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琛皱了皱眉头,神色也不似刚才那般神采,缓缓的伸出手,似乎并没有看见那把正对着他的银色手枪。
极其温柔而又无奈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婉婉,这是你第二次用枪指着我了。”
现场的气氛瞬间安静极了,在场的工作人员都不敢吭声,这短短的一句话里包含的信息量也太多了吧?
他们平时一向面瘫冰冷的魔鬼总裁竟然和一个大摇大摆走进大门手持手枪的人认识!?
而且还是第二次用枪指着他的人!?
对于沈婉生而言,旁边的人什么看法什么说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今天之所以来到这儿的目的。
但,事关西组织的机密,这些无关人士在场只是碍眼,“我们进去说。”
婉生毫不理会站在她面前的傅淮琛,越过他的身边,径直走向办公室。
婉生的反应淮琛并不意外,倒不如说他早就料到她会来找他,只是令淮琛没有想到的是,四年后他的婉婉竟然用枪指着他两次!
看来,四年前的事在她心里很难受。
转过身,也进了办公室,门悄然关上,与四年前相比,傅淮琛的办公室布置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
沈婉生知道,傅淮琛这个人一向不喜新厌旧,一旦确定好了心仪的事物就不会再轻易变化。
只是,四年前就是在这里,她目睹了一切也是在这里丢失了她的所有。
本以为可以学着忘记,没想到竟还是如此刻骨铭心,上次来的时候因为有目的而来所以并没有仔细去回忆。
如今西组织落难了,往日种种却也纷至沓来,总感觉是老天爷刻意与她为难,心隐隐作痛,胸口闷闷的。
“傅淮琛,咱们那么熟的关系,就没必要拐弯抹角了,你愿意资助西组织这事我在这里很感激你,但是.......”
傅淮琛悠悠的走到沙发边坐下,翘起二郎腿,端起桌上的咖啡极其优雅的喝着似乎并不在意婉生要说些什么,“但是什么?”
“傅淮琛,你会不会太卑鄙了!”
傅淮琛如此镇静的举动让沈婉生十分生气,她才不信这个一贯精明算计的人不知道她忽然来这意欲何为!
怒意和担心西组织成员安全的急切心情,让婉生失去了理智,西组织虽然是个让民众厌恶恨不得一碰到就送进监狱的犯罪团伙,但西组织却是她的一个新家。
一听到这儿,傅淮琛严肃了,重重的把咖啡杯子置在桌上,碟子和杯子清脆的撞击声回荡在整个办公室内。
他眉头紧皱,快步走近,一把拉过婉生,让她紧紧的着墙壁,左手抓住婉生的一支手腕,右手趁婉生挣扎之际,从她的手中夺过她的手枪,甩手扔在沙发上。
“婉婉,我承认,你们组织这次的行动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是我向警方透露了你们的计划,但婉婉,谁指责我都可以,唯独你不行。”
婉生冷冷一笑,嗤之以鼻,她当他要说出至理名言呢,原来不过是想推脱责任而已,都怪她太幼稚,找这种人帮忙才会连累了组织。
“哼,为什么不行?傅淮琛,你脸皮能不能再厚点?你向警方泄露了我们西组织的情报,你还不允许我指责你啊?”
“婉婉,那里不适合你。”
他皱眉,拉长了说话的语调。
“那你说除了西组织还有哪里适合我?”
“婉婉,你还有我。”
“呵,傅淮琛,你太自以为是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无可救药的聪明却从来都不了解我,从来都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婉婉...........”
婉生重重的叹了口气,推开了靠在她身上的傅淮琛,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傅淮琛,如果西组织有什么不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哪怕最后只剩我一个人我也要让你身败名裂,终生不得好过!”
傅淮琛无力反驳,他的婉婉终究是恨极了他,所以才会那么字字句句直戳他的心。
“婉婉,我们之间难道真的没有可能了吗?真的就连好好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前所未有的疲倦,多年来累积的愧疚与思念让他身心疲惫,苦不堪言,傅淮琛不知道,在过去四年没有婉生在的日子里他是怎么过来的。
看着傅淮琛如此悲伤的神情,婉生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竟然没有半分的快感,反而觉得自己的心也在揪着疼。
可是,他们之间那横亘着的长河还湍湍不息,那河水里面有他们太多的矛盾,隔阂,还有问题,如果说让她放下一切与回到他的身边,她只能说做不到。
窗外阵阵的清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了进来,淡淡的洗发水味拂过淮琛的鼻尖,闻到熟悉的味道,淮琛的眉头稍稍松了些。
这是她最爱的洗发水的味道,价格相当便宜,曾经他说给她换种好的洗发水,她说这种价格亲民不说还没有那么化学剂,所以最后他便由着她去。
但,傅淮琛不知,四年后的她依然还在用同样的洗发水,他的心里有些小窃喜,那是不是证明她其实并没有忘记过去,只是嘴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