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坐在皇上右侧,看着乌云珞,嘴角微抿。
“其实皇上让亲王今日带格格来,还有一件事。”
乌云珞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这完全是不好的预感。
小脸轻轻扬起,冲着太后露出自己独创的“乌云珞式”淑女微笑:“不知老佛爷还有何吩咐?”
太后和皇上相视一笑,又看看面前疑惑的父女俩。
“哀家前几日跟皇上商量,郑亲王之子郑渝今年二十岁,尚未娶亲,并且,哀家和皇上也知道你和他从小就是指腹为婚。所以……”
握紧手中的丝帕,乌云珞眉头卷成了麻花。什嘛意思?要给本格格许亲?嗯,看来,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了,哼哼……
“太后,珞儿刚刚想起来一件事儿,就是不知当不当说。”乌云珞打断太后的话,表情略显悲伤,眼珠里快要冒出水来,看的太后直心疼。
“珞儿,出了什么事?说出来,有哀家和皇上在此,不用怕。”
乌云珞偷偷抿抿唇角,毓亲王见到深深地打了个冷颤。珞儿啊,又玩什么花样,你可要悠着点,给老爹我留点面子啊!
郑亲王府。
郑贝勒正在书房练着字儿,忽然打了个喷嚏。
咦?谁在说本贝勒的坏话?
门外,丫鬟小绿来报。
“贝勒爷,宫里赵总管来了,说太后要亲王与您进宫一趟。”
郑贝勒纳闷,究竟出了什么事?
慈宁宫内,皇上和太后望着跪下的郑亲王和郑贝勒,眼神微怒,气息也好像有些不稳。
郑亲王父子俩面面相觑。
皇上啊,太后啊,赶快说平身吧,哥的膝盖受不了啦。
像似过了一刻钟。
皇上终于慢悠悠的发话:“平身吧。”
“谢皇上。”嘘还是以前的的还珠格格够聪明,发明了“跪的容易”,回去也让下人做他个十几二十副……
“郑亲王,你可知罪?”
郑亲王刚站起,听着皇上威严质问的口气,抚着发软的腿疑惑而颤栗:“皇上,臣不知何罪?”
皇上一拍桌案:“哼,郑亲王,都是你教的好儿子!堂堂大清国的贝勒竟然让人怀了身孕,还把人给抛弃了!真是让皇室蒙羞!”
“皇上冤枉!绝无此事!不知是谁向皇上所告此事?”郑渝心里愤怒不已,自己作风一向清明,又怎会拈花惹草,行径不佳?啊,难道是在福满楼遭乌云珞陷害的那次?
郑亲王嘴角抽搐,唉,儿子大啦,有点生理上的需求也是在所难免。可是儿啊,跟阿玛说一声,阿玛给你挑个正当的福晋,也不能……
太后看着愤慨的郑渝,忍不住发了话。
“今日上午毓亲王与和硕格格来看哀家,本来哀家想撮合撮合你们,可和硕格格却向哀家禀告,郑贝勒你调戏良家妇女,风流无情,不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好夫君……唉,小渝子啊,做人要自重啊!哀家看珞儿哭得那可怜的小模样儿,真让人心疼啊……”
皇上也随声附和,与太后一同站在乌云珞的阵线上。
郑贝勒誓死辩护,声称自己是被乌云珞所冤枉,就连那良家妇女也是当时乌云珞找来冤枉他的。
皇上和太后摇摇头,看来浪子不愿回头啊!人家和硕格格多么可怜的小人儿,怎么会做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
郑亲王看清皇上和太后的反应,心里大惊不妙,亲王府的声誉可不能毁喽!
用手臂戳戳自己的儿子:“儿啊,就承认吧。说你是因为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会犯啦。”
郑渝激动地音色颤抖:“阿玛,没有的事我承认什么!真的是和硕格格冤枉我。”
“可你看这个情况皇上和太后会信你么?儿啊,先承认自己错了,回去再去毓亲王府理论就是啦。”
郑渝脸憋得通红,头上直冒青烟,好一会儿才憋出来:“皇上,太后,臣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嗯,这才像话。
皇上与太后相视而笑。
出了慈宁宫,郑渝双拳紧握,指骨咔咔作响。
乌云珞,算你狠!斗不过你本贝勒今生誓不为人!
乌云珞正在院子里喂鸽子,看见四喜急匆匆地跑来。
“格格,郑贝勒来了!气势汹汹的样子,说来找您的。”
哟呵,有点骨气,不是个受气包……
“格格,要不要抄家伙?”四喜跟了他家格格这么久,也学会了点“本事”。
“不用,敌人如果太凶残那点家伙也对付不了。”区区一个破弹弓,对付鸟啊……
“那怎么办?格格,奴才看贝勒好像很愤怒的样子。要不,把王爷叫来?”
“这点小菜,本格格还吃得下。四喜,叫下人都离远点,待会儿别让血溅了身。”
什么?格格要干什么?
四喜惊恐的摸摸脖子,格格不要啊!杀人是犯法滴,伤人也是不对滴……
“乌云珞!你太过分了!”
说话间,郑渝已来到了跟前。
“哎,渝兄,到底什么事啊,你可不要冤枉我。”
“哼,冤枉你,是你冤枉我吧!一次也就忍了,没想到你欺人太甚!”
乌云珞不予理会,坐在身旁的木凳上又开始喂鸽子。
哎哟,好可爱的鸽子,赶快长肉肉,烤乳鸽可是本格格的最爱。
郑渝气极,这样的无耻之女竟然就是和自己指腹为婚的人,真是受不鸟她了。
还记得他十岁那年,乌云珞八岁。他正在和多罗格格一起下棋,旁边的乌云珞也要玩,他不肯。结果,她把人家多罗格格的裙子给掀了,而后便向大人报告是他掀的,还直叫自己小色鬼。幸亏有多罗格格澄清,才化解了误会。
这个腹黑女,从小就和他是死对头。假若今日他占了上风,那么明日就有他好看的了。要是哪天她稍稍有一点淑女的样子,那么他一定会怀疑是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