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回去了,回农村老家了。
看孩子,找了保姆。
不错,找保姆,需要花钱。钱该花的时候,还得花。
作为儿媳妇,庄雨晴看不惯婆婆。婆婆能做饭,会洗衣,可以扫扫擦擦,还会看孩子。有这样一个好帮手,应该说知足了。但是,人和人的生活习惯、思想看法是不一样的,特别是一代人和一代人之间。不相通,不能相容,在一起,早晚会爆发,就像那天一样。妈妈关心女儿,疼女儿,不能忍受孩子没人管,没人看。婆婆怎么能这么大意,让孩子一个人在婴儿车里抱着玩具兔子玩耍?
孩子是妈妈的宝,永远。或许,女人的母性决定了女人只为下一代着想,而不顾及上一代。儿媳妇和婆婆之间,本来就少一滴血的热度,而妈妈不同,妈妈疼女儿,女儿爱妈妈,不可改变。
孩子,是女人生命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婆婆走后,请了几天假,专门照看女儿。把全部的精力和心思,用在看孩子上,心又不甘。吃喝拉撒,哭哭闹闹,这些似乎太单调,不是一个女人想要的状态。上班,感觉忙碌的充实;回家,看看孩子的哭闹;工作,生活,都不能误,才是最好的事情。可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完美无缺,没有这样的能随人愿,狠狠心,拿出工资的三分之二,找了保姆看孩子。
“雨晴,发呆呢。”同事霞真敲敲庄雨晴面前的桌子。
“没,没呀。”庄雨晴眼前一晃,看看惠真。
“别骗我了。”霞真没有火眼金睛,但能看到人的心思。
“霞真,我很矛盾。”庄雨晴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家屋檐底下的事说出来。
“我能帮你什么?”霞真站在庄雨晴跟前。
“我婆婆的事,”庄雨晴开了口。
“你婆婆怎么了?”霞真不明原委。
“我婆婆来看孩子。”庄雨晴微微张嘴。
“好啊,有人专门看孩子,多好啊,”霞真笑笑,“我们家宝宝六岁了,从小到大,都是我一个人的事。”
“不好!”庄雨晴看看霞真。
“这话,怎么说?”霞真愣了。
“婆婆走了。”庄雨晴道出了问题。
“为什么?”霞真云里雾里,“是你婆婆不愿意看了,还是你不用人家了?”
“是,是我婆婆自己要走的。”话虽这样说,可是庄雨晴没有底气。
“来了多长时间了?”霞真像个侦探。
“半年。”庄雨晴的数学学得不错。
“才半年,孩子还不会走,老人家怎么能说走就走呢?”霞真叹气道。
“那天……”庄雨晴把矛盾爆发的那一次按照事情的本来面貌说了出来。
听完庄雨晴的话后,霞真没发表意见。
“霞真,”庄雨晴像是在征求霞真的意见,“你说,我做的对不对?”
“对,不对,”这两个字如此熟悉,霞真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婆婆人挺好,可和她,真是别扭。”庄雨晴道出了问题的关键。
“雨晴,”霞真看看眼前的同事,“爱孩子,是女人的本性。”
“婆婆呢?”庄雨晴想听到的不是这个,“婆婆有没有错?”
