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血气弥漫了整个空间,黑紫色的血晶石在帝江玉镜的亮光下闪烁着骇人的微光。这哪是藏宝圣地,分明就是人间地狱。看着眼前的这个“东西”,杨松拿着帝江玉镜的手竟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虽然自己“生前”所遇到过的事情异常恐怖,但从未见过如此这般。乍一看以为是什么东西,定睛望去,那团事物分明是个人,一个产血机器,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完好支出,一股股浓血正在蜂拥不断的向外流淌,而这个机器一样的人好似有无穷无尽的血液一般,永不枯竭。看着这个血球,杨松一个冷战,是何人如此歹毒。而此人又是何方神圣,身上血液竟流之不尽。
定了定心神,现今之际还是快点出去的好。可翩翩阵眼是如此怪物,难道要我困死在这里吗?真是先出狼窝又入虎口啊。杨松不禁苦笑。而就在这时,那个人身上血柱一阵蠕动,竟然抬起头来。杨松直觉脚底一阵发凉,头皮发炸。难道不是被困死,而是被吞噬吗?一种死亡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松杨默默闭上了眼睛等待被吞噬的厄运。谁知等待半天之后却并未有任何动静。悄悄睁开眼睛眯了下不远处的怪物。只见他仰头望天,喉咙不时发出咯咯的声音,好像是在说话,却因为嘴里也是血泉一般而发不出话来。就这样,一个怪物,一个恐惧到麻木了的菜鸟,静静的一起望着天。
就在不知道为什么而看天的杨松快要找到理由的时候,脑海里想起了那个人的声音。
帝江玉镜,巫族人?怎会再此?
松杨心中一惊,随口说到:什么巫族人,我是来此寻宝的。
“嘎嘎嘎嘎~,帝江玉镜乃我族圣器,外族人持之必被反噬而死,况且你骨骼经络已经说明了你是巫族人。看来也是帝江玉镜让来进入此地的吧”
“呼,原来是巫族前辈,小子松杨,确实是巫族”松杨松了口气
“方才听你说寻宝?嘎嘎~这里哪有什么宝物。噢,难道是来找那畜生的铁矛的么?早已被那畜生取走了,嘎嘎~九江王,这个账我会跟你慢慢算。嘎嘎~”待我化身地狱之时便是尔等陨落之日.此人近乎癫狂的大喊起来,全身的血柱翻滚不息,污血差点溅到了松杨身上。
等血人情绪平稳了一点,松杨乘机问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缘何再此,此处漫无边际,只有无尽脓血,似阵非阵,晚辈被帝江玉镜传进来却无法出去,还望前辈指点迷津。
“嘎嘎,老夫乃第十三代后羿,闳。我为何在此嘛~我若不在此,那我应该在哪?嘎嘎~小娃娃,你是哪个部落的,你们族长是谁啊?没有给你们说起过吗?”后羿闳反问道。
“部落?族长?恕晚辈一无所知”松杨道。“罢罢罢,岁月飞逝不知几何,当年那场血战也许全族的人全部陨落了吧。连我这个没用的首领都被那些人强行镇压在此不得脱身,我还有何面目在过问我巫族的生死。好想念小白啊,也许被杀了吧,可怜他还只是个孩子.”后羿闳喃喃自语,最后也不知道他在回忆些什么,也许是回忆那场血战,也许是怀念故人,也许是在埋怨自己。又过了许久,后羿闳才对松杨缓声道:“你既然是巫族人,想来那帮人也没有赶尽杀绝。九江王既然将他的兵器拿走,看来又有大事要发生了。你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还是先出去的好,这血池地狱只怕也会被他们取走。“血池地狱?”松杨心中一片震惊。相传血池地狱乃十八层地狱中的第十三层。凡世间不尊他人,不孝之人死后皆入血池地狱,地狱中只有无尽污血,可噬人魂魄,被污血玷污则不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而这个空间内的情形与传说中的地狱大相径庭。没有漫无边际的污血,只剩下一块块的血晶石,还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后羿闳,俨然一副血河干枯的模样。“那是一场怎样的战争啊,灭族之战。为何辰叔没有提起过呢?”松杨心中充满了疑惑,恨不得立刻找到辰叔问个究竟。“好了,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跟你说清楚的,我神通尽丧,只剩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皮囊。却也无法解答你的疑问。如果能活下去,就自己去寻找答案吧。我现在打开空间缝隙,你快速离去吧。”后羿闳一边说,一边发力。只见如瀑布一样的血幕中缓缓伸出一只臂膀举向半空,后羿闳一声大喝,空间一阵震荡,手往之处竟生生被斯出一条空间缝隙。“快走”后羿闳一声大吼。松杨见状不敢怠慢,忙催动帝江玉镜一闪便过了空间缝隙。刚出地狱,一股清新的自然风拂面而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时间,松杨不觉有点恍惚。站在草丛中,回首看去,哪有什么空间缝隙,一切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发生过一样。回想起刚才后羿闳徒手撕碎空间的一霎那,是何等的神力通天,而据他所言自己已经是神通全失,只剩肉身的废物。不愧为十三代后羿。可是又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将其镇压在血池地狱中不得脱身呢?待我化身地狱之时便是尔等陨落之日。化身地狱这又是何等的魄力。九江王,一只铁矛就能将如此大能镇压至今的存在又在何方呢。他们有没有族人呢?我巫族到底遭遇过何等大难呢?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浮现在脑海中,却怎么也想不出个头绪。“哎,上位者博弈,像我这样蝼蚁一般的人物怎么会明白呢,眼下还是加紧练功保命要紧,希望能有活着见到辰叔的那天吧”最终无法,松杨只能着眼于自身。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也不是他现在就可以想象的到的。高处寒风诱人,日月回旋不殆。总有一天我会站到那个高度去看看他们到底长什么样。松杨心中一时又豪情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