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我翻找些东西,看着有没有什么东西必要的。想想应该也没什么,这里房间我只住过几天,后来就和魔魇出教,回来后一直就在魔魇的后殿住着。
像做贼似的,偷偷摸索前进,找了出口好逃,一般在魔教后庭很少有人过往,应该也不会被发现什么。火龙那死家伙,有了新友就忘了我这个主人了,不过不带它也好,免得它跟魔魇打报告。正待跨上下一步,不想却被人打住了。我扯开嘴角,一脸忧容的转身看向那个有些血红色眼睛的主人——杀。看来魔魇是狠了心的,他就知道我心里打什么主意,这事不好办,杀是三人中最忽悠不过去的帅哥。
“如果无事,小姐这两天就在房间待着吧,待三日过后,小姐自可出来。”杀一闪就到我身后。我咽了咽口水:“我去上号,你也去不。”杀微微皱眉,看来是听不懂我的意思。我无语,朝他大喊:“就是解手了。”哎哟莪嘀娘的,咯到牙齿了。杀的表情丝毫不动:“属下跟着小姐。”好家伙。
“我是女的。”吖的,真是不好忽悠。杀瞥了我一眼:“我在外面站着,待小姐好了,送小姐回房。”笑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我狠狠剜了他一眼,没好脾气的转身甩手:“随你。”
托着下巴,靠着窗户,今天下来根本就没空让我钻,想要脱身,难。天空静的无一丝风,黑幕拢上,一点星光也见不着。门咯吱一下开了。我回头无力的朝魔魇一笑。魔魇脸色有些泛着苍白,从神情看,心情不大好,不过看到我,还是冲我微笑。坐了下来,他低沉的声音如在我耳畔:“这几日危险,要好好保护自己。”我也随之坐了下来:“怎么了。”
魔魇抬头看我,眼中布着少许血丝:“魔影者似乎也找准机会,趁这几****又准备找人下手了。”我心中暗暗一惊:“怎么会这样。”魔魇移过视线,看着那摇曳的烛光:“小心紫蝶。”我不明白的看着他。“紫蝶也是魔影者座下的,上次的狼冥兵也是她派来的。”
“怎么会,那为什么还要留她。”我看着魔魇。他冷冷一笑,眼中泛着寒光:“会的,但不是现在,毕竟现在紫蝶于我还有利用价值。”我点头,无力垂着脑袋:“不打行吗。”
魔魇并无回答,轻如羽毛的一吻落在我的侧脸,抚摸着头上的发丝:“好好休息,这两日有可能比较忙,不能陪你了,注意自己的身体。”“哦。”我也站起身,拥着他,不知为何心中又无名泛起不安:“你也要一样。”
魔魇放开我,开门而去了。我紧紧捂住胸口,不知最近会隐隐出现心痛,脑袋也闷的炸开,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次日。伸手打开窗户打了个哆嗦,今天的风带着丝丝凉意。门响了起来,我转身:“门没锁,进来吧。”推门而入,是一个一身轻装的丫头,我记得,这是我初来时,魔魇特别为我安排的,她手里捧着几碗小菜,和清淡的米粥。我走了过去,轻声道:“放下吧。”她将所有东西一一摆放完,悄悄退了下去。“杀还在外面吗。”我问。
“护法还在。”说完便轻轻合上门。拂袖坐了下来,拿起筷子,看着面前的食物,根本就勾不起我的一丝食欲,轻叹了一口,不知魔魇和轩他们都怎么样了。何苦呢,我对轩真的很重要吗,我并不想伤他的心,更何况,他是王,要什么没有呢。
久久的出神,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端放在桌上的饭菜中被屋顶滴下的液体所溶解。许久,空腹传来一声响。我压着腹部,真的是饿了吧。重新拿起筷子抬起来,微微喝了几口稀饭,忽听外面一声震响,放下筷子,快步走到窗前,一个黑影闪过,是杀。我转身打开门,这里很静,但我却依稀听到从前殿传来的吵杂之声。抬脚正要前去,银色的身影落到我的眼里,其人站在前面一座房子瓦上,脸上蒙面,身子曲线苗条,是个女子。只是她的眼光中带着狠辣以及,憎恨。
我一怔,为什么她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此时,只见她的手从腰间抽出,快如闪雷的速度一把黑钉向我发来。我瞳眸一收,大手一挥,挡去了那些黑钉。“你是何人,竟敢在魔教中行刺。”我轻吐寒语,抬脚便去追。她见我追来,并未出手,而是闪身而逃。我紧追其后。七拐八弯的,只见前面之人身体灵敏,在各房之间穿行,只是因为路行复杂,才恍了一下,就不见人影。我也停了下来,这里的房子很多有些交错,我断定她一定躲在某个房间之中。
