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尽一切努力,也无法阻止一朵花的凋谢,因此就请在花凋谢时好好欣赏它的凋谢吧。
雅静的餐厅里,苏雪含着泪捂着双耳,不愿去听那个噩耗,更不愿面对,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带着那个遥遥无期的日子一直守望,守到天荒地老,守到海枯石烂,至少这样不会梦碎,碎得那么痛彻心扉。
欧阳依依被四姐妹围着,就这么坐着,这么看着,她知道想要让这四姐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忘却那段过去,忘却那个遥遥无期的人,是一种残忍。可纵使残忍,也要去揭开他,打碎他,只有置之死地,才能新生。
“小雪,你这样逃避是没有任何用的,有些事,有些人,注定要去面对……何况根本就没有找到聂云。”
“什么?”苏静宜,苏未,苏婷三姐妹都是一愣,就连捂住双耳的苏雪也愣愣的望着欧阳依依。
欧阳依依看了一眼四姐妹,语重心长的说:“你们都回去坐好吧,这里是餐厅,别影响了别人。”
四姐妹看了看周围用餐的人都将目光投向她们,一时纷纷低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从桌上抽出餐巾纸逝去脸上泪痕。
“妈,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要说话只说一半,你这样会吓死人的。”苏婷不悦的埋怨着。
欧阳依依浅浅一笑,她端起面前的一杯水喝了一口,沉了口气说:“在约你们四姐妹之前,我去了一趟聂云师叔哪儿,打探有无云儿消息,在哪儿……”
“有消息了吗?”旁边的苏静宜问。
欧阳依依看了一眼苏静宜,摇着头:“没有,整个世界都找遍了,依然没有云儿父子的消息,似乎人间蒸发……或许已不在了吧。”
“不,我相信云哥还在,他肯定在某一个我们不知道的角落……”苏雪斩钉截铁的说,哪怕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可她依然要这样执着。
“唉……”欧阳依依一声轻叹,她望着四姐妹:“静宜,小雪,未未,婷婷,妈知道你们和云儿从最初的相识,相知,相爱,到如今的深深眷恋,已走过七个年头,你们的感情很深,不愿意相信和接受云儿早已不在的这个事实,但今日妈必须让你们清楚,该醒醒了……”
“妈,我们很清醒,也很清楚。”苏未黯然的说。
“不,你们不清醒,不清楚,因为你们不愿意面对,你们在逃避,你们不懂放手,你们画地为牢,你们已是困兽,已陷入了云儿的这个谜里。”欧阳依依的话深入了四姐妹的内心,因为四姐妹确实是这样,不愿意面对,在逃避,不想放手,把自己圈在自己画下的牢里。
四姐妹沉默不语,欧阳依依却依旧在说:“你们相信云儿还在,可这是一个梦,一个美好的梦,妈不怕告诉你们,妈也做着这一个梦,云儿还在这个世界某个角落的梦,终有一天他会回来,可这始终是一个梦,梦终有醒的一天,既然迟早会醒,何不早日醒来,让自己的人生不再灰暗,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让自己开心一点,幸福一点呢?我想云儿也希望他爱的人能够开心和幸福,哪怕这份幸福和开心不是他给的。”
“妈,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说这是一个梦?”苏雪含着泪指责欧阳依依,不忍的说:“如果这是梦,我就会让它梦想成真,而不是自己去打碎它,没有梦,何来心里那份追逐的坚定?”
欧阳依依沉默了,因为苏雪的话也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因为她也想梦想成真,可奈何这能成真吗?未知,虚无缥缈,为了这份虚无缥缈的梦而去坚守吗?或许换来是一场空。
“让我们放手,让我们忘记,让我们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妈。”苏婷望向欧阳依依,苦笑着说:“难道你不希望我们做你的儿媳妇吗?”
“不,不是。”欧阳依依摇着头,看向苏婷:“妈不是这个意思,妈比谁都希望你们是我的儿媳妇,真的,甚至我把你们几姐妹当亲生女儿看待……只是,正因为这样,我才不希望看到你们为了一个遥遥无期的人而耽误自己的幸福,妈不能自私,妈希望看到你们幸福,而不是这样每天憔悴,每天守望一个遥遥无期的人……”
“这是我们自己愿意的,与谁都无关。”苏静宜含着一抹苦涩的笑,望着欧阳依依:“妈,你别有心理负担,不要担心我们,我们没事的,真的没事,有时候觉得,带着这样一份朦胧的期待和守望,是一种不一样的美,心理很踏实。”
“二姐说得对,这是我们自己愿意的,很喜欢这样的等待和守望的生活。”苏未也在说:“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我爸妈拜托妈你来找我们的吧?呵,她们和我们说了很多次,现在居然拜托你来劝说我们……”
欧阳依依明白了,明白了这四姐妹对聂云的情之深之坚,绝不可能会因为谁的话而放弃聂云,此时此刻,欧阳依依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为四姐妹感到惋憾。
“如果没有其它事,妈,我们就吃饭吧。”苏雪见服务员把点的菜端了上来。
欧阳依依没有说话,只是勉强一笑点了点头。
菜上齐后,母女五人开始用餐,只是用餐的时候,欧阳依依还是嘱咐着:“既然你们有了自己的选择,妈也不好在逼你们什么,只是妈想对你们说,如果遇到对的人,如果想和那个人走下去,就去找幸福吧,妈会真诚的祝福你们。”
四姐妹没有说话,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苏婷疑惑的问:“妈,你刚才说你去了一趟云哥师叔哪儿,为什么还是找不到云哥?罚狱的情报网不是遍布世界各地吗,还找了这么久,是他们没有用心找吗?”
“别这样想。”欧阳依依放下餐筷,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她说:“韩封是云儿的师叔,他的为人妈是了解的,不会不用心找云儿,何况他韩封以及很多人的性命都是云儿所救,加上云儿曾经是罚狱狱之主,里面的人都是云儿的生死兄弟和忠心耿耿的部下,试问他们会不用心去找吗?会存在马虎吗?”
四姐妹听着这话,都纷纷点头。
“可,可为什么找不到?”苏雪忍不住问。
“妈也想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云儿父子……”欧阳依依说到这里是心中一叹,沉了口气,继续说:“所以在韩封哪儿,妈和他们分析了一下原因,最终结论出三个可能性。”
“三个可能性?”四姐妹对望了一眼,都是一眼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