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陌生且宽阔的草原上,在这块如世外桃源般的净土中,聂云、若尘、风千娘三人骑上了马背。聂云骑的是一匹纯黑色且性子有点烈的马,不过在聂云的稍微调教和驾驭下,一切都老实了。
他们手拉缰绳,阳光洒在他们脸上,光辉卓著,抬眼望去:
天,是纯净的蓝,如同水晶般耀眼的璀璨,却抚摸不到那光滑的表面。
云,是柔柔的云,仿佛是那吹弹即破的肌肤,雪白无暇。
草,是青嫩的颜色,生机和活力在这盛夏的“草海”绽放开来,无边无涯;
花,是五彩的精灵,跳跃着,飞舞着,歌唱着,在草原上忘情开放……
在这个如仙境般的世外桃源里,聂云、若尘、风千娘三人依次双腿轻拍马肚,口中一声:“驾——”
三匹高头大马跟着那白衣女子开始了在草原上飞驰,掀起了草沙飞扬,如疾风一样穿风破浪,驰骋万里,勇闯天涯,踏上那熟悉且又陌生的黑暗地狱
傍晚来临。
草原上的太阳开始落下一天的帷幕,原本是鲜嫩、淡青的草随着日落的阳光被镀上金色,渐渐地,金色的草原随着太阳下落于地平线而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夜色。夜幕降临,寒风瑟瑟。
骑着骏马如疾风一样飞驰的他们,跑过草原,穿过河流,踏过丛林,越过山坳,从太阳降落到皓月升起,一直这样纵横驰骋着,他们也累,但一想到距离心中那块“希望之地”越来越近,他们就不想停下…
风在大地上游荡,它会告诉你东西南北,它也会告诉你春夏秋冬,它还会告诉你很多用眼睛看不到的东西。
“翻过前面那两座大山,就到目的地了。”白衣女子青玉在月色下喊话。
聂云、若尘、风千娘三人没有回答,口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浑厚重沉的一声:“驾——”
月色清冷,树影婆裟。四匹马在月下奔跑飞驰着,却不知道不知名的黑夜中正有一双眼眸注视着他们,确定着他是聂云,他是若尘,还是她是风千娘。
苍穹如墨,山风瑟瑟下,立于山峰之巅的他一身白色长衫,气势不凡的他眉宇间尽显王者风范,他那阅尽世间一切的沧桑之眸凝望于山下那一望无垠的楼宇殿阁。
“主人。”一道黑影如残风般闪现在他的身后。
“鬼奴。”他话语简短:“何事。”
“十里之外发现了聂云,若尘、以及风能者风千娘。三人正骑着快马朝这边赶来。”
此言一出,他身子一动,化作一道白色残象,瞬间消失在原地。鬼奴紧随主人身后。
不稍片刻,月下一颗隐秘的大树枝丫上,出现了他韩封的身影,他那一双深邃的眸子透过层层树叶、借助月光投向了不远处骑着骏马飞驰于月下的聂云身上。他看着聂云穿着黑裤、皮靴,白衬衣、黑马甲,以及那张俊逸且坚毅的面庞。他嘴角竟是会心一笑,声音低沉:“聂云,果然是他。如今万事俱备,就连唯一差的聂云也到了,那么是时候该行动了。鬼奴听令!”
“鬼奴在!”
“立刻吩咐下去,按照计划行事。”
“是!”鬼奴身一晃,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处,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夜风瑟瑟,皓月之下,这里有一望无垠的楼宇殿阁建筑物,连绵不绝,就像一座古城一般,历经岁月沧桑续写着它的不朽。这是一个人口足有数万的隐秘族群,一直在这片梦幻般土地上长盛不衰。
连绵不绝、历经岁月沧桑而不朽的建筑群间有一幢工程宏伟、气势威严的宫殿,宫殿大门口两座怒目圆睁的石狮镇守,还有一纵队绝世高手守卫。而在这座气势威严的宫殿大门上方赫然出现了三个字:阴阳殿。
阴阳殿内,楼亭阁宇层次鲜明,纵横交错的一条又一条廊宇连接着大堂小厅,前院后院,厢房书房,小糊,假山等等应有尽有。纵队巡逻的大批绝世高手,以及仆人、丫鬟穿梭其中。可以说这座工程宏伟、气势威严的阴阳殿堪比古时候帝王家的宫殿。
在这阴阳殿内有一处秘地,这个秘地建在一个人工湖中心,通往糊心的是一条木质长桥。这里环境清幽。在梦幻般的月光照耀下,糊心这处秘地亮起了灯光,灯光如夜中的萤火虫。
“他们应该马上到了。”屋里传出了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且古朴,灯光照耀下,在一扇绣着山河图案的屏风后面,出现了两个身影。一袭白色连衣长裙的她容貌倾国绝世,双眼在一条宽三厘米的白色纱幔眼帘下显得神秘异常,她在屏风后面与他相对席地而坐。她轻动双唇,话语中隐含不悦:“屠苏,你这样做的目的何为?”
一个香炉摆在两人之间的茶桌上。对面的屠苏有着纤细修长的手指,他的手端起一杯清茶喝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于茶桌之上,他的话语不急不慢,他道:“花开花谢,有始就有终,这是天地万物永恒不变之理,你又何必心存执着?万事随缘就好。”
“这是人为的随缘。”
“什么是人为?什么是天意?”屠苏嘴角一笑,他道:“这两者之间其实皆在人心如何去看,如何去悟。”
“你希望一切结束,一切画上一个句点,殊不知操之过急,反而会弄巧成拙。”
“大道阴阳,无极太一。一个圆的出现,你能说清那个点是终?那个点又是始?无始无终,既是开始也是终点,亦是终点也是开始。这个道理,你不懂么?”
她沉默了,在沉默中静静地凝视这对面的他:屠苏。
片刻之后,她起身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一句:“妄念生过错,过错引来贪欲。屠苏,希望你没有走错路。”
香炉里的轻烟袅袅升起,杯中热茶之气也在升腾,唯一没有升腾的是不可预知的下一秒会是终点还是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