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树影婆裟。
山沟里,哗啦啦流淌着的小溪边上升起一堆篝火,篝火在夜里显得异常耀眼。聂云、若尘、风千娘三人在这里停留了一天,并未离去,也许是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风声在山沟里肆虐,使得火焰翩翩起舞。在篝火的映衬下,风千娘头发凌乱,眼神有点恍惚,因为整个下午都在被若尘蹂躏。这个时候的若尘就坐在旁边吃着烤肉。
一边吃烤肉,若尘一边问询聂云:“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穿着黑袍,戴着宽大帽檐的聂云一脸阴冷,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头发凌乱的风千娘。旁边若尘也发现了聂云一直盯着风千娘看,一时玩味地说:“这娘们感觉不错,要不你也玩玩,我帮你把风?”
“嘿,嘿嘿嘿嘿嘿。”聂云阴笑了起来,阴笑中冰冷地吐出五个字:“挖了她的心。”
风千娘脸色大变,抬眼看向了他聂云。就连旁边吃着烤肉的若尘也是眼角抽搐了几下,他先是看了看风千娘,然后看向聂云,沉了一口气说:“那个,那个能不能在缓缓,我还没有玩够。”
啪——
一个重重地耳光给他若尘甩来,让若尘重心不稳倒在了碎石上,嘴角残留着血迹的他散发出了浓烈的杀意,眼一寒,单手一拍,整个人一跃而起,锋利的长枪更是划破了黑夜,刹那间锋利的枪头指向了他聂云,扭曲着面容,咬牙切齿:“我,忍你很久了。”
聂云那阴冷且深邃的眸子盯着他若尘,似乎已将他看穿,嘴角一抹残笑:“要么忍,要么残忍。看来你是要选择后者了。”
“聂云——”若尘歇斯底里瞪着聂云吼,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用长枪指着聂云,摇着头不忍的说:“你变了,你真的变了。我把你当兄弟,可你呢?你有把我当兄弟吗?除了被人追杀,就是跟着你,每天活在腥风血雨中,甚至我都不知道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们要去干什么?又是为何而战?你有什么计划都不告诉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完全就是你身边的一个傀儡。我受够了。”
一脸阴冷的聂云沉默良久,他说:“知道得太多对你不好。在这条血路上,你只管杀要杀你的人,遇到女人上了便是。这样一条简单、刺激、兴奋的路,你不感兴趣吗?还要问那么多做什么呢?”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若尘仰天大笑。
大笑中指着他聂云:“我若尘无女不欢,这一点我承认,可是我玩女人是有原则和底线。女人对我若尘来说是欣赏、是欢爱、是刺激、是你情我愿、是无忧无虑、是征服。可是你看看这一路,你送给我的那些女人是什么?虽然个个漂亮,但全被你残忍般打断了筋脉而半死不活,这样的女人你让我上,我TM下得去手吗?面对这些女人,我失去了对女人原有的兴趣,没有了欣赏、没有了刺激、没有了征服感,甚至我有了极度的罪恶感,干完了还要杀!!!TMD我不是魔鬼,我不是畜生!我也是个人,我心是肉长的,你有见过将自己玩过的玩具一锤子砸死的么?在这样下去,我怕会变得和你一样,残忍无情,冷血无人性。”
若尘将这些日子压抑在心底里所有不满和怨恨全部发泄了出来。虽然他是杀手,他杀人不眨眼,双手沾满了鲜血,可是他的杀是对那些要杀他的人,对于要杀他的人是绝不会手软。然而跟着聂云这些日子以来,是对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实施暴行,他厌恶这样的自己,厌恶这样的日子,这完全就是禽兽干的事。这么久了没有给聂云摊牌,就是把聂云当兄弟,可今晚聂云又要让他挖风千娘的心。
风千娘,若尘了解,虽然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媚里媚气且鬼点子多,但其实人不坏,完全是各为其主。尤其是自己今天下午还干了人家一下午,加上这些日子风千娘为了活命,表现的还算老实。所有要对这女人痛下杀手,若尘心里当真有点过意不去。正在思想挣扎的时候,聂云又给他一巴掌,这一巴掌彻底激起了若尘不满,他的良知让他开始反抗如今残忍无人性的聂云。
“看来你是打算与我决裂了。”聂云面无表情,死死地盯着用枪指着他的若尘。
脖子上暴起青筋的若尘,眼含怒火与聂云对视,对视中咬着牙说:“以前的我们并肩作战,风雨中来去,不管面对任何困难和危险,我们都视死如归。因为那时候我们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战,我们心底里有着一把尺,一杆称,守着一份我们一直坚持的东西。可是现在,你说你要覆灭整个黑暗,好,我帮你,与你并肩作战。可是,现在你看看我们都做了什么?在这条血路上我们没有目标,完全就是盲目的杀人,变态、残忍、无情、无人性、这样的我们失去了心中哪把尺,我们迷失了。我不想这样了!!!我必须离开你!!!”
后面两句话是若尘咆吼出来。
月光下,篝火旁,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样冷冷地盯着对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与我决裂。”聂云语气冰冷:“只是,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少敌人么?就凭你的实力,你觉得你离开了我,你还会活着么?甚至我可以预测,你活不过三天。”
“那又怎么样?”若尘丝毫不退让聂云的目光:“勇敢的去死,比你这样惨无人道的畜生苟合有意义。”
聂云眼里闪过了一丝血芒,双手握成了拳头,关节是咔咔作响,浑身更是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他冰冷般盯着若尘:“念你我兄弟一场,我不杀你,你给我滚,从此以后若在出现我面前,定将你活剐。”
若尘从聂云的眼里看到了咬牙切齿的愤怒,他知道和聂云的兄弟情在这一刻彻底走向本刚了末路。站在原地深深地凝望了聂云一眼,他说:“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想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