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昏迷了两天的聂云,在一张大床上猛然睁开眼睛,脑中第一想起的就是徐惠。他隐隐约约的记得,他慢慢的回忆着,陡然脸色一变,飞身跳下床冲了出去。
这里是玉京峰半山腰上的一个旅馆。
“徐惠呢,徐惠……”聂云快步急走,嘴巴轻轻的抖动着,他终于想起了在山峰之顶的那一切是自己亲手捏碎了徐惠的脖子,她死了。
“啪——”聂云什么也不顾,一脚将房门踢开,搜索着徐惠的身影。
客厅里坐在沙上的若尘,见聂云从房间里出来,立即站了起来,冲了过去一把拦住聂云,道:“冷静点,冷静点!”
“滚开!”聂云连头都没撇,直接推开若尘,继续找着徐惠。
若尘看着聂云现在的样子,心头不由一沉,闭上眼睛大喊道:“够了!她死了!死了!!”
聂云终于停止了脚步,缓缓的回过头,目露凶光的瞪着他若尘,大喊一声:“你闭嘴,徐惠不会死的,我不允许她死。”
若尘狠狠的吸了口气,冲上前来,一把揪住聂云的衣襟,对他面对面大声道:“已经死了,死了!!是你自己亲手杀的!你想逃避责任,你不想难过,你不想背债,可能吗?接受现实吧。”
聂云一听这个,人都软了下来,他又如何不知道呢?只是无法去面对而已,无法面对徐惠死在自己手里的事实。想起和徐惠这一路走来,虽然不轰轰烈烈,虽然很平凡,但却很真实,真实的喜怒哀乐,真实的让他泛下了泪来……虽然自己不能给她爱,但她对自己所付出的一切,所执着的一切,足以让自己把她当做亲妹妹,如今,如今自己亲手杀了这个妹妹,这种折磨,这种滋味不好受,真的好难受……此刻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抓住聂云衣襟的若尘并没有放手,而是双手一用力,一把将聂云拖了起来,直接拉到一间房中推了过去,歇斯底里道:“你自己看,自己看啊……”
聂云犹如一团烂泥一般,吊在若尘的双手之上,他缓缓的将头转了过来,徐惠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此刻她正安静的躺在床上,嘴角边依然保持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徐惠!”聂云心头猛然跳动着,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若尘的手扯开,脚步摇晃的走到了徐惠“睡着”了的床边,呆呆的跪在了地上,看起来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一般。
“徐惠。”聂云笑着流出了一滴眼泪,内心痛苦无比道:“醒醒啊,别睡了……”
若尘看到这里,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离开了房间。
“徐惠!”聂云面色惨白的握住了徐惠冰冷的小手,痛苦失声起来:“我们来玉京峰不是看日出的么,你为什么就睡了…….这段没有结果的旅程,难道就用伤痛和阴霾来画上句号么?徐惠……对不起……”
现实是残酷的,有时候总让人潸然泪下,触目惊心!
聂云浑身抖,心如刀割抓起徐惠的手越来越紧,触碰在自己那干涸的嘴唇上,他道:“你知道吗?我是多么的伤心!是我的错,从我们出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这条路不太平,会有生命危险,可是我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满足你的愿望,我暗暗发誓过,我会保护你的……可是万万没想到,杀你的人会是……我….….对不起……我悔恨!我诧异!我自责!该死的人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聂云猛然松开徐惠的手,挺身而立呼吸声急剧起来。
“是我的错!”聂云目光呆滞,重重一拳击在自己的胸口继续道:“我是该死的魔头,该死的人是我……”
“嘭——”又一声闷响,三声、四声——。频率越来越快,最后聂云竟疯的对着自己的胸口猛击起来。
“噗——”一口鲜血从他嘴口溅了出来,可是他并没有停手,反而将力气更加重了几分,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一直到他连吐三口鲜血后,若尘才冲到房间里,当看到聂云在疯狂虐待自己的身体后,若尘连忙上前阻止道:“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这样做,徐惠就能活过来吗?”
聂云全身一挣扎,把若尘挣开,痛苦道:“你别管。”接着又重重击打起自己来。
若尘看的是又急又气,不禁五指默默抓紧,冲到聂云面前就,直接一重拳击在聂云的脸上,气愤道:“你这样做就以为能减轻心理的罪孽?我们这一路走来,早已经见惯了生死,现在我们应该振作起来,铲除阴阳宫才是我们的大事。”
聂云被若尘这一拳直接打倒在地,一直都没有起来过。不是他聂云起不来,而是他不愿意起来,不愿意面对这一切,他恨自己。
“呵呵——”聂云依然倒到地上苦苦的笑着,不过他的笑声听起来更像哭。
“打的好,打的真好。呵呵……”聂云嘴中自言自语的说着,其实在他的内心早已是痛苦无比,甚至比死还痛苦。
“其实有个办法可以救活徐惠。但这全在你。”若尘也是试着说。
“什么?”聂云一听可以救活徐惠,瞬间来了精神,从地上起来,抓着的若尘双臂,急着说:“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天地阴阳脉,轮回生死珠。”若尘凝视着聂云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传说阴阳珠可以令人起死回生,而阴阳珠又在你手里,所以我们不妨可以一试。”
“阴阳珠!对啊,我有阴阳珠!”聂云转头来到徐惠床边,抓着徐惠的手:“太好了,你不用死了,我可以救你,我可以的。”
“你以为拥有阴阳珠,就可以让她起死回生么?”百里从门外走了进来,进到屋里,他看着聂云:“阴阳珠在你体内,你能控制它么?据我观察,你不能控制它,否则你也不会成魔。既然这样,你又拿什么来救她?”
“你什么意思?”聂云眉头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