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他焦急的,从痛苦的梦魇中苏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告诉她,他恨她。
不,他许是在提醒自己,长风,你应该恨她。
她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应该恨她。
你必须恨她。
“我知道。”她却如救世主,悲悯笑笑,伸出被他咬伤的掌抚摩长风如雪的脸。
一下一下,足够深刻,足够让一个人深刻反省自己的过错。
“我没错,”他直视她的眼,说,“命是我的,我有权决定它何时结束。”
“我有权。”他画蛇添足地重复,惹她怜悯轻笑。
“你没有,”她温和地一如既往,谆谆教诲,“风儿,我说过,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怎么又给忘了?”
他不说话。
她便柔柔攥住他的前襟,善意提醒,“昨晚,是谁在我耳边哭着说:他会乖,他会听话。怎么转眼就忘?”
他看着她,铁了心的木然冷淡。
她摇着头,“长风,你太让人失望,太让人伤心。我再也不会信你。”
她顿了顿,将他提起,贴面凝视,“我再也不会心疼你。”
他便忽的桀桀笑出来。
原来,她是心疼过他的。
原来,错的最不可原谅的是他!
呵呵,这世上最可笑最言之凿凿的笑话都叫他听了去,他如何不笑?
他笑。
笑到泪花闪闪,言语不能。笑到发丝轻摇,摩挲床褥,添了勾人的暧昧。
她微微叹气,“长风,你被宠坏了。自以为是,却又一无是处。自私任性,无法无天。那个女人没有教育好你,我来。”
他瞪大眼睛看她。他承认,他被宠坏了。
姬家千宠万爱、锦衣御食养出了一个名叫姬长风的窝囊废。
他的确是朽木一根,他当真是废柴一堆,却也用不着她屈尊降贵来指指点点!
不要忘了。
如果没有自以为是一无是处的姬长风,如何会有你锦瑟的天下所归?
不要忘了。
如果没有自私任性无法无天的姬长风,如何会有你此刻的耀武扬威?
我宁肯直面你的幸灾乐祸,也不愿看到你如此虚伪的悲天悯人!
“你知错吗?”她问。
他冷笑。
她点点头,亲自给他的手脚上了绑。他诧异,又随即醒悟。
她要“教育”他。
折磨便是折磨,惩罚便说惩罚,非要堂而皇之贯上“教育”之名。
虚伪透顶,好笑至极。
他等着。
他已体无完肤,再也不怕她的千刀万剐。
他等着。
他已碎成粉末,再也不怕她的挫骨扬灰。
她蹲下来,问他:“为何自杀?”
他不语,说与不说,都是一个结果。
她怎会不知?不过是喜欢欣赏旁人血淋淋的伤疤,他却没必要揭给她看。
是!他再也不会傻瓜一样唯她是从。
是!他就是要逆她到底!
“好。”她自言自语,自顾自笑,脱了他的亵裤。
他别开脸,冷笑。
她折辱人的方式,也不过如此。
温凉的手指握住他腿间的绵软性=器,她开始“教育”,居高临下、得意洋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长风,你半点苦都吃不得,所以,你只能被压在身下,任人摆布。”
他闭上眼,握紧头顶上方的手指。
她在告诉他:他吃不得苦,又抵不住半分诱惑,一次又一次受这种侮辱,是他活该。
她好整以暇,随手将他捏扁搓圆。待他在她手中颤颤而立,不顾廉耻几欲待发之时,却突然松手。
他抖了抖,被迫抬起眼帘,露出湿润渴望的眼珠,却是在嘲讽冷笑。
嫣红喘息的唇盈盈颤抖,却一字不吐。
他知道,她在等他求她。
她一边骂他毫无傲骨,一边逼他作小伏低。
他偏偏不说。
她笑,揉捏他的耳垂,柔声问:“想射吗?”
他倔强抿唇不语。
她便再次握住,极有耐心时快时慢地套=弄,听得他呼吸急促、浑身紧绷,便再次放手,问一句:“想吗?”
