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禅院后山,清幽竹阁。
月光下,萧无涯、冷三箭、依凡、J,四人站着院中那颗菩提树下,透过那闪窗户凝看,一盏青灯下,坐在禅床之上的玄相。
“曾经的生死兄弟,曾经的爱恋,曾经的辉煌,曾经的一切一切,他真的放下了吗?”
萧无涯声音显得低迷而落寞,他的话让依凡、冷三箭的目光都吸引到了J身上。J面容无色,她望着那盏青灯下的玄相,她说:“这两天我一直陪着他修行,观察他的一言一行,几乎是形影不离,虽然有时候他也会有情绪,可最后都会沉默化作一句佛号。”
“五姐妹的离去让他不在眷恋红尘俗世,想要让他跟我们下山,恐怕希望渺茫。”依凡一声低叹:“如今唯一的希望就看他儿子了。”
竹阁内,一盏青灯的照耀下,玄相手持念珠,一脸慈悲的望着旁边睡觉的儿子,用手抚摸着儿子那稚嫩的脸蛋,看着儿子的容颜,不自觉间,他心中一阵心酸,他是一个孤儿,他明白没有父母在身边的那种难受,如今自己的儿子也要成为孤儿,他着实不忍。
不知不觉间,聂天醒了,醒来的他第一眼就看见了面前有个光头男人盯着自己,先是楞了几秒,细心发现,这光头男人好熟悉,他动着嘴唇:“爸…爸。”
“醒了…”玄相一脸慈悲,将儿子抱了起来,将他抱在怀里。
“爸爸,爸爸你这么长时间去哪儿了?”聂天眼泪珠子掉了出来,望着父亲:“外公外婆说你不在了,我恨他们……因为我知道,爸爸你找妈妈去了……”
儿子的话语让这位父亲忍不住落下了红尘泪,他抱着儿子,紧紧地抱着,因为儿子的话掀起了那段如昨日般清晰的噩梦,挥之不去,煎熬得让他痛不欲生,泪止不住的往下淌,那双罪恶的手也开始颤抖……
“妈妈呢,爸爸你找到妈妈了吗?每天我都在想你们,也按照爸爸你交给我的方法,望着夜空最亮的那颗星……可是爸爸妈妈一直都不出现……爸爸,我好想你……”
……
清幽竹阁中,这对父子就那么拥抱着对方,让外面院子里看着的四人都眨着眼睛侧过了头,不忍去看,因为他们看见了聂云那泪流满面的脸,那是一张撕裂了残忍的伤口、掀起了他心底最苦痛的一张脸。
红尘孽,痴怨恋。
佛法洗罪孽,菩提了残生。
他拭去了泪水,又替儿子拭去脸上泪,他心如磐石:“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虽然会孤独,会难过,但你是一个男子汉,你要知道,你的生命,原本就是用巨大的代价换取的。所以,我的孩子,你不要害怕,你要坚强,勇敢的去走你的人生路——”
阿弥陀佛!
两小时后,聂天睡去了,玄相手持念珠走出了竹阁,来到菩提树下,看着昔日的兄弟,昔日的部下,昔日的爱恋,昔日的誓言,他深深地凝视着他们,一字一句的说:“无涯、三箭、依凡、J,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但我心已决,红尘我已放下,不愿再踏红尘,再生因果,我只愿用余生洗去今生罪恶,在空门了却残生。昨日那些无论辉煌,无论悲喜,无论伤痛都让它随风而去吧。如果你们为我好,请成全我意,别来找我了。走的时候,记得带走我的孩子,帮我好好照顾他。我谢谢你们。”说完,玄相低首合十念句佛号,转身朝院门外而去。
这一幕让萧无涯、冷三箭、依凡、J四人心情一阵复杂。望着聂云离去的背影,依凡说:“聂云,你真的放下了吗?如果你放下了,那么刚才你为何泪流满面?你是聂云,你不能逃避。红尘里还有你没完成的事。”
“泪,佛也有泪,因为佛也是人。阿弥陀佛。另外请施主记住,小僧法号玄相,不在是你口中聂云。”
“你看吧,他又来了,这这两天我都听腻了。”J活动了一下手骨,手骨关节咔咔作响:“我看我们还是来硬的吧。”
“J,你别乱来。”萧无涯提醒。
“没事,把他抢下山,给他吃肉喝酒杀人,让他破戒,到时候他就老实了。”J坏笑着朝前行而走的聂云扑去。
还没有走出院子的玄相,感觉到J从后面坏笑着扑来,骤然,他眼眸一寒,身一侧,手成爪在月光下快如闪电捏住了J的咽喉。
这突如起来的一幕,让菩提树下的萧无涯、冷三箭、依凡,甚至连J都睁大了眼眸,冷三箭不可思议的说:“狱,狱主不是失去武功了吗,怎么这,难道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了?不可能吧,这简直不可思议……”
此时被玄相捏住咽喉的J,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还兴奋了起来,她望着玄相一笑:“哟呵,身手挺不错,狱主,我本来还在想我抢你这个不会武功的人下山,我会有罪恶感,可是你既然恢复了武功,那我……嘿嘿,我就不罪恶了,同时我也要看看你舍不舍得杀我。”
玄相眉头微皱,他盯着J:“佛也有火,你别逼小僧。”
“管你什么佛,看招——”J手一挥,挥开了玄相掐住自己咽喉上的手,继而抬腿就踢,与玄相展开了快如闪电的近身格斗。
J除了是电能者外,还有一身霸强功夫,这也是她霸道性格的原因,因为她从小是在霸君基地长大。J的拳风腿影可以说是招招绝命,因为是杀手,一出手就是狠辣霸强攻击。
玄相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无论是出手,还是出脚的速度都堪称一流和完美,因为他崇尚速度,知道天下武功以快为尊,唯快不破。近身格斗下的武功招式也全部是克制J的招式,因为天下武功皆铭记他心,无论你J怎么攻击,都会被他玄相第一时间给从容不迫地遏制住,有好几次都几乎是要了她J的命。
一时间,清冷月光下,清幽竹阁院中,近身格斗的他们是拳风腿影不停闪现,地上的枯竹叶都在为他们而漫天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