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小雪她们都已三十出头,和她们同龄的女孩子,都已嫁人,都已是做母亲的人,可她们……她们到现在都还是一个人,她们缺什么吗?要貌有貌,要聪明有聪明,要家庭有家庭,要文化有文化,不比任何一个女孩子差,可为什么三十出头还是单身?还要这样一天天憔悴?”
……
“是,她们和小云的这段爱情长跑路,充满了喜怒哀乐和传奇色彩,这是她们的爱情,可是七年来,小云都给了她们什么?幸福快乐,或许有吧,但更多的是思念和伤痛,如今这样的思念和等待是遥遥无期……就算有一天找到了小云,可那时候小云会给她们带来什么?我们如今了解小云,小云是黑暗世界的人,他一生注定不平凡,我的几个女儿跟着他,有走不完的伤痛和担心害怕……我们做父母的,是真的替孩子们担心……”五姐妹母亲,抓着欧阳依依的手,含着泪说:“亲家,你也是做过母亲的,你应该也希望自己的儿女幸福不是,所以今天找你来,就是让你劝劝小雪她们,让她们忘掉小云,找自己的幸福去吧。”
“什么?”欧阳依依脸色微变。
一边五姐妹的父亲,是心中一叹,默默地沉默着。
“亲家,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小雪她们不听我们的话,我看她们挺听你的话,你去劝说,或许有用一点,毕竟看着她们这样一天一天遥遥无期的憔悴下去,我们这做父母的心里,真不是滋味,尤其是晴儿,她因为天天……唉,我们已不想在失去一个女儿,所以求你了,亲家……”五姐妹的母亲含着泪,扑通一声给欧阳依依跪了下来。
“哎,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使不得……”欧阳依依赶忙起身,拉五姐妹的母亲。
“老婆子,你这是做什么。”老公也走了过来,对着跪着的妻子训斥。
五姐妹的母亲没有理解老公,而是含着泪望着欧阳依依,她说:“亲家,为了女儿的幸福,我这张老脸豁出去了,你今天要是不同意,我就不起来。”
“老婆子,你这不是逼人家,让人为难吗?你赶紧起来。”
“如果这样,能让我的女儿幸福,我宁愿这样一跪不起。”
“老婆子,你——”老公一脸愤然,他指着老婆说:“你不是不知道小雪她们和聂云有七年的感情,她们的感情很深,昨夜你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就有点不同意,你这是在拆散他们……如果有一天聂云回来了,那个时候怎么办?”
“你说我,你以前不是不同意女儿和聂云的来往吗?”妻子侧头含着泪冲老公吼:“现在怎么了?怎么非聂云这个女婿不要了?”
“你这个疯婆子说什么呢,以前那是我们不了解聂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经历了很多,我相信她们的感情坚不可破,你这样以长辈的身份逼她们,拆散他们,你于心何忍?”
“难道你要让我们的女儿守一辈子活寡?等一个遥遥无期的人?她们已经三十出头,不再是小姑娘,不小了,等不起了……”
……
老两口一唱一和,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但却都是肺腑之言,让欧阳依依心底有了触动。
是啊,欧阳依依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如今儿子生死未卜,总不能因为找不到儿子,就让人家等一辈子吧?凭什么,凭什么让人家等自己儿子一辈子?五姐妹如今就如自己的女儿一样,自己也不想看着她们这样憔悴下去,那样自己心里也不好过。
可是,真要把如自己女儿一样的儿媳妇送出去,她欧阳依依真的不愿意,如今是真的很喜欢这几个儿媳妇,可一旦送出去,那就是别人的儿媳妇了,如果将来找到了儿子,儿子回来了,却知道挚爱是自己母亲送出去,那会是如何?
欧阳依依现在很矛盾,她不知道是该自私,还是割爱放手去成全别人。
这样的僵局持续好一会儿,欧阳依依终来闭上了眼,她咬着牙说:“好,我答应你,我去劝说她们,但是她们和我云儿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够拆散,能不能说动她们,我不能给你们保证。”
“谢谢,谢谢亲家,谢谢你……”
五姐妹的母亲极力的感激着。
“不用感激我。”欧阳依依睁开眼,看着面前被五姐妹父亲搀扶起来的妻子:“我不是为了你的这一跪而答应你,我是把小雪她们当亲生女儿一样,是看在她们的面上,是不想让她们遥遥无期的等下去,才答应你。”
“不管是什么,我都谢谢你。”五姐妹的母亲含着泪说。
五姐妹的父亲在旁边,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摇头一叹。
欧阳依依沉默了一会儿,她说:“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就先走了。”说完,转身拿起沙发上放着的手提包,就朝门口走。
“哎,亲家,吃了午饭再走吧。”五姐妹的母亲喊着。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欧阳依依语气中带着些许漠然,毕竟几个儿媳妇马上就不是自己的儿媳妇了,还有什么好脸色?
“这样啊,那,那我送你。”五姐妹的父亲追了出去。
苏家祖宅外,阳光下,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在车旁等候的一个女子,见欧阳依依出来,立即打开了车门,这女子穿着一身黑色女士西服打扮,她就是一直跟随欧阳依依的贴身侍卫,上官兰,阴阳宫没了,她也不知道去哪儿,就跟在了欧阳依依身边。
就在欧阳依依上车的时候,五姐妹的父亲追了出来,他说:“那个亲家……”
“还有事吗?”欧阳依依侧头看向五姐妹的父亲。
五姐妹的父亲勉强一笑,他说:“那个刚才我家老婆子的话,你别太在意,她真的不是想拆散……”
“我知道。”欧阳依依笑着打断了五姐妹父亲的话,她说:“我理解她做母亲的心情,就这样吧,小雪她们那里,我尽力而为。”
五姐妹的父亲还想说什么,欧阳依依却已经上车,关门,开车走了。
看着车子扬长而去,五姐妹的父亲心中一叹,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聂云啊聂云,你和我的五个女儿,是有缘无分啊。”
穿梭于钢筋水泥森林中的小车中,欧阳依依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高楼大厦,她心中在低语:“云儿,你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