着自身,再次奔去。
到了停下一看,好几间竹屋相连在一起,左边种着好多植物,右边晒着好多草药。
“谁在外面?”从中间那件竹屋走出来一个男人。一身灰色长衫,披着头发,手里捣弄着药钵。楚钥光一愣:怎么不是一个老人,是个年轻人啊。
“前辈,你好,晚辈有事相求。”楚钥光朝他抱拳。
“前辈?我很老么?”男子挑了一下眉,看了楚钥光一眼。
“您一点都不老,看着挺帅的,我这不是谦虚一下么…”楚钥光声音慢慢变低。
“帅?”很疑惑。
“就是好看!”
“会做饭吗?”
“会.”楚钥光很诧异,审议问题转换好快。
“……你来我这有事?”灰衣男子走到石桌边坐下,还在捣弄他的药钵。
“恩,求药!求‘夺时’的解药!”
“先不说会不会,就算会,凭什么答应?”灰衣男子声音瞥了我一眼。
为什么神医都是古里古怪的,楚钥光心想。
“也对,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楚钥光顿了一下,有点伤脑筋,不过还是问了,“我听说灵毓山有个人称‘阎王惧’商炎的神医,不知他在不在?”
“商炎?你找他?”
“恩!”
“那真是不巧啊,我师父出去了,最快也要几个月才回来。”明明是惋惜的话,却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感觉。
楚钥光皱起来眉毛,灰衣男子接着又说:“不过‘夺时’对他来说小意思,对我来说嘛…”故意说到一半不说了,意料之中的看到楚钥光燃起希望的样子。
“你也能解?”楚钥光询问一下,接着自言自语:也对,师父是神医,徒弟肯定不是笨蛋。神医什么的不都是脾气古怪么,一般的人怎么能入眼,更何况是收徒了。
灰衣男子嘴角抽了一下,心情顿时很复杂,说是夸奖吧,不像,说是嘲笑吧,又像是夸奖。
楚钥光朝他笑了一下,很真诚的说:“请问您贵姓大名?如果您能解‘夺时’,那您能帮忙吗?如果有要求的您说,如果我能办到的一定去办。”
灰衣男子看到那一抹笑容愣了一下,再加上楚钥光说话很真诚,便道:“‘夺时’我会解,我叫商柠。”
“我叫楚钥光。”楚钥光说到。
“知道规矩么?”商柠不捣药了。
“规矩?额…不是很清楚,不过求人帮忙是要付出代价的,还请直说,要是我能办到的就一定去办。”
“其实也不算是规矩,不过就是看的顺眼不顺眼罢了。”商柠淡淡的说。
“啊?”楚钥光吃了一惊。
“我看你么…”商柠打量了楚钥光。
楚钥光被他打量的浑身不自在,忙问:“请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