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轩辕逸倒抽了一口薄冰的冷气,目光冷然瞪向身受重伤的慕天问,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起来,慕天问是他精心栽培出来的好苗子,能伤到他的人,若不是武功高强,是不可能将他打成重伤的。这个半路杀出个黑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管他是神是魔,敢跟他作对的,是神诛神,是魔灭魔。
“罢了,眼下是先把王妃救出来再说吧。”他抬手揉了揉凸起青筋的额头,感觉快要气爆了,余光冷然扫向慕天问,从腰袄里取出一块黑色令牌,上面雕刻着一只雄鹰振翅,“传本王口谕,即可召回十八战鹰!”
慕天问微怔,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眼轩辕逸,这十八战鹰是无人可敌的战士,一个人就能毁了一座城池,他们个个杀人不眨眼,不管是男女老少,遇见了便是杀杀杀,直到杀光了所有人为止。当初王爷率领十八战鹰,一夜间将逼近大唐的匈奴赶尽杀绝,无一幸免。王爷突然要召回隐居在洛阳城郊外的十八战鹰,莫非……
“王爷三思啊!若是召回十七战鹰,恐怕皇城就会血染成河了。”
“三思五思本王都思过了,皇上他昏庸无道,朝廷满朝文武百官私相授受,皇子狼子野心,个个想治本王于死地,大唐早该灭了!”轩辕逸当初就是固虑得太多了,才会被人欺负上门来,自从二皇子起兵造反,他早就想灭了大唐,换上轩辕国旗。
慕天问脸上露出愕然之色,想再劝,可是见王爷心意已决,他便抱拳道:“是,属下遵旨。”转身便往屋外飞跃而去。
夕阳西下的时候,一阵阵夹着清香的风扬起一片片竹叶。竹林中还有一条小溪,那清凉的泉水静静的流淌,那惬意真是神仙般的。
微风中伴随着一声深沉激昂的号角声拂过竹林每一个角落,慕天问黑色的长袍在微风中翻卷着,嘴里吹着一个黑色牛角,“唔唔唔”
茂密的竹林在风中摇曳着,发出沙沙的碰撞声,四面八方的竹林上飞跃起十八道身影,宛如黑夜里的蝙蝠般,干净利落的落在地面上。
慕天问停下了牛角,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十八个身穿黑色长袍,蒙着银色飞鹰面具的战鹰,吸了一口冷气,虽然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他们,但是却隐约能感觉到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他故作镇定,负手背对着他们,“主子有令,让你们即可动身前往邪王府。”
“属下领命!”十八战鹰拱手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声,竹林发出“沙沙沙”的碰撞声,消失在竹林中。
慕天问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很快恢复了冷清的情绪,目光凝视着天边那抹暮光,自言自语道:“看来大唐就快要灭国了……”
冷宫。
冷清的寝宫内,四面白色帷帘随风飘拂着,南宫姒慵懒的躺在摇椅上,身上披着一件鹅毛毯子,手中拿着一本描写的绘声绘色的《大唐秘史》,看的津津有味。
看到某一精彩处时,南宫姒冷笑道:“啧啧,这皇帝老儿的口味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尝的,竟然喜欢上自己的小女儿,真是乱来啊!”
“南宫姒,你竟敢毁本公主的名誉!”思绪顿时被屋外一阵尖锐的嗓音打破,“咯吱”一声脆响,门被唐焰一脚踹了进来,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斜躺在摇椅上南宫姒,上前将她手上的那卷《大唐秘史》丢在地上,狠狠地踩,用力的踩,就是踩不烂,谁让这是用竹子做成的呢?
南宫姒慵懒的轻笑,媚态十足的眸子半眯,一身懒散的气质却让人感受到犹如猎豹的危险。红唇轻启,“毁你名誉?貌似是写着卷子的人毁你名誉吧?”
唐焰看着南宫姒伸手拿起果盘上的奇异果,气的火气腾腾飙升,她气的脸都绿了,上前夺过果盘,转眼瞪向守在屋外的宫女,“是谁这么大胆,竟敢给她拿吃的?”
其中一个宫女打了个冷颤,唯唯诺诺的走了进来,低头道:“回公主的话,邪王妃说如果不吃东西,就抽不出血来,奴婢请示了苏尚宫,才送吃的过来。”
“你们是白痴吗?她就算不吃东西,也能抽出血来。”唐焰煞气腾腾指着跪在一地的宫女,还真没见过这么白痴的宫女,竟然连这哄三岁小屁孩的话也信。
那宫女抬头很是认真的道:“公主,是真的,奴婢试过,割过邪王妃的手腕,一滴血也没有呢!”
唐焰眉尾半挑而起,转身看向南宫姒,眼里透着质疑和不信,“胡扯!本公主就不信抽不出她身上的血。”说着,她拿起长袖中随时备好的匕首,上前逼近南宫姒,锋利的匕尖毫不留情的刺进了那白皙如玉的手腕上,血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公主冷笑道:“你们这群废物,看到没有?你们怎么抽不出血来,本公主就能呢?”
南宫姒看着那只流血不止的手,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冷笑道:“啧啧,见过傻子,没见过拿石头砸自己脚的白痴。”
宫女们愕然,看着那只流了一滩血的手,脸色倏然苍白,连忙道:“公主,您怎么割自己的手腕啊?”
那白痴公主当即愣了一下,手腕上麻痹感淡去,紧跟着传来砖心的疼痛,她僵硬的扭过头,看着自己的手腕上划过一道狭长的口子,源源不断的流着血,唇瓣微微哆嗦,发愣的看向南宫姒,她方才明明割的是她的手,怎么会……
“啊,疼死我了,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传御医!”
夜色渐浓,月华皎皎流泻而下,洒落一地璀璨晶莹。
朦胧的月光照射窗棂上,柔和的光泽零零碎碎的散落在桌案上那柄陈旧的琴,南宫姒星眸微合,白色素衣如云雾,衣袂随风飘舞,腮边两缕秀发随风拂起。
琴音婉转,再婉转,缠绵,再缠绵,动听,再动听,却令这空荡荡的冷宫显得十分凄凉。
彼时皇城外,十八名身穿黑色长袍的蒙面男子骑着黑色汗血宝马,列成一排,他们手执着一柄刀,刀尖处有一此弯,像初升的弯月。刀刃是清寒的白色,像暗夜清冷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