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那里开始有痛感,却也伴随着逐节攀升的快感。他无数次鄙视自己,思想身体的严重不统一,太让人绝望。
他听见自己难耐的呻吟,一声声如同荆鞭抽打着他的灵魂,痛不欲生。
他早该认输,顺她者昌逆者亡,他斗不过她,他早该认输……
“想……”他听见自己低声的哀求,含糊湿软,不知廉耻。
终于笑出眼泪,沿着滚烫的脸颊滚下来,被她伸手接住,涂抹在那里,火辣辣的痛。
“想?”她享受驯服宠物的成就感,握紧他,手指按住喷薄处,再问,“想要怎样?”
“不要……呜……”他淌着淫=荡的眼泪,雾眼朦胧,颤抖着呻吟,“想要……想要射……让我射……”
他看见自己的灵魂贴在穹顶,冷眼旁观。
他要等着看:姬长风,你还能贱到何种程度?
她却不满意,居然要求他:“忍住。”
他迷乱着摇头,破罐子破摔:“忍不了……忍不了……恩恩……求你……让我she出来……”
她恨铁不成钢的眯眼:“你忍不了,我帮你忍。”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根极细的白玉簪子,在他眼前轻晃。
他不明所以,眼睁睁看着她扶着他的挺立,将那簪子从沁着黏液的小小孔洞中缓缓插=入。
没有半分犹豫,毫不手软。
长风低头,半垂着眼帘愣了片刻,才蓦的惨叫出声!
“啊——”的一声变了调的惨叫,震的灵魂纷纷四处逃逸。
锦瑟快速按住他反射挣扎的身体,逼视他瞳孔扩散的眼:“长风,忍一会儿,其实没那么痛的,是不是?”
长风泪眼朦胧地看过来,颤抖惊恐。
怎会不痛?你骗人!那样脆弱细小的地方怎会容得下如此异物?!我快要被弄死了……放开我!锦瑟你放开我!
她看着他,又向里插了一点点。
“啊——啊——”他随着她的动作惊叫,狂乱摇头,吊在床柱的手脚疯狂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求你!求求……不要!不要……”
我要快死了!放开我!放开我……混蛋……混蛋……
她俯下=身,亲吻他的眼泪,残忍揉搓他瞬间软下去的下=体,待到它慢慢复苏,再一点点将那簪子完全插=入。
那里好象被一点一点的从中央撕开,长风浑身战栗的在床上左右翻滚,吊起来的手脚将绳索挣到最大限度的紧绷。
却没有换来半点的心慈手软……
他已经喊到发不出声音,身体扭曲成怪异的姿态,却无碍于她所作艺术品的完美。
簪子头部半扇絮絮如生的翅膀恰倒好处的露出来,亲吻红肿透明的顶端,如采蜜的蝴蝶,美不胜收。
他几次丢脸的晕掉,这一次却生生挺到最后,流不出眼泪的眼睛,直直盯着那埋入身体的玉簪。
已经毫无思考能力的大脑,却偏偏不合适宜的想起:
这枚白玉簪。
通体简单,暖玉打磨,名贵异常。
一对的,两支簪子各有一扇翅膀,合起来,才能飞翔。
是他,无法无天的他私闯贡品库,找了足足两天,一眼看中了这一对。颠颠送她,她以为奢侈,从未佩戴过。
原来,另有所用。
“风儿,调=教人的方式实在太多种。”她低头拨弄那可怜兮兮的挺立,惹的他阵阵战栗,“这算不上什么的,如果你想逐个领教,我可以慢慢教你。如果我没有时间,我便派别人来教你,怎么样?”
“不要……不要……”他颤声低吟,快要魂飞破散。
她叹息着摇头,再次握住他可怜的分=身:“可是你不乖,跑去自杀,太伤人心。”
他哆嗦地不能自已,连声道:“再也不敢,再也不会,我会乖……我会乖……”
“可惜,”她捏住那半扇翅膀,轻声道,“我再也不会信你,我再也不会心疼你。”
“啊!啊!啊……”
簪子拔出来的一刹那,痛感快感一并达到顶峰!
他看见无数道白光从眼前纷纷闪过,身体被抛到半空,恍惚飘移,再狠狠坠下,万劫不复。
原来,人的底线可以一退再退。
上一刻,他还以为对她低声下气是极大侮辱。此刻,他便在她手中大哭大叫着射出来,末了,还痉挛着呻吟,无尽满足。
她拾起白绢拭手,温柔吻他勒红的手腕:“其实是舒服的,对不对?长风,只要你肯忍一忍,我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结局。可如果你不忍,就会卡在痛苦里,永远也不得释放。”
她问:“你明白了吗,长风?”
