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扫起了落叶,让行走于古朴街道上的聂云下意识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因为他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让自己心有所动,一时间回头朝着身后看去,环视中,寂寞清冷的夜里出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站在距离自己大约有两百米的一栋阁楼之上。
由于黑夜的关系,看不清那女子的容颜,只能大概从穿着判断出是一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视线模糊的女人,聂云觉得有走向她的冲动。
“聂云,你看什么呢?”若尘在街口的拐角处停下脚步,朝聂云喊。
聂云回头看了一眼街口处停下的若尘、风千娘、以及那位老者一眼,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栋阁楼之上的模糊女人身影,只是这一回头,那女人消失不见,使得聂云一愣,目光左右环顾,可是再也发现不了其踪迹。当下,便转身朝若尘他们走去。
“我说,你怎么了?”若尘看着走来的聂云询问。
“没事。就是觉得方才有人盯着我,我觉得不自在,就回头看了一眼。”
“有人盯着你?”若尘也下意识朝聂云身后看了看,可是也没有发现什么,不由低声说:“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有人盯着我们,在正常不过了。不盯着我们,才不正常。”
“我想也是。”聂云笑了笑:“走吧。”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那老者又领着聂云他们继续前行,不过前行的时候,聂云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因为他总觉得那双盯着自己的目光不像是那种监视,而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黑夜中,连绵不绝的楼宇殿阁间的一条巷子口,再次出现了那一袭白色连衣长裙的女子,她的目光看着左前方那个气派的大宅子门口,在哪里风千娘、若尘、聂云三人陆续踏了进去。
在月光下,她盯着聂云逐渐消失的背影,低声喃语:“世上路千万条,你为何选择了这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因为你!”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听着此言,她脸上无任何表情,微微侧头看向身后,发现一个男子正站在巷子里面,那个男子一袭白色长衫,气质不凡,眉宇间竟显王者之势。不是别人,正是韩封。
气派的大宅子内,聂云、若尘、风千娘三人站在院子里环视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就是一个三合院。从大门口进来的时候,有一道用墙做的屏风,绕过屏风就是一个大院子,左右是偏方,正面是主房。院子里栽种着花草,以及还有一张圆形石桌和四张石凳。
“这儿是我们主子特意给你们安排的,环境清幽不会被打扰,除了你们三人住以外,还有五个丫鬟,以及两个打扫卫生的下人,加上厨房两人,所以这里加上你们,一共住着12人。”老者说话间,拍了拍手:“都出来吧。”
一声出来,5个丫鬟、2个下人,以及2个厨房里的厨师纷纷来到了院子里,站成一排。然后由老者训话,他说:“这三位是主子的贵客,以后在这里,他们就是你们的主人,他们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听明白了吗。”
“是。”丫鬟下人们齐声回答。
这一幕让看着的聂云、若尘、风千娘三人都是愕然。若尘低声说:“这阴阳宫到底玩什么把戏?”
风千娘低声回答:“应该是监视我们的吧。”
“听见了吗,我们怀疑你们这是在监视我们。”聂云面无表情的说。
老者听言,脸色一变,赶紧回答:“不不不,你们千万别误会,这绝不是监视,毕竟你们是谁,我们都知道,所以不会撞你们枪口。”
“是吗。”聂云深邃的眸子盯着这老者,似乎要将他看穿。而老者则一脸堆笑。看了老者一会儿后,聂云又走到了那5个丫鬟,2个下人、2个厨师的身边,一个个看了他们一眼,说:“不管是监视也好,不是监视也罢,我们喜欢清静,不喜欢有外人打扰。所以都走吧。”
“可是这样的话,谁为你们做饭?谁又为你们打扫卫生?”
“我们自己会解决。”聂云回头看向那老者:“带着人走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者也不好多言,毕竟这聂云可是一个杀神,一时间留下一句:“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三位好生歇息。”说完就领着那9人离开了这里。
所有人离开后,聂云关上了大门,然后回到院子,看着若尘和风千娘两人:“从现在来看,我们应该会在这里住上几天。所以三个方向,一人一个方向,检查任何可能安装窃听器的地方。”
话音一落,聂云、若尘、风千娘三人就开始了地毯式搜查,毕竟做他们这一行,向来是小心谨慎,哪怕看上去没有危险,也不能大意,毕竟这个世上很多事都是输在细节上。
聂云、若尘、风千娘三人在地毯式搜查大宅子。而在另外一个地方则出现了韩封和欧阳依依。
山峰之巅,冷风袭袭。
一席白色长衫的韩封单手负后,一双目光望着山下那连绵不绝的楼宇殿阁。旁边的欧阳依依一袭白色连衣长裙,裙尾很长,与他韩封并肩而立。
“看来从你消失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出现在了这里。”她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也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韩封斜眼看了她一眼,继续说:“你知道的,我韩封一生嫉恶如仇,誓要将黑暗铲尽,哪里有黑暗,哪里就有我韩封。上次这里本就该毁灭,却因为你,又要平添不知多少冤魂。”
“誓要将黑暗铲尽,殊不知你自己也是黑暗。”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笑:“何况这里,你觉得真就那么黑暗么?”
“你又要妇人之仁了。三十几年前,就是你的妇人之仁,让那聂明承……”
“住口。”她隐约有了一丝不悦:“别提往事。”
清冷月光下,韩封沉默了,沉默中看向了她,看向这个儿时与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孤儿。当年自己8岁,就是因为她,自己第一次杀人,第一次心中滴血,开始带着所有的罪恶、所有的不公、所有的黑暗离开伙伴,踏上无依无靠的逃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