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硬碰硬的话,以鬼医阴险狡诈的性格必定会使阴招,那么她就危险了。
“其实本宫并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谁,只知道他并非中原人,好像是西域国来的神医。”南宫姒索性胡编乱造道。
鬼医面色一沉,挑眉道:“御神医?”不可能,他跟御神医曾切磋过,对御神医那家伙的医术了如指掌,以他的医术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救得了王爷,眯眼盯着南宫姒,她在说谎!
南宫姒被鬼医盯得浑身很不自在,“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想转移话题时,就见鬼医手中的红线一扬,三根红线缠住了她的手腕,她皱眉道:“鬼医,你这是在做什么?”
鬼医笑眯眯道:“方才王妃咳了几声,在下为您把把脉,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说罢,他眉宇皱了起来,挑眉看向南宫姒,眯起了狭长的眼眸,“王妃果然……”
“王妃!”管家从屋外走了进来,打断了鬼医的话,向轩辕绝和鬼医浅浅福了福身,转眼看向南宫姒,低声道:“启禀王妃,太后宣你进宫,柳公公已备好了轿子,在府外恭候着。”
闻言,鬼医挑眉看向南宫姒,瞥了眼管家,意味深长笑道:“来得真是时候呢?”
南宫姒解开了缠绕在手腕上的红线,冲鬼医礼貌的回笑,是啊!来得真是时候。对着管家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本宫随后就到。”
轩辕绝皱眉,太后这会子宣见南宫姒,想必是皇后的意思,皇后是想拿南宫姒来威胁他王兄,想到这,他便道:“王嫂三思,恐怕你这一去,就没那么容易出来。”
南宫姒当然知道轩辕绝在担心什么,不过太后都请人宣她进宫了,她又怎好拂了太后她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淡淡抛下八个字,便披上斗篷往屋外走了出去。
王府门前停了一顶锦绣围成的软轿,四名小太监分立在两侧前,一名身着暗黄色宫服的太监望着姗姗走来的南宫姒,上前一步,福了一下身子,恭敬的询问道:“见过邪王妃!”
南宫姒身着一袭乳白色襦裙,外披了件狐毛斗篷,乌黑的头发挽起一个云罗髻,髻上缀着几枝简单却不失大家闺秀的梅红蕾坠簪,额前坠着流苏璎珞,杨柳细腰的丝绦上系着几窜如意铃铛,所走之步皆传出一阵悦耳的银铃声。
她目光深视着前来接送的柳公公,笑道:“柳公公近日可好?”柳公公抬头看向南宫姒,低声道:“托邪王妃的福,奴才步步高升,升了总管。”
“是吗?那得恭喜柳公公加官俸禄了。”南宫姒似笑非笑道,她知道柳公公是太后的心腹,为人小心谨慎,办事从不拖泥带水,深讨太后欢心,不过……能当上总管位置,想必他为太后做了不少黑心事。“太后说想见见您,邪王妃请吧!”柳公公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说完退后一步,示意南宫姒上辇轿,周围投来了不少羡慕的目光,当然也少不了流言蜚语。
“有劳柳公公!”南宫姒上了辇轿,平静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疏离感。
柳公公扬起手中的拂尘,用那尖细悦耳的嗓音沉吟道;“起轿—”
轿子穿梭大街小巷大约有半个时辰,来到了皇城大门时停了下来,南宫姒掀起轿帘的一角,一道刺眼的逆光从屋角穿射了过来,阳光璀璨的照耀在琉璃屋顶上,宫墙环抱,瓦檐翻飞,在这偌大的皇宫里犹如一道道枷锁,将外界与世隔绝,显得十分冷清、寂肃。
轿子很快来到了永硕宫门前,高大华丽的玉石牌匾上题写着三个刚劲有力的大字“永硕宫,”
一阵清风微微吹拂起永硕宫外数朵玫瑰花,花瓣随风飘落而下,卷起一股淡淡香味。
柳公公上前掀开轿帘,轻声唤道:“邪王妃,永硕宫到了,请下来吧。”
说完太监掀起轿帘,伸出手扶着南宫姒走下轿子。
永硕宫里金碧辉煌,静谧无声,四面帷帘高高卷起,麝香缭绕。
只见太后倚在玉榻上的软枕上,闭目养神,一身雍拥华贵的紫色凤裙,却难以掩饰岁月的留痕。
皇后则是坐在一旁的凤椅上,端着茶水悠闲的品着茶水。
看似平静和谐的气氛,空气中却涌动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太后安康,皇后吉祥!”南宫姒从容不迫的走进大殿中央,恭恭敬敬地对太后和皇后行了大礼。
皇后对自己的敌意,南宫姒能感觉得到,毕竟她先后杀了她一对儿女。所以这礼上,她不能让皇后挑到刺,找借口将她囚禁在天牢。
太后眉头一皱,悠悠睁开了眼睛,看向南宫姒,自从她得知南宫姒并非是南宫玉,而且还将南宫家赶尽杀绝后,对南宫姒便起了敌意。今日宣见南宫姒,一来是想拿她来威胁轩辕逸交出虎符,二来是要为南宫玉报仇。可是南宫姒的礼仪极其到位,举止间大方又不失高贵,让她挑剔不出任何问题来。
良久,她才抬手道:“免礼,赐座!”
“谢太后!”
虽然挑不出毛病来,但是并不等于太后就会放过南宫姒,毕竟太后对南宫玉是打从心底的喜欢,宠爱绝不比小公主少,她南宫姒说杀就杀,浑然不将她放在眼里,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
皇后则是隐忍着心头那股怒火,若不是南宫姒有邪幽王这个强大的靠山,她早就将她碎尸万段了,这半年来,皇后时常会在梦里梦见太子和大公主,梦见他们鲜血淋漓地站在她面前,一字一顿“母后,一定要为我们报仇,杀了那个贱人,为我们报仇!”
每每想到儿子和女儿悲惨的死在邪幽王和南宫姒剑下,皇后心中腾地一下杀意渐浓。
“邪王妃,本宫听说你怀有了身孕。”皇后目光不怀好意的落在南宫姒隆起的小腹,对着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会意,端着一碗药汤搁在南宫姒面前,“这是本宫特地派人从西域国买来昂贵的安胎药,你先喝喝看效果如何?”
南宫姒扫了眼那碗深褐色的药汤,药味中嗅到了一股淡淡麝香,这哪里是安胎药,分明就是堕胎药,倘若她不喝的话,皇后便会说她目中无人,更有充分的借口将她打进冷宫。她若是喝了话,腹中胎儿必定会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