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口脸色苍白的聂云,用那只颤抖的左手拉住就要掉下深渊的火玲儿的手。火玲儿苦笑一声,她说:“你不是希望我死吗,你以为你这样拉住我的手救我,我就会原谅你对我的伤害吗?不会的……”眼泪悄悄溢出了火玲儿的眼眶。
虚弱的聂云就这么凝望着火玲儿,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火玲儿这幅模样,他聂云有股心酸,他虚弱的看了一眼旁边风甜,然后看向火玲儿:“玲儿,你和甜儿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都是因我聂云而起……”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或许你们会更快乐…”
“如果,我们不曾相知,或许你们不会迷失…”
“如果,你们不投入真感情,或许你们不会伤心……”
“如果,没有我的利用,或许你们不会这般狼狈…”
“如果……”聂云虚弱的声音变得有点嘶哑,泪滴也从眼里滑了出来:“…如果时空可以倒转,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或许,我依然会那么做……因为我爱五姐妹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风甜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火玲儿和风甜一样流着泪,只是她火玲儿眼神是那般嘲笑…
“……我救你,只是想告诉你和甜儿,恨不能解决一切,恨只能蒙蔽你们的双眼,只能扭曲你们的灵魂,带着恨活在这个世上,你们会很累……我只希望我的离去能够让你们的恨少一点…好好去寻找属于你们真正的幸福……”聂云咬着牙,含着眼泪使力将火玲儿往上拽。
风甜也开始拉火玲儿,费了好大一股劲才将火玲儿拉上来。拉上来后,火玲儿坐在地上凝视着脸色苍白的聂云,含着泪带着一抹嘲笑,她问:“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管你对我们是欺骗,或是虚情假意,你有没有那么一点对我们动过心?”
火玲儿的话也让风甜望向了聂云,她说:“云哥…我也想知道我们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这个问题让聂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笑了,他凝看着面前的火玲儿与风甜:“有人说,花开无心,花落无情,世间的有情皆会成为过往,任何归人都是过客,而我们要等的归宿,是那个愿意不论悲伤、不论贫穷、不论是或不是的那个人,不必相约,遇见了便可以白头……”
聂云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两人的问题,但从聂云的话里,火玲儿和风甜已经懂了。原来在聂云心里,她们只是过客。
“祝你们早日找到属于你们的幸福……”
火玲儿与风甜对望了一眼。火玲儿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现在看着你这样生不如死,说真的,我不知道还该不该恨你……但不管我恨不恨你,请告诉我,异能本源被J藏到哪儿去了?”
“我们想要回家……”风甜含着眼泪望着聂云:“我们需要异能本源……”
脸色苍白的聂云看了一眼对面的杀戮,沉了一口气看着她们两人,真诚地说:“如果我说不知道,你们相信吗?”
“怎么可能?”
“J不是一切都听你的,这么大的事她会不告诉你?”
火玲儿与风甜都不信。
“J曾经是想告诉我地点在哪儿,但我却让她别说,因为若想秘密不被公开,最好的办法就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毕竟异能本源的威力你们不是不知道,却不曾想J就那么去了……”聂云歉意的望着她们两人:“对不起……”
火玲儿没有说话,也不知道相信聂云没有,凝视了聂云一会儿后就和风甜朝隧道里面而去,因为她们知道,留在这里也是无用,更不想过去参与那些厮杀,还是去基地里面最安全。
看着火玲儿与风甜两人的背影在漆黑的隧道中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后,聂云才闭上了眼睛,很累的他沉了一口气后,睁开目光看向旁边一直守护着她的苏未,就这么凝望着苏未的容颜。
苏未的容颜让聂云看着看着,就开始有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因为这张脸映射出了苏晴、苏静宜、苏雪、苏婷四姐妹,这是他聂云心中被刀刻下的伤,甚至双手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痛……
苏未含着眼泪挨着聂云坐了下来,将聂云的头抱在自己怀里,闭着眼哽咽的说:“对不起,我来晚了……是我害死了大姐她们,对不起……”
聂云在苏未怀里静静的躺着,在泪水淹没下,他轻轻地说:“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手腕上的追踪器被聂云摘了下来,放在苏未旁边:“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一直坚持着,只为见你一面,给你说几句话……”
苏未紧紧地抱着聂云,头也挨着聂云:“你别说,你说了我也不会去做的……生与死对我来不那么重要,风风雨雨我们走过了,也失去过你一次,那种失去和绝望的滋味不好受,生不如死……我不想在体验那种滋味,我们一起走吧……”
苏未的话让聂云抬眼看向了她,苏未也看着聂云。聂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因为他看见了苏未眼里的那抹决然。
“我们都走了,爸妈怎么办?……”聂云不忍的说:“你忍心看着他们两位老人整天以泪洗面?”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苏未笑了,她笑望着聂云,哭着说:“你们把所有的痛苦都留下,都扔给我……我是铁人吗?我没心没肺吗?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比杀了我都残忍……”
啪。旁边照顾妻子的丈夫一个巴掌给苏未甩来,一脸的悲愤指着她苏未:“你大姐她们都走了,你也要走吗?你信不信我一脚踹死你——”
挨了一巴掌的苏未,嘴角带起了一抹血迹,她望着父亲,摇着头说:“踹吧,踹死我一了百了。”
“你——”父亲被女儿苏未气得头晕,使得苏未赶紧上前搀扶,询问:“爸,你怎么了?”
旁边看着这一幕的聂云是什么都没有说,他苦笑一声,撑着石壁艰难的爬了起来,鲜血也在不停从背后的伤口往外渗,但他依然坚强的站了起来,因为要死也得要站着死。隧道口,此时的聂云站得笔直,顶天立地。他望着对面的杀戮,咬着牙喊:“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