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明天启程的事情属下定会办妥。”城慕紧紧地拉住杜阳的手,截止了他未说完的话。
“城慕……”
“杜阳,难道你就不能让王爷跟消施最后在相处一次吗?你难道看不出那是王爷最大的让步了。”城慕紧紧地抱着杜阳的身体,再说这些话的同时,他的心中也泛起了一丝苦涩,这不仅是冥王跟消施的最后一刻,也是他跟杜阳最后一次的相处了,离开了南方城,要在见,那真的是难上加难。
“消施的身体,我真的无能为力了。”杜阳痛苦地蹲下身子,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啊。”随着他绝望的嘶吼声,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双手不断地捶打着的头,一次又一次的自责着。
“杜阳,你冷静点,你听我说……”城慕将失控的杜阳紧紧地拥入怀中,“消施不会有事的,你不是说了,你有办法治好她的吗?为什么现在要说这样的丧气话,难道你真的要放弃了吗?”
“城慕,我好痛苦,真的好痛苦。”杜阳第一次感到了绝望,他扑到城慕的怀里,痛苦地落下了泪,“我好怕,我好怕自己没有能力照顾她,好怕她会受伤。”
城慕任由他在自己怀里发泄着,什么也没说。他知道此时就算自己说再多的安慰话也无济于事了,杜阳的心结在心底,那是他给自己的压力,那无形的压力早已将他击垮,可是他却仍在硬生生地支撑着。
屋内乱成一团,屋外亦是如此。
陆枫将将一群侍卫喊到身边,叮嘱他们做好防护工作,冥振天手里的那封信,他始终没有办法看清楚,现在他唯有用自己的老命,保护冥王府不受威胁。
“陆枫,过来。”冥王抱着消施走到屋外,看着忙碌的侍卫,什么也没过问,只是静静地在陆枫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便离开了。
“王爷,请您放心,属下一定会安排好的。”陆枫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望着冥王孤寂的背影,难过地落下一滴泪。
“放手!终于学会了放手,这段纠缠着他们的恋情,终将在今天落下序幕。”陆枫无奈地转身,将冥王的意思一一告诉下属,吩咐他们速速拿着冥王所需的东西前去准备。
“施儿,我要带你去一处你向往的地方。”冥王低头温柔的在消施的耳边说道。
“其实这样就足够了。”消施的声音越来越清,就像是随时都会死去一样,她紧紧地依偎在冥王的怀里,静静聆听着她的心跳声。
“施儿,你先睡一觉吧,到目的地可能已经是晚上了,到时我会唤醒你。”望着她苍白的样子,他的心一揪一揪的,好似只要自己稍不留神,她就会闭上眼睛,离自己而去。
“我不累。”消施冲他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她硬是强迫自己撑下去,他为自己付出了很多,今天就当是自己最后一次补偿,好好的陪他过完这最后的时刻。
冥王坐在马车里,难过地别开头,朝着赶车的车夫,淡淡地说了一句“驾慢点”就再也没有看消施一眼,他怕现在这时候自己若是一直审视着她的容颜,心里,一定会有舍不得就这样放她离开的。
马车在路上不断地颠簸着,虽然车夫驾的异常小心,可还是会‘碰到’消施的伤口。
冥王转头望向怀里的人儿,见她已经熟睡,便轻轻地拿过边上的毯子,温柔地盖在她身上。
“施儿,今天真的是我们的最后一夜了么?”冥王望着她苍白的容颜,手,却是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她的鼻下。
许久,冥王的脸上才露出了一抹淡笑,消施的呼吸虽然微弱,却是异常的均匀。
另一边,在冥王府内,冥振天望着躺在床上的妻子,手却是紧紧地捏着那封信函,发簪被她牢牢地握在手心,那簪稍,更是刺进了他的掌心。
“夫人,我究竟该怎么做?”冥振天眼里有着绝望,信函的内容就如同一条毒蛇,紧紧地缠着他的身体。
“老爷,您怎么了?”躺在床上的夏倾虚弱地转身,平静地望着冥振天,“老爷,我真的没事,您不要那么担心。”
“夫人,都是为夫的错。”冥振天拉着夏倾的手,难过地低下头。
“老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夏倾望着冥振天那痛苦的脸色,不安地从床上起身,“老爷,您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您的脸一直是藏不住事情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您告诉我啊?”
“夫人,为夫没事。”冥振天不自觉的将手中的东西放入怀中,焦急地走到夏倾身边,扶她躺下。
“老爷,您的手怎么了?”夏倾注意到冥振天一直在流血的手,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紧紧地拉住冥振天的手,不安地说道:“老爷,我求您不要瞒我,好不好?”
“夫人,为夫真的没用!”说着的同时,冥振天将小婴人交给自己的信函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夏倾手中,一脸的痛苦。
夏倾颤抖地打开那封信函:冥振天,在你妻子体内有一条蛊虫,它不断地侵蚀着你妻子的内脏,这不是一般人能救得了的,一旦蛊虫吃完她的内脏,她就会成为一具干尸。
但是我有办法救您的妻子,唯一的条件便是:我要消施死,要您宝贝儿子的一双腿。只要您答应,我立刻救您的妻子。而那只簪子能缓解您妻子体内蛊虫的行动,只要您将那只簪子插在您妻子的发髻上,那便能震住它在她体内的蠕动,而簪子只能控制他一天的行动,而您的考虑时间也只有一天,想清楚了,晚上给我答复。
“老爷……”
信函从夏倾的手中滑落,他瞪大双眸,不可思议地望着冥振天,嘴唇不断地颤抖着,吱吱唔唔的,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夫人,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想要轩儿的双腿。”冥振天紧紧地拥着自己的妻子,满脸的泪痕,“用消施的命换你的存活,我答应,;可是,我又怎么能拿轩儿的身体开玩笑。”
“老爷,您糊涂啊。”夏倾恨恨地推开冥振天,“您怎么能因我而牺牲消施的命啊,她可是轩儿的心头肉啊,您这样做跟直接杀了轩儿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