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场赌博。
赌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面对最直接的利害得失,必须作出自己的选择,哪怕你不选择,"不选择"本身也是一种态度,也要承受后果,你既然入了局,就必须赌下去。就如人生,只要没有死,你就还在与命运赌。
坚持就是胜利!放弃就等于失败……
我就最喜欢豪赌,大把下注;有的人比较谨慎,步步为营。前者风险大,机会也大,输起来很惨,赢起来也痛快。后者来得慢,收获未必小,慢慢积累,或许终有所成。
最怕有种人,他看见局中热闹,忍不住心慌,也想博它一把,无奈患得患失,瞻前顾后,在一旁看得手心都冒了汗。如果始终不参加倒也罢了,可他冒汗以后,自以为看出了门道,忽地长出一颗豹子胆,一头扎下水,连头发都不露一撮出来。其结果多半不好,如果输了,旁人想救他也无处下手;如果赢了,以这种状态,不像范进中举,闹个半疯才怪。没有一份真潇洒,输赢都是难以承受的。
赌博看起来是靠运气,但其实看得出综合素质,几场下来,从智商到为人,一目了然。真正的高手绝对要凭智慧和胆识,才能在这个场子里混下去。
人生能有几回搏,入局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出局却往往事关生死。
不管你手气再坏,假如允许透支,只要牌局不结束,就没有输赢。
很多时候,时间是决定结果的最大因素。一般情况下,牌友的水平不会相差太大,就象生意场中的人,绝顶聪明和愚蠢透顶的人都不多,大家在相同的背景下竞争,互有输赢,如果你在自己收益颇丰时离场,那赢家肯定是你,如果在输得最惨的时候出局,那就是输定了。正因为如此,输家总是不甘心,才有了"输家不开口,赢家不能走"的规矩。但牌局总是要结束的,总要有结账的时候,要么是输家实在输不起了,要么是大家约定了铁的时间,或者有意外的情况,使牌局嘎然而止,输赢只有到最后时刻才能决定。
人生的输赢,不是一时的荣辱所能决定的,今天赢了,不等于永远赢了,今天输了,只是暂时还没赢。任何时候,耐心都是最重要的品质,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如今,聂云就站在命运的岔路口,他必须赌博,他现在就是一个赌徒,能不能赌出未来,能不能赌出幸福,全在这一把,若赢,赢得了整个世界,若输,也无怨无悔,但若终止不前,中途而退,那注定输,因为你还没有入局就已输了,聂云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要赌。与自己赌,与幸福赌,与天赌,与命运赌。
“聂兄,这事关生死,你千万要考虑清楚,不要白白丢了性命。”萧无崖见聂云进入了玻璃罩,他立刻来到了玻璃罩门口,对着聂云真诚的提醒:“想想那几姐妹,她们不在乎你现在的样子,如果你这次失败,她们怎么办?”
毒龙,财神,冷三箭,陈静宜都来到了透明玻璃门口,开始劝说聂云,唯独韩封站在外面,透过透明玻璃看着里面的聂云,不说话,沉默不言,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此时此刻,透明玻璃罩内的聂云,全身黑衣包裹,头戴宽大帽檐的他坐在轮椅上近距离凝望着面前这块高两米的白色圆形巨石,对于门口众人的劝说,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反正他没有回答一句。
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镇珠石,手刚刚触碰镇珠石的刹那,他就清晰感觉到手指传来一阵针扎的疼痛感,瞬间收回了手。这一刻,他聂云确定了镇珠石可以吸走他体内的万千碎屑。激动之心难以言说,但同时也伴随着些许失落,因为师叔的话不无道理,那弊端一定会发生。凶多吉少。
在轮椅上,聂云沉默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最终平衡了一下利弊,侧头对众人说:“如果我停止不前,我又怎么知道能否挺过这一关?能否知道是赢还是输?现在的我,没有幸福可言,唯一的希望若不拼搏,带着这样一具残躯度过余生,不是我想看到的,相信也不是你们想要看到的,我会遗憾……各位,我心已决,是生是死,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开始吧。”
