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烟儿的内心是矛盾的,八年了,她也想过会有今天的结果,但是当殷耀岩突然来到她的面前,北堂烟儿还是感觉这一天来的太早了。
“天儿,师叔让咱回去,你愿意吗?”北堂烟儿轻轻的问道。
顾天又扭头看了一眼殷耀岩,“妈,他不是坏人吗?”
“当然不是,他是你师叔。”
顾天还是不停的观察着眼前这个陌生人,殷耀岩内心一阵发怵,“这孩子,看人的眼神当中怎么有股杀气。”
“师姐,这阴风掌你传给天儿啦?”殷耀岩知道练就阴风掌,需要很强的内力,而顾天的眼神隐约之中又是如此犀利,殷耀岩怀疑顾天练了阴风掌。
“他这孩子,整天贪玩调皮,哪里能练阴风掌这么高深的功夫,况且阴风掌需要云雾山上独一无二的仙草_龙草的辅助方能练成,这里荒山野岭哪有什么龙草。”
“师姐,我看天儿的体质确是一块练功的料,咱们不如这就上的云雾山,一来寻到龙草,帮助天儿修炼阴风掌,二来让师傅指点一二,定能让天儿受益终身。”殷耀岩说这句话是想不辜负师傅的嘱咐,找到北堂烟儿一定带回云雾山,当然殷耀岩也看出顾天确实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不练功确实亏了人才。他总感觉顾天很不一样,但就是说不出来。
北堂烟儿确有此想法,这个混乱的年代,武才可以保身救国,虽然也教顾天识字读书,但北堂烟儿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
“可是,耀岩,八年前我私奔出走,我这次回去,师傅老人家一定会怪罪的。”北堂烟儿内心还是有所顾忌,毕竟她知道师傅南慕向天的脾气时而温和,时而暴躁,在这整个波坦王国门派中是有名的。
“师傅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你不回去,师傅知道我找到了你又带不走你才会生气呢。”殷耀岩的话温柔中带有威严,让人不敢拒绝。
“好,我跟你回去,向师傅请罪,师傅如果不肯原谅,我自离开,只求师傅留下天儿,不让他跟着我流荡一生。”北堂烟儿这句话说的如此凄凉,显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妈,咱不去,你不是说过要在这里等父亲回来吗?。”殷耀岩刚想劝解,不料顾天扯着北堂烟儿的衣服说道。
“孩子,你爸就在那,咱们去找他。”北堂烟儿显然是骗顾天的,顾锋的离走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现在是死是活已然不知道,更不知道在哪里了,顾锋的不辞而别是北堂烟儿八年来最大的痛。
顾天听到这句话,突然眼睛发亮,“真的,父亲真在那?”他毕竟还小,当然受不了这样的诱惑,听到能见到传说中的父亲,很爽快的答应了,现在拉着妈妈恨不得插上翅膀就飞往云雾山。
殷耀岩虽然知道师姐的话是骗顾天的,但看到顾天那可爱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在心中说了一句:“小孩就是小孩,我小时候在师傅面前长大,何尝又不是这样?”
走出乌县,顾天也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来来往往的客商,一辆接一辆的马车,顾天象一个刚出笼的小鸟拉着北堂烟儿问这问那。
时值波坦王国被敌人侵略的千疮百孔,流民成万,骑在马上的军官看到路边的百姓不顺眼,“啪”的一鞭子抽下,那军官就会哈哈大笑。
顾天初经世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国家已经处于别人的控制之下,看到有人这么随便的在大街上就打人很是不解,转头向北堂烟儿问道:“妈,那位骑大马的叔叔怎么把那个老爷爷打的流血了。”
北堂烟儿看到儿子很有善心,大感宽慰,当下说道:“骑马的叔叔不是好人,妈去教训教训他好吗?
“他是坏蛋当然要教训。”顾天听到妈妈说不是好人,立马也迎合道。
北堂烟儿踏前两步,正想与那军官理论,殷耀岩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低声道:“师姐,不可鲁莽,这人应该是汉龙帝国的人,咱们一时逞强,虽然出了气,但是汉龙强盗日后拿百姓出气,咱们可不是罪人吗?