我不明白,我想永远也不会明白。
你一边说着不再心疼我,一边又要给我完美的结局。
我不明白。
她高高在上、大权在握,容不得任何人忽视她的每一句话。
她又问,一字一顿:“长风,你明白了吗?”
他怕极了她残忍的酷刑,只有不懂装懂,哭着点头屈服:“明白了……我明白了……”
“好。”她总算满意,伸手解开他的束缚,“我还有事情要做……”
他刚啜泣着松口气,便听得她又道:“你到御书房陪我。”
御书房应该是庄严肃穆的,古往今来,有多少国家大事都是在这里解决。
它不应该像此刻,堂而皇之的摆放着软塌,上面躺着衣衫不整、哭啼呆滞的疯子。那整洁的御书桌向来是高搁奏折的地方,却放着让人脸红胆战的淫=器——让他痛不欲生的白玉簪。
他歪歪斜斜地倒着,盯着那根簪子和锦瑟腰间丑陋的蓝色锦囊。
那是他的东西,就算一文不值,也不应该作为伤害他的工具,握在仇人的手中。
“还我……”他低低出声,毫无底气,微弱的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锦瑟未动,低头锁眉阅折。
他又大了些声音:“把我的簪子、锦囊还我。”
锦瑟抬头,他咬牙,嘶声道:“锦瑟,那是我的东西。”
锦瑟笑笑,将那簪子拿在手中,睨目打量:“长风,你总是这样。说过的话从来不算数,已经送人的东西非要说是自己的。你何时能改?”
长风摇头:“锦瑟,你已坐拥天下,犯不着从乞丐口中抢食。”
锦瑟哈哈大笑:“长风,我再教你。我想要的东西,谁也拿不走。乞丐又或者是玉皇大帝,没有分别。”
长风被“教育”的哑口无言,没有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掠夺者的耀武扬威,束手无策。
她却见他实在一无所有的可怜,难得大发慈悲,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一块玉佩:“这也是你的,拿去吧。”
长风愣愣捧着玉佩,苦苦思索良久,方想起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进当铺的抵押物,当了一百两银子。
居然失而复得。
他再也不会天真的相信“巧合”这个词语,他看着锦瑟:给我一个说法。
那个病怏怏的当铺老板,也是你的人吗?
其实,我离家出走后的行踪,你一直了若指掌是不是?
“长风,别这样看着我,”锦瑟嗤笑,“你总算比以前聪明了些,却远远不够。我告诉你,这件事,与我无关。”
“你大可以充分利用你的小脑袋,尽情想象一下,是谁在你从当铺出来便悄悄跟上你?又是谁用这块玉佩和一根莫名其妙的手指威胁你母亲退位?”她笑着,“想不通的话,我允许你请教我。”
事到如今,锦瑟已经没有欺骗他的必要。
可除了锦瑟,所有矛头直指一人。他原本就诧异二姐何以会找到他栖身的客栈……
不!他是不会信的!那是疼他的二姐,她不会这样做的!
他不应该相信仇人的话,去怀疑血浓于水的亲姐姐!
长风闭上眼,颤颤握紧手中的玉佩。
“长风,”那声音却突然由远至近,逼他面对现实,“我还可以告诉你,你的大姐,就是被这个人杀的!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也不会好端端的活着……”
“你骗人!”长风猛的睁开眼,泣不成声,崩溃大喊,“大姐不会死!二姐也不会是这种人!你骗人!你骗人!”
“好了好了……”锦瑟将他揽进怀里,按着他的头顶,吻他的眉梢,“风儿,不要哭了……乖……”
她骗人!她是世上最无耻的骗子!
她把他眼中原本美好的世界撕的粉碎,鲜血淋漓……
真的太恶毒!太恶毒……
她的吻缠绵至脸颊,细碎轻柔,一点点吻去他的泪。
他的心已经被踩的粉碎,本不该有任何感觉,却竟可耻的、下贱的感觉到她的温柔。
“不要……”他抱着她狠狠地哭,咬牙切齿地哭,“我恨你!我恨死了你……恨你!”
“恩……我知道……”她契而不舍地吻,“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