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幕!”
“小丫头!”
“幕姑娘!”
所有人都是一惊。
南宫烨华面色大变,急忙冲上去将她抱住,然而,摸她脉搏的手还未搭上去,一股恐怖的力量就将他的手弹开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是又惊又怕。
不过好在当他再去探她脉搏时,那股恐怖的力量已经不在了。
但是,南宫烨华在探到她腕间冰凉的肌肤和脉搏时,浑身一冷,从灵魂到身心,冷寒彻骨,仿佛没了心,没了灵魂。
她已经没一点脉搏了!
“你先别动她!”晚上前一步的白简一见南宫烨华枯死的表情,和一点生气都没了的幽风,顿时想到了什么,急声道“她还有救!”
“你说什么!”一听此言,南宫烨华死灰般的眼恢复了点神采,冷厉冰硬的眉目僵硬无比,却带着点希翼。
“快将小丫头抱去地牢深处,我立刻去请一个人来,只有他才能救小丫头了!”白简吩咐完,身影一晃,霎时没了他的踪影。
“带路!”南宫烨华抱起了无声息的幽风,和白翼为首的白家人飞快赶去地牢。
地牢仍旧阴寒潮湿,寂静无声。而此时,多了南宫烨华一行人,寂静被打破,一连串的脚步声踏来,直奔地牢深处。
进了地牢不过半刻钟,摸清地牢构造,南宫烨华一人已当先抱着幽风来到了关押魔君,实际上是关押修罗族人拢羽的地牢深处。
一有人进入,在地牢外打坐调息的魔君立刻发现了,警惕得站起,看向来人。
“灵域的人,你可知……”魔君的话刚出口,便发现了另一股熟悉的气息,他未来继承人的气息!霎时间面色大惊,“她怎么了!”
一晃眼,魔君已到了南宫烨华面前,想要接过幽风,却被南宫烨华晃若失去爱人,不顾一切的孤狼般的狠戾眼神吓住了。
“她……”一个照面,魔君便感觉到南宫烨华怀里的那个小人儿已是气息全无,踉跄着狠狠后退了三步,抵上了冰冷的墙面,俊美非凡的面容一时间苍老了几十岁,难以接受,不能接受。
“怎么···救···”看着魔君,南宫烨华眼内充血,声音嘶哑难听,发出的音也是断断续续的,脑内绷着的最后一根弦已绷到了极致。
“有什么办法?”颓丧的魔君立时问道,这个世上有起死回生之术?
被铁链锁着的拢羽早听到了外边声响,闻言身体一动,但立时又被铁链锁了回去,发出沉痛压抑的呼声。
没办法吗?南宫烨华忍不住后退一步,脚下一软,靠着墙一点点往下滑,一如他仅剩一点希翼的心,悄然落下,一时间神思恍惚,不辨现实还是幻觉中。
她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坐他旁边打坐疗伤吗?他不过是眨一眨眼睛,她就没了声息,是骗他玩的是不是,幕幕?
想报复他顺势利用白家人逼婚来让她选择自己,再不准抛下他一个人偷偷跑不见了,是吗幕幕?
他恨自己那么的自私,自以为封了所有神尊重霄的修为就能留在这,在上三界,下三界,不管在哪里,能与她多待几百年,若是真的到了争不过的时候,自己就死去好了,到时候他的幕幕也就能逆天成神了。
可他忘了,他的幕幕需要他的保护,没了强大的修为,在他受伤未愈之时被人趁虚而入。但是那趁虚而入的是谁,他都不知道!
南宫烨华摸着她冰冷苍白的脸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漆黑的地牢深处,那里会不会出现一个人,白简带来的一个人来治好他的宝贝幕幕?
然而,当他一颗心即将沉入谷底时,那个人还没来。
南宫烨华所有的希翼破灭了,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儿,眸光死寂,看了半晌忽然俯身靠近她的唇,一动不动。
一会时间后,幽风冰冷苍白的面庞上多了几颗温热泪珠,南宫烨华无知无觉紧靠着她的脸颊,任泪水将他和她紧贴着的面庞打湿,再消失不见。
一个铁血的男儿竟也流泪了,他是用他的生命去爱,将她融进了骨血灵魂之中啊,这份爱实在是太过沉重了!魔君再不忍看,撇过头去默默的难受着。
过了良久,南宫烨华才掏出一块手帕将幽风面上沾染的血迹一点点擦干净,修长的手指一点点从幽风脸庞上滑过,恋恋不舍的流连。
想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她那时灵动嚣张的神态和鲜活霸道的性子,南宫烨华指尖不觉用上了点力气,点上她苍白的唇。
其实在三百年前他们就见过一面的,只是那时候她不知道有他的存在,而他那时候只是恰巧路过,却硬是在那里停留了大半月,以后离开,才知道一颗心再不属于自己。再以后,她就消失在了上三界!
自此后明里暗里找她,上三界找遍了,跑去下三界找。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否则也不会毫不犹豫的丢了那个天底下最尊崇的位置。
只是去往下三界哪有那么容易?后来他以下界历劫为名重活一世。但族里早发觉他的用意,便利用封印掩盖了所有记忆和感情,以至于后来分出下三界各个大陆的半分灵魂,在与回到他本体后引发了封印,令他亲手杀她。
他本神界天地共主神尊重霄,掌管三界几百万年来,戾气杀戮无可避免,这些存在灵魂中的东西哪是那么容易抹灭的?可就是这些差点害了他的幕幕!
南宫烨华低低笑了起来,没了半分感情。如今,他终于如那些人,那些名为亲人却比仇人还可憎的人的愿了,抹去了心,成了无心之人,为他们而活了!
但他们错算了,他从来不是任何人能掌控的,以前有个她,现在她不在了,还有谁能算计了他?即使是虚空中那人也不能了!
南宫烨华抱着她站起,一步步的朝外走去。
那背影,不悲伤,不绝望,只有随她而去的生无可牵,死志已明。魔君忍不住眼睛酸了酸,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