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拿起了那份文件翻看着,却无法让我相信那份文件上的东西,军火买卖协议,已经签过名了的,具有法律效益。
虽然我早就知道飞姨和伊朗的军火商有来往,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飞姨真的买卖军火,有来往和买卖是不同的。至少在中国的领土上买卖军火是犯法的。而现在飞姨就已将站在了悬崖边上,怪不得账上有那么多的亏空。
电梯到了,我听见了飞姨和向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飞姨,这是什么?”我将那份协议甩在地上。
“婉秋,我不记得我教过你随便翻别人的东西。”飞姨蹲下捡协议书,满脸的不悦。
“飞姨,难道甄飞投资还不赚钱吗?我努力的那些还有您努力来的那些,足够您过好几辈子了。”
“婉秋,你不懂。”她将文件放回桌子上,从我的身边走过。“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心。”她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这里死了,死得彻底,所以我会让害我的人死的比我还惨。”
我抓紧飞姨的手,想给她些力量。“飞姨,这是犯法的,账上的事我可以帮你办,但是等那些军火运进来,肯定会有人知道的。”
“知道又怎么样?知道了就让章天跟我一起下地狱。他不是也买卖军火吗?”飞姨从包中掏出了烟点燃,深吸一口,白色的烟雾缭绕着她,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知道甄情死了您很难过,我知道您恨章天,我也恨他。可是飞姨,婉秋除了想报仇也想以后拿回鼎峰集团之后可以和您一起好好生活,那时候没了仇恨我们好好的过,不好吗?”我紧紧的拉住她的手,想让她知道不用这么飞蛾扑火的方法,我们也可以完成我们想要完成的事情。
“这不仅是甄情,我和章天之间的仇恨远没有那么简单。”飞姨转过身走到落地窗前,烟灰掉在她的手臂上,可是她毫无感觉。
“飞姨,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多赔偿伊朗那头些钱,不要他们那批军火了?等军火入境了就真是犯法了。”
“你害怕?怕犯法?”她转身瞪着我。
“对,我怕犯法。我想的不仅是眼前的仇恨,我也想着以后的生活。”我抬头看着她,四目相对。
“好,这件事你不用插手。留着你清清白白的吧。总经理。”飞姨不屑的将脸扭向一边。
“飞姨,我不能不管,您就像是我的母亲。我不会放着您这样的。”
“丫头,你不知道章天到底欠了我什么,就算是十八层地狱我也会拉着他下去的。”她的眼神变得嗜血变得贪婪。
“那也不一定就得用军火吧?我去办,章天的财务上的问题也会让他倾家荡产。”
“这批军火是我高价买进中国的,我就要将它卖给章天,伊朗那边不信任他,而他需要我这批军火。多少钱都会出。”我听着飞姨说这些,却不知道我拼命阻止的这些军火到最后会是射向谁的。
“飞姨——”
她打断我的话“下去吧,我最近总是头疼,公司的事没有心力管,你好好做。”
“那您好好休息。”我知道我定是拦不住她的,而就算是如此,我也得想到办法不让飞姨进入那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坐了电梯下楼,心里很痛很难过。就像我看着爸妈死在我的眼前却无力阻止的那般痛,痛入骨髓。
坐到办公桌前,心乱如麻。我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刚才那份文件上的签名,想知道那个和飞姨交易的人。Jack,没错是jack。那个伊朗的军火商。
拿出手机拨通了斋藤一的电话,现在可以和这种混乱的组织联系上的只有詹诺海和斋藤一,而诺海我是绝对不会麻烦到的。
“阿一。”
“Grace,最近你似乎总有麻烦事诶。”他打趣说道。
“伊朗的军火商jack,可以联系到他吗?”
“军火商?那个帐号的主人吗?”他马上知道了我的意思。
“嗯,是他,名字是jack。我想和他见一面。让他取消和甄飞集团的军火交易。”我的语调渐渐变得平静。
“你要去见他?一个女人,这不是去捅马蜂窝吗?那里可不是我开的啊。”即使知道那里很危险,但是我也愿意试。
“我又没叫你去,查来联系方式我会看着办的。”
“Grace。你别冲动,我派人去帮你办。伊朗的人都是杀人不眨眼——”
我打断他的话,“好了,查联系方式。挂了。”
不想听阿一在那边喋喋不休就果断挂了电话。其实我知道他要说什么,肯定是劝我不要随意招惹他们,废话,要是贪生怕死就不是我了。
虽然一夜没睡可是现在却一点都不困,精神百倍。我打了内线叫来财务部的所有人,会计,审计,出纳,还有那个秃顶的财务总监,在会议室开始努力工作。我把所有问题都一一给他们列出来,然后将解决方案告诉了他们,我交待完就坐在会议室继续处理其他的工作,而这一屋子财务人员也是不可以离开的,要是他们走出去向任何一个员工透露了现在甄飞投资的财务情况就会引起其他员工的恐慌,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在我的眼前工作,把所有的账处理清楚再离开。不过我也不是那种虐待员工的人,下午的时候帮他们叫了外卖,会议室有卫生间,所以我们就这么在会议室里待了一天。估计他们今天下班后会将我祖宗八辈子骂遍。不过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等所有的问题处理完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多了,我让秃顶大叔带着新做的账本和所有人一起离开了。
这时我才想到了一件我不该忘记的事,就是金振浩的飞机应该到了。我冲回办公室抓了皮包和外套就往外跑。
一个多小时后我冲到了机场才发现手机落在办公室了。想打电话联系金振浩却没有手机。只能向服务台走去,咨询一下从北京到这里的飞机有没有到。从大厅里一直走,听到好多女性都在议论刚刚飞机上下来了两个帅哥,在座椅附近又有好多女人围着在看什么,我一直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就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了。这时候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从那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