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微愣,下一秒,他有些激动的低吼道:“阎王爷,您等等我,千万别做出傻事啊!”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片大片的黑肆意曼延天空,不出一会儿就如封闭的世界,山洞内伸手不见五指,黑的让人窒息……
南宫姒萎缩在角落里,银色长发包裹着瘦弱不堪的身子,像似一个被人遗弃在山洞内的孤儿,山洞外不时传来了狼嗷声,她害怕,九尾狐是狼人最美味的大餐,一旦被狼人发现了她在山洞里,很有可能成为狼人腹中酒菜,可她却没有打算离开这个地方,她在等他,等他回来接她。
而他,淋着大雨站在山洞外,守护着她。
“嗷……”从山洞外传来狼人狂叫声,直到深夜狼叫声才彻底的消失。
天上刚才还是风云密布,转眼间雷电交加、狂风暴雨,即使是坐在家里面,也感觉到那种地动山摇的气势。方才还是阴云密布,刹时雷雨交加,电闪雷鸣,大树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震耳欲聋的雷声如在耳边。
灵巧儿卧在鬼医的怀里渐渐苏醒了过来,昂头正好对上鬼医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脸就像似暴雨般阴森,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的表情,隐约有些害怕。
鬼医收敛起了情绪,低垂下眼帘看着巧儿眼里尽是畏惧,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弧,修长优美的手指拂过她额头上的秀发,用温润的嗓音道:“巧儿,你醒了。”
“嗯。”灵巧儿微愣了一下,跟着乖巧的点了点头,她皱着眉头,伤口隐隐发痛,“疼……我怎么了?”
“受伤了。”鬼医笑眯眯的道,口气极其的温柔,表情也没有方才那般可怕。
琥珀坐在一旁的草席上,怀里的那个小家伙睁着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哭得脸红耳赤的,怪可怜的,仿佛察觉到他们的娘亲和爹爹出事了,说什么也不安静下来。
慕天问则是领着十八战鹰,冒着大雨,举着火把在深林寻找着王爷和王妃的踪影。
良久,慕天问面带失落的走了进来,琥珀连忙放下两个小主,起身急着问道:“找到王爷和王妃了吗?”
“找了半天,几乎快要把整座山都给翻了,没有找到王爷和王妃。”慕天问摇了摇头,眼底尽是自责,怪自己为什么不陪伴王爷左右。
琥珀眼底黯然失色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只好坐了下来,安慰着两个小主。
灵巧儿依偎在鬼医怀里,皱眉:“邪王爷和邪王妃出了什么事吗?”
这话不巧撞到了枪口上,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引起的,慕天问拔起腰上的佩剑,泛着寒光的剑顿时把矛头指向了巧儿,没好气道:“出了什么事?这得问你如何勾引我家王爷,若不是因为你,王妃怎么会吃醋跑出去?王爷又怎么会跟着出去?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埋伏,万一王爷和王妃出了什么差池,我会亲手杀了你,来祭奠王爷和王妃。”
灵巧儿满脸儿的无辜和憋屈,她是招谁惹谁了?受了伤也就罢了,还莫名其妙的按上了狐狸精的臭名,有些气愤的鼓起腮帮:“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什么时候勾引你家王爷了?再说了,我除了爹爹一个男人,谁不要。”哼哼地扭过头,靠在鬼医怀里。
慕天问手执的剑微微发颤了一下,嘴角更是抽搐的厉害,不可思议的听着她这番话,再把目光落在鬼医笑眯眯的脸上,据他所知,灵巧儿是鬼医的独生女,莫非这就是恋父情结?咳咳,不亏是笑面鬼医的女儿,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鬼医察觉到那两道鄙夷的目光,脸上的笑容止住了,伏下头看向撒娇在他怀里的巧儿,脸上那是少到几乎没有人曾见过他严肃的表情,声音更是鲜少的威严,“巧儿,你也快到适婚的年龄,以后不许说这种任性的话,我是不可能陪你一辈子的。”
闻言,灵巧儿心像似被什么堵住似的,涩涩的,苦苦的,那是道不尽的难受,皱着秀眉黯然失色的看着鬼医,猛地摇头:“我不要,我不要,这辈子除了爹,我谁都不要。”任性的口气带着几分认真。
鬼医叹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琥珀皱眉:“怎么办?王爷和王妃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慕天问抱着双手,修长的身子倚在门边,昂头凝视密密麻麻的雨丝,吸了一口气,“王爷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定会自刎谢罪。”
听了这话,琥珀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紧张,浓密纤长的睫毛,投下了一片阴影,遮住了那双复杂的眸子,这种感觉,以为自从如月死后,就对他再也没有了,可是这种感觉告诉她,她还喜欢他,只是不能说出口,毕竟在慕天问心里只有如月,没有她。
第二天。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一缕光芒照耀在漆黑的山洞内,落在了萎缩在角落里的南宫姒,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下意识用手指挡住了那道刺眼的逆光,那双漆黑的眸子布满了血丝,眼睛周围微微浮肿,很明显她哭了一夜。
他不会来了,他不要我了……
脑海里就闪过这一句话,南宫姒整个人像似散架般扶着壁石,摇摇晃晃的起身,雪白的斗篷早已沾满了泥土,她一步两步光着脚丫,有些艰难的从山洞外走了出来。
突然,南宫姒停下了脚步,倒影在地上的身影明显发颤了一下,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倒在山洞外的轩辕逸,他身上的衣服被撕破,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不少的爪印,在他身边还躺着两头早已一命归天的狼人。
怪不得,怪不得昨夜狼人没有袭击她,而是被他杀了,同时他也受了伤。
南宫姒蹲下了身,心疼的抱起奄奄一息的男人,看着他微微睁开了眸子,有些恼羞成怒的囔着:“明明心里有我,明明你是爱的我,为什么要说出那种话?”
轩辕逸微微皱起眉宇,身上的伤比不得心中的疼,她说的没有错,他爱她,爱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爱她也可以选择放弃,他咬了咬薄唇,心一横,猛地推开了南宫姒,尽管身上的伤在发炎,在发疼,却还是装出一副没有事的样子。背对着她,冷声道:“你别误会,本王保护你,只是因为瞳儿和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