从第一排的房间一一试过,却一个黑影也没见到。刚才到底是什么人,竟可以在魔教中如此大胆,而且对魔教几乎是熟络,在我推开转弯处的第二间房,胸口猛的如被尘封,呼吸也跟着稀疏。
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的脸霎时变得苍白,双手也不停的抖动。是猞猁吗,此时它以慵懒的姿势躺在地上,渗出了一大滩的血,暗红暗红的,把地染了成片,成日懒散的目光此时紧闭,腹部中插着一把刀,为什么会成这样子,火龙呢,我双眼搜索,火龙并无大碍,此时不知什么原因也安静的躺着。
我的脚不听使唤的向猞猁走去,慢慢蹲下身子,血也染红了我的裙底。我轻轻推着猞猁:“醒醒啊,猞猁,别吓我行吗,我快站起来啊。”许久,它都不曾动弹,白色的几条胡须也跟着垂下。“怎么会这样。”我眼睛落在了它腹部的小刀上,伸手轻而缓的将它拔出,深怕弄疼了猞猁。
突然,门后一声巨响,我回头一看,心在那刻停止了跳动。魔魇沉着一张脸,痛苦的看着我,身后跟着杀破狼三人,魔魇的眼光落在了我的手上。我低头一看,手抖落了那把染红鲜血的刀,掷在地上的声音仿如巨雷,扭头看向魔魇,只是此刻我连话都说不出口,心口一阵阵刺痛。他的眼神里充满着不可置信,愤恨、失落、失望还有很多,但我却找不到信任以及关怀。我连站起的力气也没有,直到魔魇朝这儿走来,都不曾看我一眼。他慢慢启口,嘶哑的声音带着痛苦:“把,冷幽雪打入石牢。”
我只能看着杀破狼向我走来,脸上也有些不忍。将我从地上拉起,扣住我。“不,不是的,不是我。”我狠狠摇头:“魔魇,相信我,真的不是我。”他始终都没看我,只是大掌抚上猞猁的鬃毛。我挣扎着,想要一掌想杀破狼挥去,可是头似乎崩的一下要炸开,全身也没了力气,眼前一黑,就陷了进去——
“主人,主人。”耳旁响起一个声音。缓缓睁开眼睛,一片漆黑:“咳咳,是火龙。”
“主人。”感觉火龙飞到我的身旁,“主人,我们现在在魔教的石牢。”我想站起来,可是全是却都没力气:“火龙,猞猁,是怎么死的。”火龙也很痛苦:“我不知道,当时我也不知怎么了,晕晕沉沉的就睡去了。”我轻轻点点头。
“火龙,现在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会这么暗。”我眯着眼,一片酸痛。火龙似乎有些吞吞吐吐:“我,我也不知道主人您是怎么回事,只是,主人您的眼睛,已经瞎了。”我心似乎被刀狠狠剜出一个窟窿,整个人就软了下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泪从我的脸颊流过,嘴中是咸咸的滋味,带着一些苦涩。“火龙,我要出去。”我将整个人抱成一团,恐慌,莫名的恐慌。
“主人,恐怕现在没办法。”火龙就在我面前吧,双翼轻扇的风扑到我脸上。“为什么。”我抬起头。“主人,你体内的武功全部都废了。”我真的快奔溃了,颤抖着声音:“是魔魇废的吗。”我怕,我害怕从火龙口中听到,我喜欢之人竟如此对我。“不,在这之前就有了,也不过两三个时辰吧之前。”
“是吗。”我苦笑:“我现在一个废人了,还能做什么呢,到不如趁早死了。”火龙急忙阻止:“主人,你别放弃啊,我们一定要找出凶手是谁,不能就这样蒙受不白之怨。”我笑,可是泪一滴滴的打在我的脖子上,打湿了衣襟:“火龙啊,我现在是废人,你说,我还能做什么,报仇,找谁抱,有谁能帮我,魔魇吗,哈哈哈呵呵。”最后变成了大哭,双手剧烈的颤抖着。我真的好想,好想……为什么我的体内有股热气,如火一般炙热。我难受的捂住:“火,火龙。”
“主人。”火龙大叫:“主人,是熏灵珠,熏灵珠其作用的。”对啊,熏灵珠一直在我身边,就是现在有着,又有什么用呢。我难受的皱着眉。一个东西从我衣中破出。
觉得身边一切都越来越热,火龙的声音越来越弱,一阵青光向我覆了过来,眼睛疼的厉害。
后殿。“啊。”魔魇紧捂胸口,痛,寒玉寒玉,从来到人间的第一次寒玉一直伴着他,多少年一直没有动静,如今为何会有如此反应,它在抖动,在发着阵阵寒气。心痛,凶闷,为何为何。紧接着从魔魇嘴角缓缓流出一股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