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郑渝戴着一只杂草帽子,上面镶满了狗尾巴草,据说是乌云珞给他编的,让他挡挡日头;乌云珞呢,脸上沾满了泥巴,据说是防晒的,她头上还戴着一朵小黄花,便是秘密传言的美人花……
郊游告一段落,乌云珞在府里认真的研究起她的美人花。
府内的下人都聚在厨房外排队站着。
厨房被他们亲爱的格格暂时借用一小下,据说是要炖什么美人花十全青春大补汤。
毓亲王抚着咕咕叫得肚子,站在外面。
望着排队像打酱油一样的厨娘伙夫,手指一勾,四喜便巴巴的凑过来。
“我说四喜啊,格格在郊游时都发生了什么事儿啊?”怎么回来就钻厨房啊。
“回王爷,没发生什么,一直都很好呀。”我在马车里睡得也很好呀。
“真的没有?嗯,看来珞儿真的学乖啦,也开窍啦,懂得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捋了捋根本不长的胡须,毓亲王很是欣慰。
“是呀是呀,格格郊游时可老实啦,还给郑贝勒做了顶草帽,奴才还看见贝勒的嘴角偷偷挂着笑呢……”
这话确实是真的。
郑渝回府后一直没有扔那顶草帽,是什么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吧。
郑亲王一踏进他儿子的房中,就看见郑渝直直盯着顶烂草帽发呆。
“渝儿,这是什么破玩意儿?让下人扔了吧。”
“不能扔,阿玛。这……这……这里面有一种很稀有的草药,儿子正在研究它的效用,所以千万不能扔……”撒谎了,本贝勒居然也会撒谎。
“哦,原来如此那到底是什么稀有的药物?”本王怎么看这上面都是狗尾巴草?
“呃,是……是一种叫美人花的草药……”
“美人花?不是花吗?怎么是草?草怎么会叫花的名字呢?”
“哎呀,阿玛,您就别管啦,忙您的去吧跟您说您也不懂,就别瞎问了。”再问可要露馅啦……
郑亲王就这样无辜的被儿子赶出来了,奇怪,渝儿怎么了今天?
毓亲王府。
“哇!不好啦,不好啦!走水啦!走水啦!”是某位厨娘的大吼声。
所有厨房外的人,包括王爷与下人们,只见渐渐浓郁的烟雾从厨房里散出来,烧焦的糊味霎时传遍整个王府。
“啊,珞儿,珞儿!快!快救格格!”毓亲王立刻扯开嗓子大喊。
这天是个不平静的一天;这天是个值得记载的一天;这天,这天,毓亲王府厨房着火了……
被下人拼死救出的乌云珞沮丧的坐在地上,发丝凌乱,面容球黑,两手捧着她烧焦的美人花欲哭无泪。
本来想弄个烧烤美人花尝尝鲜,这下完啦,呜呜,我的花……
“贝勒爷,贝勒爷——”
小绿火急火燎的冲进郑渝的书房。
“什么事儿啊,这么慌张?”从书堆里抬起头,郑渝疑惑的问。
小绿喘着粗气儿:“贝,贝勒爷,小绿听说啊,毓亲王府着火啦!”和硕格格不是您死对头么?这下听到这个“好消息”您心里特爽吧。
“什么?”怎么会着火?伤人了没有?
“真的,贝勒爷刚才大熊告诉小绿的,说是早上赶车路过毓亲王府,里面呀,正清理焦炭哪!”
“那府里有没有人受伤,有没有?”
“呃,好像,好像除了和硕格格……”除了和硕格格被烟熏的有点傻了外,其他人都平安无事。
她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看到贝勒阴沉的脸色,就止住了嘴。
“格格她怎样啦?快说!”
奇怪,贝勒爷不是应该哈哈大笑的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沉重的样子?仿佛还,还带着担心的神色……难道这里面有猫腻?难道——啊,火是贝勒爷让人放的?
毓亲王府外。
郑渝站在门外却迟迟不进去。
有什么理由进去呢?去慰问?探望?
正在犹豫之际,身后传来熟悉的问候声。
“哟,郑贝勒。”
郑渝转身一看,是鄂卓铭,英俊潇洒,风采翩翩。
“鄂卓兄,幸会。你这是——”
“贝勒有所不知,今早听说昨日毓亲王府着了火,我便立刻赶来关心一下,毕竟,我与格格也算是相交甚深……”
郑渝翻了个白眼,相交甚深?不是吧大哥?你们才认识多久?别自作多情了!
“呃,那贝勒来这儿是——”鄂卓铭斜睨着他,语速有些迟缓。
“啊,碰巧路过而已,正要回府去。告辞。”说完,有些不甘心的转头要离开。
“既然来了贝勒就一同进去看看吧!好歹慰问一下嘛!”
“也好,那本贝勒就去看看吧!”郑渝表面很勉强的样子,其实正中自己下怀。
他到底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臭丫头关心起来?
毓亲王守在乌云珞的床边,眉头紧皱。
“珞儿啊,不就一朵花嘛,至于你要死要活的吗?”
只见乌云珞额头盖着毛巾,眼神空洞迷茫,神情忧郁。
“阿玛,你不懂,说了你也不懂。”那怎么能是普通的花……
“珞儿,到底什么花,你说出来,阿玛现在就命令全城的花匠给你送过来,保证让你煮汤、烧烤、焖蒸全都做了……”
“呜呜,他们不会有的。”
毓亲王更加焦急了,像个无头的苍蝇团团转。
“王爷,王爷,鄂卓公子跟郑贝勒来了。”
“他们?来这儿干什么?”毓亲王一头雾水。仔细想了想,鄂卓铭今日跟珞儿走的比较近,应该是来看她的,可是郑渝那小子,他是什么原因?
毓亲王实在不愿看见郑渝,一看到他就想起他老爹郑亲王,一想到郑亲王就想起他两家解亲的事儿……
但现在没空管他,珞儿的身子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