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寒风瑟瑟。
基地阁楼,在月光照耀下,紫纱遮面的神秘少女站着阁楼最顶上俯视整个基地。下面阁楼中的八面门窗全部收起,只有那轻纱薄幔随着夜风飘舞。阁楼里除了那张金碧辉煌的床椅外,还多了一张圆桌,圆桌上摆着酒菜。萧臣和逝东魂相对而坐。萧战提着酒壶站着父亲身后,随时准备给父亲和对面的逝东魂斟酒。
“日月光华,旦复旦兮,日月有常,星辰有行,楼高百尺,手可摘星。妙哉妙哉。”
“逝护法乃观星卜象之行家,老夫这阁顶之上的星辰让逝护法见笑了。”
“萧爷言之过实,因为我逝某可算不得行家,要论观星卜象,无人与我们宫主相比。至于萧爷你这星辰……”逝东魂抬眼看了看头上的漫天星辰,嘴角一笑,深邃的眼眸盯着他萧臣:“草木摇杀气,星辰无光彩。”
此话一出,萧臣的心咯噔了一下,暗想难道这逝东魂知道今晚这是一场鸿门宴?想归想,萧臣还是笑了笑:“逝护法说得不错,老夫这头顶上的星辰要是光辉大盛,老夫岂不是成为了天下主宰?又何须顾忌周围那些草木杀气。”说着话的萧臣端起了酒杯:“来,老夫敬逝护法一杯。”
逝东魂伸出两根手指头捋了捋垂于胸前的那缕白发,嘴角一笑,端起了酒杯朝萧臣示意了一下,然后含着一抹笑当着萧臣的面一口饮尽。
“逝护法果然爽快。”萧臣也一口饮尽,然后看了一眼身旁的萧战。萧战很自觉的提着酒壶上前给逝东魂面前的酒杯斟满,然后又给父亲斟满。
“今晚萧爷邀逝某来,该不是为了喝酒这么简单吧?”
“逝护法光临寒舍两日有余,可老夫却失了地主之谊,忘记给逝护法接风洗尘,所以今晚特地赔罪来补上,还望逝护法不要见怪。”
“客气了。”逝东魂点头一笑。
啪啪。萧臣突地拍了两下手掌。下一秒八面窗外顿现八道杀气,使得逝东魂眼眸微寒。接着八道杀气化成八个女子飞身进来,聚集在了餐桌前方五米位置跳起了舞蹈。
这八个女子一副古韵古味,舞姿轻盈灵快。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惊鸣之音突地想起,接着就是另外一个女子抱着一把古琴飞身进来,定睛一看,正是杨纯玉。杨纯玉虽然武功不高,但却懂琴棋书画。尤其是琴,更是手到擒来。
飞身进来的杨纯玉盘坐边上,双手抚琴,琴声委婉连绵,悠扬悦耳犹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缭绕着整个基地。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这是一种洁净的琴声,载着人的心灵驶回音乐深处,寻找精神的玫瑰。
“有月、有星、有舞、有乐、有酒,这样的接风洗尘,有点意思。”
“逝护法乃儒雅之士,喜欢就好。”萧臣举起了酒杯:“来,喝酒。”
“可惜了,可惜如此美妙的音乐,却带着肃杀之意。”逝东魂深邃的眼眸看向他萧臣,似乎要将他萧臣看穿:“不知萧爷怎么看?”
举着酒杯的萧臣僵了一下,他笑了笑:“老夫乃是粗人,不懂音乐,只是觉得好听就听听,不知道什么肃杀。或许是逝护法过于敏感了吧。”
“或许是我逝某敏感了吧。”逝东魂端起酒杯,朝萧臣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同一时间,四姐妹住处。
客厅中,聂云和四姐妹以及岳父岳母坐在沙发上,抱着儿子的聂云,望着对面的二老,歉意的说;“这些日子让二老受惊了。但二老相信我,过了今晚,一切都雨过天晴。”
岳父岳母对望了一眼,岳父语重心长的说:“聂云,事到如今,我和你岳母算是知道了你的特殊,也算真正的了解了你。所以关于你的过错,我们已不想说什么,或许就算我们说了,你也未必会听。只有一件事,不管发生什么,请让我的女儿们安全,别让她们为了你在担惊受怕,成为别人的阶下囚,如果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你真的不配谈爱这个字。”
抱着儿子的聂云,与岳父的目光对视了N久,然后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四姐妹。他说:“没有人能预测未来,就如没人能改变昨天,所以一切的保证和承诺都是一张废纸。我聂云只能说,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们周全,如果这个代价需要用生命来换,我愿意。”
“云哥。”苏雪死死抓着聂云的手。
聂云给了苏雪一个放心的笑,然后继续说:“等一下大战一旦展开,我一时半会儿可能脱不开身护你们,所以你们不要乱跑乱动,也不要惊慌,到时候若尘会护你们安全。在这个基地里,除了若尘的话,你们谁的话都别信。记住我的话了吗?”
“若尘能相信吗?要知道我们都是他抓来的。”
苏晴的话让聂云看向了她,他说:“若尘有他的苦衷,总之你们相信他是对的。”
“那你会有生命危险吗?”苏静宜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问题让聂云沉默了,毕竟刀剑无眼,生死难料,虽然和萧臣联手,但谁知道灭了逝东魂后,萧臣会不会背后来一刀?所以结果很难说。但这个担心聂云不会转移给四姐妹。他一脸自信的说:“你们放心吧,我还得活着带你们出去。所以我必须安全。”
“小云,虽然你说没事,会很安全,但刀剑无眼。等一下若发生什么意外,就什么都晚了。”岳母站起身来:“厨房有点面粉,我去给大家一人做一碗长寿面。希望都能平安。”说着话的岳母拉了一下丈夫:“进来帮忙。”
“喂,你干嘛?我还有话和他聂云说。”
“说什么说,让人家几口人单独待会儿不行?你没眼力见?”
客厅里听着父母说话的几姐妹和聂云都是相似一笑。
这个时候一条木质走廊上躺着若尘,他的目光望着阁楼方向,耳里听着阁楼里飘荡出的琴音,心中充满了各种复杂。
如此美妙的琴音,究竟是喜,还是悲?
在风起云涌、阴谋诡计中,黑与白的界限,早已被世人淡忘。
在这样的黑夜里,它要为黑暗世界演奏怎样一首安魂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