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苍穹下,山坡下面某营帐内,坐在椅子上的逝东魂啪的一声,将面前的一张长案拍成了粉碎,一脸铁青,咬牙切齿道出了一个名字:“聂!云!”
“左护法息怒。”在下方站着一个报信之人。
原来此人正是阳宫易水流派来的传令之人,带来的命令就是宫主屠苏的命令,是命逝东魂不得伤害韩封一党任何一人的性命,将其驱赶至黑塔待命。又在逝东魂的逼问下,才知道这一切是聂云以死一人杀一万的代价威胁,至此眼看就要拖垮韩封等人,竟然被聂云坏事,怎能不气愤?
气愤归气愤,他逝东魂也不得不听令,不得不以大局为重,至此,他立刻召开了一次准对韩封一党的“放水”会议,之所以是“放水”,而不是直接放韩封等人,是因为屠苏宫主的命令不是放走韩封,是将韩封驱赶到黑塔方向掌控着,也就是从这里的包围转移到黑塔,这看似简单,实则很难,因为韩封不是傻瓜,不会轻易钻套转移,必须做得天衣无缝,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将韩封驱赶至黑塔。同时这次会议没有请萧臣,因为这件事不能让萧臣知道。
会议上众人提出了很多“放水”方案,但仔细推敲下来,都被逝东魂否决,因为破绽太明显,容易被韩封识破,最后有一个方案得到了批准,且全军配合,那就是演一出内讧的戏码,然后大打出手,将黑塔的方向的强者全部撤走,令韩封觉得有机可乘,朝黑塔方向突围,这就上套了。
可是他们这个方案,却被暗中来偷取食物的巫女忆千雪获知,至此,忆千雪立刻赶回了山坡顶上,将此事通报给了韩封。
“什么?他们要对我们放水?”若尘惊愕。
众人的脸色均是凝重,毒龙说:“大哥,我们不能上当,否则真被他们围困到了黑塔,哪儿完全是一片荒原,无险可守,这逝东魂的一出“放水”,看似对我们来说是生计,实则是一条有死无生的绝路。”
“聂云也真是,既然都威胁了屠苏,占据了主动,又为何不把我们带到他哪儿去?大家汇合一起,多少有个照应不是,现在这样把我们赶至黑塔,这算什么事啊?”财神埋怨着。
“我倒不这么认为。”若尘开口,他道:“只要聂云立于不败之地,那么无人敢动我们,我们去哪儿,又有什么区别呢?而把我们赶至黑塔,或许是最好的归宿。”
“若尘说得不错,黑塔是阴阳宫的核心,救水中月、J、萧无涯他们的一战在哪儿,聂云取阴阳珠也是在哪儿,屠苏破解命运之盘,同样是在哪儿,一切恩怨,一切生死,一切善恶,都会在哪里出分晓,做了结,所以我们必须去,必须将计就计!”说着话的韩封看向众人:“大家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都吃东西吧,吃饱了,养足了精神,明早天一亮,就按照他逝东魂放水的路线,突围。”
韩封都这么说了,众人也没有什么意义,忆千雪也将带回来的食物给大家分了,众人吃的是津津有味,狼吞虎咽,毕竟好几天没有进食了。
吃着食物的若尘,脸色显得既兴奋又凝重,兴奋的是可以去黑塔见他的月儿,凝重的是不知道黑塔一行,将会发生什么?生死难料。他望着黑塔方向,心中自语:“月儿,你还好吗?”
韩封,此时的韩封独自去到了一边,在黎明前的夜风中屹立山坡上,衣衫飘摇,却摇动不了他的那颗心,他深邃的目光望着山坡下的千军万马,他低声低语:“善恶是非,亦幻亦真,恩怨荣辱,玄妙难明,屠苏,你我的赌注,就要揭晓答案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一个馒头递来,韩封侧头看向来人,正是忆千雪,在忆千雪面前漂浮着几个字:“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先吃点东西吧。”
韩封嘴角含笑,接过了忆千雪递来的馒头,看着手中雪白的馒头,他不自觉想起了陈静宜,因为曾几何时,他和陈静宜曾经共吃个一个馒头,一时间眼里闪过一抹伤怀:“也不知道静宜现在怎么样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向了一片树林,柔和的光线又透过层层枝叶落在了一颗大树下面的她身上。
鸟鸣清脆,空气清新的树林里,她一袭白色素衣坐在地上,倚靠着一颗大树休息,穿着白裤的一双修长且浑圆的长腿蜷缩弯曲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梳着一个稳重好看的发型垂落肩头,白皙修长的脖颈之上是她那绝美的容颜,容颜竟显成熟沉稳韵味,她闭着双眸,安静的休息着,浑身上下优熟娴雅,气质不俗,只是安静的眉宇中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阴霾。
不知过了几许,树林中隐约有声音传来,令休息的她睁开了明眸。树林中与她相距三十米的地方,一男一女一边警惕周围,一边前行一边交谈,仔细看,正是高少东与月无光。
“少东,你说我们现在这样东躲西藏,何时才是个头?我们迟早会被抓住的,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们去外面的世界好不好?”
“我又何尝不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自打聂云进入阴阳宫后,通往外面一切出口全部封锁,我们根本就出不去,现在只能趁韩封一党和阴阳宫相斗而没有时间收拾我们的这个机会,寻找机会隐藏,等待时机,等待通往外面的出口开启,我们再出去。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停的移动,让任何人都找不到我们。”
“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唉。”说到这里,月无光是一声叹息,她道:“月神宫主对我很好,可是我却背叛她,我有时候挺恨我自己的,我真想回去领死。”
“无光,我不许你有这个想法,你要是回去领死,那我怎么办?”高少东抓着月无光的胳膊,望着她,给她开导:“这不怪你,都怪聂云和若尘那两个挨千刀的,要不是他们,我们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东躲西藏的地步。”
月无光看着高少东的着急,她嘴角含笑:“看把你紧张的,我只不过是随便说……前面有人。”
“谁?”高少东警惕的目光朝前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