北堂烟儿一听顿感尴尬,汉龙帝国占领波坦王国已有几十年,****连连,如果一时逞强真害了这里的百姓了。心道:“这八年未在师傅身边,四第却变的比我心细了。”
顾天毕竟还小,见妈妈没有向前,自己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用力支出朝那军官打去,由于力量太小,石头“啪”的一声没有打到那人,却落到了马蹄前。
那军官听到声响,回过头来,见扔石头之人是个小孩,不禁大怒,扬起马鞭往顾天脸上抽来,那马鞭又长又粗,眼看打到了,北堂烟儿一声惊呼,自然而然的使出在天玄派的镇派武功阴风掌式,她用的第一式“雨落大江”只是防御招,心想把马鞭格开也就算了。不想多事,不料第一她爱子心切,这一掌用了十成劲力,二来那军官似是没有一点修为,一掌呼出,不仅把马鞭震开,那军官啊了一声,飞身下马,口吐鲜血,显是不行了。突然“嘭”的一声,一个信号弹在空中炸开,显然是落马军官放弹求救,那军官放完便已死去。
北堂烟儿被突如期来的状况吓的怔住了,她八年来都远离喧哗,这一突变当然害怕!
殷耀岩拉着北堂烟儿和顾天正想便朝西边跑去,忽然那老乞丐却拍手大笑指着顾天说道:“很好,很好!”他连说两个很好,但不知道用意是什么。
北堂烟儿很是气恼,心道:“我儿为了你打抱不平,险些吃马鞭子,你却拍手欢笑,还很好很好,是何居心。”
当下也不怕什么追兵了,想去和那乞丐理会,不料老乞丐随口又道:“这阴风掌式使的不妙不妙,大大的不妙,这‘雨落大江’哪能杀人?哎,可惜可惜!心燥要入魔道了。”这老乞丐对北堂烟儿三人连一眼也不看,只顾自己说。旁边一个酒葫芦显然是酒。
殷耀岩和北堂烟儿大吃一惊,“这老乞丐怎么连刚才使的掌式看的一清二楚,连用力的分量都分的那么清,这天玄派的阴风掌可从不外传。”
北堂烟儿知道他不是只顾着讨饭吃的乞丐,这人定大有来头,于是恭敬的走上前抱了一礼说道:“老人家,您……”一句话没问完,突然马蹄声疾,几匹快马从东首冲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精壮的汉子,四处环顾了一下,落到那死去的军官面前眉头皱了一下,朗声道:“是谁这么大胆!是找死嘛?”
几个下手冲到那军官面前,都“大将军大将军”的喊叫,那军官显是官位显赫。
“没人回答,把全镇的人全部屠杀掉。”那精壮汉子怒喝一声,北堂烟儿吓了一跳,刚想说“是我杀的”忽的一下那老乞丐腾空而起,一掌向那汉子拍出,那汉子吃了一惊,突然往怀中一掏,一串佛珠闪着金色的黄光,耀的人睁不开眼,那乞丐闭闪不及,一下撞了个满怀,“嘭”老乞丐一下被弹开,身上多了两个大窟窿,流血不止。
北堂烟儿和殷耀岩都啊了一声,顾天更是闭上了眼不敢看。那汉子满脸阴笑,忽然从老乞丐的身上一道亮光发出,直冲云霄,“噗嗤噗嗤”之声不绝入耳,那汉子的笑容突然僵硬,乞丐的伤口居然慢慢愈合,一朵仙草从乞丐怀里飞了出来,那草全身通红,似血一般,“呜呜”怒吼似怨妇一样,草的根部一根长须摇摇摆摆。
“是龙草,千年的龙草!”殷耀岩不禁失声道。
北堂烟儿也是一惊,“龙草好得,但千年的龙草却是难求,据说整个大陆也只有几颗,天玄派中藏有一个千年龙草,师傅说,千年龙草遇血则灵实在不假。”
千年龙草整个大陆也只有几颗,有人说藏在离天穹最近的山——天山之上,无人能去,天玄派为什么有谁也说不明白。只知道得千年龙草者与天地同寿,修行可以上好几个档次,确是罕见之宝,但这乞丐却身藏千年龙草,不禁让北堂烟儿和殷耀岩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