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一听轩辕逸要杖毙南宫姒,直奔了过来,跪在地上哀求道:“王爷,奴婢虽然不知道您跟王妃出了什么事,但是求您看在王妃怀了您的子嗣的份上,饶王妃不死,奴婢愿为王妃抵命。”
轩辕逸眉梢一挑,眸中带着疑惑,带着彻骨的阴森,怒声道:“混账!本王压根就不认识这个女人,她又何来怀了本王的骨肉?简直是一派胡言。”这话一落,当他目光再次停落在二皇子怀中的女人时,眸光微颤,为什么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当他看到那个女人那种绝望的眼神,心就像被刀子一遍又一遍的刺过,很疼很疼,疼得让他呼吸都有些停滞,一股强烈的愧疚感从心口上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南宫姒的脸隐在阴影之下,遮住了她眸中的神色,菱形的唇角飞出一朵墨染过的笑花,阴森森的恐怕,像极了暗夜中的鬼使修罗,最后露出一嘴白森森的牙齿。
她伸手推开了二皇子的身子,优雅从容的迈着步子,冷然婀娜的朝轩辕逸一步两步逼近而来,看似每步都轻松,却像似踩在众人的心尖上,压着心跳,让他们整颗心像陡然被她给扼住了似的喘不过气来,纷纷将同情的目光看向轩辕逸。
南宫姒步子停在了马侧边,抬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拉,微风徐徐拂过,男人前额的秀发随风拂起,露出那双因震惊而闪烁不定的眸子,彼时,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很近,近到对方的鼻息都能感觉到,一旁的木苍月眼里满载着浓浓的嫉妒和恨意。
饱满的红唇贴在他耳边,一股暖暖的气息喷在男人的耳边,“王爷,玩笑是不是开得太大了?我生气了哦!”轻声细语的声音,口气却掺杂着浓浓的火药味。
男人背脊一僵,皱了皱眉头,那表情写满了疑惑,很是费解这话的意思。
他轻抬右手,掬起南宫姒的下巴,抬起了那张玉脸,眼底一片深邃,对上那双不躲不避,不慌不乱,平静如潭水的清眸。
轩辕逸的手在微颤,第一次有人能这样平静的对视着他,对他完全没有畏惧,有的只是令人猜不透的平静。
为什么,他的心在慌,在痛,甚至像是在滴血,虽然在他印象中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但是他的心在告诉他,不要伤害这个女人,不要……
男人抿了抿削薄的唇:“本王认识你吗?”
南宫姒的手在这话一出,松开了。
金色面具倒映出那张看似平静的玉脸,南宫姒审视了他半响,沉默下来,脸色却很难看,难道仅是去了趟出征,回来可以记住所有人,唯独她,南宫姒在他记忆里被磨灭了一干二净?一向遇事沉着冷静的她,终于让她彻底乱了心。
“轩辕逸,你有种再说一遍,你敢当着大家的面,说你不认识我,说我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南宫姒眼神一冷,火山彻底喷发了。
木苍月冷笑道:“你听不懂人话吗?王爷说他不认识你,就是代表不承认你腹中的孩子是王爷的骨肉。真是不要脸到家了,死缠烂打的女人还真是令人看了就想吐呢!”口气中掺杂着对南宫姒深深的不屑和轻蔑。
“木苍月,你给我闭嘴!还不快向王妃道歉?”木苍漓目光狠狠的瞪了眼木苍月,声音里透着深深的威严。
南宫姒眼中的怒火腾一下旺了,在众人眼中,她眸子在火辣辣的日光反射下,像是燃烧着一团熊熊怒火,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带着一股彻骨的寒意,不由纷纷屏住了呼吸。
“我最后再问你,你是要这个女人,还是我?”
轩辕逸先是怔了怔,继而缓缓眯眼,那一抹笑意如同包含了天地万物灵秀之气,笑而不语,目光却不留痕迹的再次打量着眼前有趣的女人,心里的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
木苍月再次不屑的冷笑道:“南宫姒,王爷沉默代表着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呵呵,劝你还是滚回老家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木苍月,你过分了!”木苍漓气得怒瞪着她,也不知道她是安了什么心眼,竟然在大庭广众下嘲讽邪王妃,邪王妃的厉害,他可是领教过的,这丫头还真是要是惹怒了南宫姒,额……后果不堪设想啊!
南宫姒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是啊!木苍月说的没有错,这个男人已经给了她明确的答案,她又何必,对他死缠烂打呢?“忘了今天见到我,忘了今天我跟你说过的每句话,从此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抛下这句绝望的话,她迈开步伐往不远处走去。
突然身后传来马儿的惨叫声,紧跟着传来了木苍月的尖叫声:“啊......逸,救我,快救我!”那匹马像是疯了一样在街道上来回奔跑着,吓得木苍月面色发青。
轩辕逸双腿夹马,腿蹭马肚子,向一侧拉马缰绳,左手扬起长鞭啪打着马屁股,金色斗篷逆风翻卷而起,朝木苍月飞奔而来,木苍月眼睛那是激动的差点儿没掉眼泪,他一点一点逼近她而来,“王……”那匹汗血宝马直接与她擦肩而过,她整个人就傻在了那,任由马儿疯狂的跳跃着。
南宫姒狠狠的咬着下唇,轩辕逸,你这个混蛋!双拳紧紧捂住,指甲深深陷入了手心里。胸口上的痛,比什么还有难受,比什么还有痛苦,她早就忘了这种痛的感觉,如今她再次尝到了。
突然,她感觉腹部一紧,瞳孔逐渐放大,整个人就被悬在半空中,向前方移动着,紧跟着被那只强有力的大手有力一拉,横坐在了马背上,回头一看,对上了那双狰狞的眸子。
她挣扎的捶打着男人的胸膛,“咚咚咚......”硬邦邦的愧疚传来了三声脆响,“轩辕逸,你这个王八蛋,我已经把你休了,放开我,快把我给放开。”
轩辕逸双眸划过南宫姒的脸,视线深深落在她那双浮起泪雾的眼瞳,心猛地像是被什么狠狠勒住似的,很难受很难受,眸光一闪,迅速掉过马儿的头,拉紧了马缰,马儿缓缓的放慢的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