“你真的决定了吗?”一直没有说话的韩封,来到了透明玻璃罩门口,盯着他聂云。
聂云看了一眼身边这极具诱惑力的镇珠石,手拽的更紧了一分,他道:“是。”
门口的韩封深深凝望了一眼聂云,他默默的点了一下头,抬手一挥,在外面早已待命等候的那些身穿银白色隔离服的工作人员,开始了各自的工作,其中两名还进来为聂云注射麻醉剂,以防聂云到时候疼痛难忍而疼死过去,毕竟万千的碎屑在里面冲击着要出来,那种疼可以想象多么可怕。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一连串轻响,整个透明玻璃罩内,瞬间从天顶上射下了万千条红外线,这些红外线在透明玻璃罩内呈360度无死角。
“这是什么?”聂云望着天顶射下来的红线外,不惑。
“这是目前世界上最为先进的全方位检测人体的红外线探测仪,无论是细胞、骨髓、神经、肌肉、血管内粘膜等等都可以红外成像,为我们及时掌握你身体情况做最好的眼睛。”说着话的韩封朝不远处的一名工作人员点了一下头。
那名工作人员得到狱主的指示后,便去了这个密室的一角,在哪里他拿起一个遥控器,对着墙壁上的一块超大液晶屏幕按了一下。
瞬间,那块墙上的液晶屏幕里出现了一个三维立体空间画面,仔细看,里面出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人,还有一个高两米的石台。那个轮椅上的人全身五颜六色,都在缓慢的流动,甚是诡异。
“那红色区域,就是你聂云身体里流动着的血;那纵横交错的蓝色线条,就是你全身上下的各大神经;那白色区域,就是你身体里的髓;那密密点点的灰色,就应该是那万千碎屑;还有那紫色,黄色,等等都依依代表你身体的某个组成部分,可以说现在你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化作了数据显示在了那块屏幕上,只要你身体中消失了什么,在上面都会提醒准确方位。“
“看来我彻底成了一个透明人,在你们眼里,我的身体已不在是秘密。”说着话的聂云看了看那块液晶屏幕里显示的自己,然后依依看了众人一眼:“既如此,开始吧。不过我不希望在我手心开一个口,那样太慢;也不希望切割镇珠石,这样或许没有效果……你们就在我身后全身上下扎满针眼,让我平躺镇珠石上,只要时间够快,一切弊端都可以及时挽回。”
对于聂云的这个方法,韩封觉得可行,他点了点头,就命人立刻进入了透明玻璃罩里,将聂云的衣服裤子全部扒光,然后将其面朝下,平铺在一张冰冷的台子上。两名工作人员拿着消毒水在聂云后背全身上下用棉花擦拭了一遍,接着用大针头在聂云后背全身上下,密密麻麻扎了无数个针眼,聂云此时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先前为他注射过麻药。
无数个针眼扎下后,聂云整个背面竟是鲜血淋漓,看着都令人揪心。
做好这一切后,几名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将聂云从冰冷的台子上移开,移到了两米高的镇珠石上平躺着,刚刚放好,一丝~不挂面朝上的聂云,在万千的红外线照射下,抖动了一下身体。这一幕,立刻令众人朝墙壁上那块超大的液晶屏幕望去。
墙上超大液晶屏幕里的三维立体空间,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白色石台,上面躺着五颜六色的一个人,正是聂云。此时三维立体画面中的聂云,全身上下的灰色麻点,开始了躁动,开始穿梭,开始在红,蓝,白,黄,紫等等有色区域活跃,就如一个又一个蝌蚪在寻找妈妈般游走,这一切让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心惊肉跳。
韩封,此时的韩封神经紧绷着,他一会儿看看液晶画面,一会儿看看透明玻璃罩里面的聂云,当见到那白色镇珠石周围流下了枝枝蔓蔓的红色时,他的心一紧,他知道那是聂云背后千万个针孔溢出来的血,而且随着镇珠石上的聂云不断抖动,那顺着白色圆形镇住石流下的血,更多,就如万千条河流顺流而下……
众人都看见了这一幕,都是一阵揪心,也在默默祈祷。
这个时候的聂云,在透明玻璃罩内被万千条红外射线包裹,就如万箭穿心一般射满了他的全身,他虽然打了麻药,但体内那万千碎屑的游走、冲击神经、细胞、骨髓之痛还是让他额头直冒大汗,他在镇珠石上抖动着,咬着牙死死望着天顶射下的红外线,他心里在坚毅的说:“命运,我看你能否让我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