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紫涵也曾对朔书仁说过:“你放心,你对我那么好,我非你不嫁!只要相爱,我们只需要一个容得下两人呼吸的地方就是种幸福了。”
那都成感慨了。
“Theysaynothinglastfornever。”我喜欢这句歌词,但我不崇拜迈克尔。他显然是神仙级人物。而我们是凡人。
我抓些一枚硬币硬是看了又看,猜想朔书仁绝望的眼神看着我的呆傻模样。事实上是我在看着他,只是他不会知道。而谁又在看着我呢?我当然不知道。只是夏剑明明说想听,却又睡着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呀。
如果有一天我有幸遇到紫涵我会主动帮朔书仁带一句话。应该说帮我自己传达一下我的真理更合适了。我的硬道理可多了,不过只有几句话是适合跟她讲的。
我会告诉她:“这些年哪!什么都在变,金钱和我也是却循着山盟海誓,任它海枯石烂都不变。我对它也是至死不渝了的。”
我知道,紫涵离开朔书仁后朔书仁表现得很痛苦,很无奈。只好咯咯自己忍不住笑起来,笑声和泪水一起作伴,那样子竟惹哭了我。
朔书仁对人谈起这事却说:“我佛如来慈悲为怀,贫僧认了自己终究是个和尚。那法海师弟不也一样很受伤?只能借着正义之名到处嫉妒羡慕恨,惹人厌,没人怜!”
说起这些往事,说起这些逃避不掉的现状朔书仁也只能抿着嘴放飞唾沫在心底吐槽吐槽罢了,从不敢和人讲起。大多还是忍着,沉默着,毕竟想听故事的人不多,能交心的知己也寥寥无几。
朔书仁也曾忍不住感慨:“人生几何,得一知己足矣。”
呵,于是才有了我这样最忠实的知己,不过我没有要和他开口讲话的冲动。我只想就这样一直看着他,把他的一举一动告诉某个人。这就是我所能做的,也是我所想要做的。
朔书仁出生的那个地方,纵是家徒四壁,纵是土坯瓦砾,也是一片深沉的土地上用爱汇集的一个港湾,尤其有个角落座落有一土坯堆,里面是空的,我感觉如今住了寂寞和孤独,朔书仁管它的名字叫“家”。我就不一样了,我到现在仍找不到像样的名称贴上。
不论走多远都会想起的港湾哪!第三层,朔书仁在那里躲避了十几个风吹雨打的冬夏。爱,让它在朔书仁心里现如今变得沉甸甸,变得富足,只是现如今却也遥不可及。
朔书仁想过,等老的岁月终将来临,那里终究愿不愿都会成为归宿。我呀,变得沉默了。
家,在遥远的远方,那是距离和思念的事,不提了。
思绪收回来只发现:那个鸟地方,这样说好像有辱朔书仁佯伪的斯文。这样吧,就说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确实没有任何声音,至少在夜深之后太阳升起之前。
听不到谈笑声,其他噪声也干净利落,只有晨曦破晓后顶着黄纱布般云层的建筑群,它们相互拥挤着,像个迷宫。
我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朔书仁的心也很平静。想,这明摆着要告诉自己:“他们都是被困的人,像没有守卫的囚犯。”
我纠正一下,其实是奴役,古时叫长工,跪拜匍匐在硬币裙底的弱者。现在的科技多亏了拥有他们那么多的廉价劳力。他们中好像是一只只飞不出笼的小小小小鸟,又好像是一撮折了翅膀羽毛掉落一地的小小小小鸟。
我说:还是鸟,一只被锁住了,一只飞不起来,被困是同一回事,不过他们不是一只,也不是两只,而是一撮。
当然,也包括我——死海里浯臭的一滴水,飘着断了翅膀折了腿脚的生命体。想想觉得无奈得有些忧伤。
不过,我和他们是有区别的,至少我已经经历过二十来个春夏秋冬,而他们有的只不过经历几个,而且都是在温室里。
我只是在心里自言自语罢了。这要让某些人知道我还得提防着邮递员敲门、上门查水表什么的。好在我住工厂宿舍,十几个人挤着,邮递员的事总算安心多了。
“我怎么了?我这到底怎么了?”朔书仁问自己。
我想回答,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朔书仁的视觉、思想和感官都不由自主紧盯着那一只“鸟”,被迫地对他产生神注。此时他是唯一活着的,他的移动让朔书仁是这么判断的。
他是个人,朔书仁确信,只是错觉让朔书仁把和他一样的同类比喻成鸟,被困的鸟,或者是折断了翅膀的鸟。总之是飞不起来的飞行生物。
试想,曾经想要鹏程万里的东西呀,都挣扎累了。这只是我的猜测,就像你现在正看着一场精彩的足球赛,而我就是那个唧唧歪歪的解说员。还是见习解说员。
“他一定跟我很熟,可是他是谁呢?”
朔书仁问自己,可惜不会有人回答。说不定朔书仁已经死了。
很奇怪?明明发现自己刚醒来,可为何又好像一直在观察着某人?
我只能笑着说:“不奇怪!朔书仁一开始就是神志不清。不过我没说真话。”
朔书仁能判断那个人是否活着,却无法借助任何参考介质判断自己是否还活着,还能支配自己的身体,控制自己的言行。所以我说,我也怀疑着,朔书仁是不是已经死了?
觉得这些描述抽象得不知所言尽是胡言乱语不一定是个毛病,但一定得治。相信我说的话想想明天你也准不会看到母猪上树,太阳从东南西北一起升起来也是极少见到的,打西边还是东边出来就不好说,这迷宫一般的建筑群里朔书仁可没带指南针,辨不了方向。而我,却也不能告诉他,他想要的真理。我只是个迷失的人,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的人。
常识不一定是全对的,三鹿奶粉广告不也成了营养常识选择?钓岛是中国的不也被东洋人买卖交易?Duang!有些常识是靠不住的。你说呢?
这么说吧,朔书仁醒来后分明站在那儿,就站在那儿,站在一个移动人影的背后……朔书仁是这么觉得的,因为朔书仁是如此担心那个人的转身会发现自己。
当然,朔书仁一直不知道有我的存在。是的,他不会知道。这点我确信!
朔书仁心想:“我为什么要跟踪他呢?还有偷偷摸摸的感觉,难道他挖了我的墙角?我正要寻思着往哪个部位捅他一刀合适?关键是我的手去哪儿了?如何也没那冲动?”
朔书仁费解一番不得答语。
朔书仁又想起紫涵,用朔书仁憋屈在心里没来得及对紫涵的话说:“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
然只能说明朔书仁也曾听过那英的《一笑而过》罢了,说明不了现实,也更不算得真理,起不了作用。
朔书仁失去自我,这些记忆也只是像微风一样掠过他的脑海,将不会再继续汹涌澎湃。
那个人,面色淡然,看起来还像喜爱干净,皮肤松弛淡定,好像青春没在了不过还留着几颗青春痘。是的,他就是朔书仁一直在注视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