“有些事不能用对和错来评论,”对于这一点,霞真深有体会,“我们家婆婆是个能人,手里的活儿没有不会的,可是孩子没得到一针一线,更别说看孩子了。路远,来不了,再说,那边也是家,不能扔下不管。”
“那,你不怪婆婆?”庄雨晴以为女人的心思和自己一样。
“不怪,”霞真眨眨眼睛,“看孩子,是奶奶的责任,但不是义务。”
“可苦了孩子。”庄雨晴的担心另有原因。
“为了孩子,我在家囚了三年,不用上班,只管看孩子,只管做做饭。”想起那些日子,霞真觉得是一种历练。
“日子整天这样,会乏味的。”这正是庄雨晴出来上班的原因。
“乏味固然有,但这是人应该有的。”霞真坦然一笑。
“能有你这样的妈妈,孩子多幸福。”庄雨晴不禁羡慕起来。
“幸福,不是刻意求的,生活里处处都有幸福,就像看孩子。”这是霞真的生活哲理。
“霞真,我和你不一样,”庄雨晴意识到了什么,“在家待了几个月,就受不了了。我怕寂寞,看孩子不是我的全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霞真不想评论过多,“工作,抑或生活。”
“对,只是做出选择太难!”庄雨晴皱皱眉头。
“只要顺自己的意了,就好了。”霞真指指自己,指指庄雨晴。
“如意,哪能这么简单?”庄雨晴愁啊。
“人不能要求太多。”放得下,是霞真的法宝。
“我也没有什么要求啊?”庄雨晴较起了真,“只想好好上班,孩子能看好,能健康地成长。”
“雨晴,人有几条胳膊,几条腿?”霞真出了一道生理常识题。
“两条胳膊,两条腿啊。”庄雨晴看看手,看看脚,看看霞真。
“这就对了,”霞真伸伸手,迈迈脚,“两条胳膊,两条腿,是凡人,凡人只能做凡人的事。”
“霞真,你说的太深奥,我听不懂。”庄雨晴一脸迷惑。
“雨晴啊,你或者上班,或者看孩子,”霞真笑了,“二选一,不难吧?”
“嗯。”庄雨晴点点头。
“怎么选?”霞真继续问。
“我上班,”庄雨晴有了答案,“看孩子,找了保姆。”
“找保姆?”霞真张张嘴。
“对啊。”庄雨晴回应。
“雨晴,你可要小心了。”霞真脸上带着神秘。
“怎么了?”庄雨晴不解。
“小心你老公被你找的保姆迷住了!”霞真扑哧笑出声来。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庄雨晴总算看到了光明,“找的保姆是个四十岁的妇女,再说,我们家大伟是个守规矩的人。”
“这个可不一定!”霞真讲起了道理,“现在,电视上的婚外情多少啊!保姆和主人,可是近距离的炸弹!”
“电视上,都是胡编乱造的,只是满足人的眼球和心理的愿望而已。”庄雨晴不信,因为找的那个保姆是个四十岁的女人,姿色没有,只会干活儿。
“那就好。”霞真替庄雨晴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说什么呢?”刘枫的身影出现了。
“说你呢。”庄雨晴搭腔道。
“我,有什么好说的?”刘枫摸不着头脑。
“说你的家庭好。”霞真忙解释。
“就是,老婆知冷知热,孩子听话。”庄雨晴夸奖起来。
“关键是,男人能干,还顾家。”霞真看看刘枫。
“这么说,我不成了完美男人了吗?”刘枫笑了,腮上的酒窝就是最好的证明。
“完美才好啊,”霞真看看庄雨晴,“有人想要完美,还找不到呢!”
“谁啊?我可以借一些完美给他。”刘枫看看眼前的这两个女人。
“谁都想要。”庄雨晴接过了话茬,瞅瞅霞真。
“别的东西可以借,但是人身上的东西借不得啊。”霞真摇摇头。
“没关系的,做好事,我可以牺牲一回嘛。”刘枫很慷慨。
“不用的,别人的东西借了也用不上。”庄雨晴说的是玩笑话,也是真心话。
“刘枫,今天怎么半路就回来了?”霞真转移了话题。
“为了工作,”刘枫把肩上的包放到桌子上,“我们需要找促销员。”
“找与不找,还不是一样?”庄雨晴不明白。
“不像你,动动鼠标,输入数字,就搞定了,”刘枫看看庄雨晴,“货,是要人卖的。”
“我觉得,促销员要合适,要适可而止。”霞真负责办公室的日常工作,不过也有自己的不一般的看法。
“此话怎讲?”刘枫喝一口水道。
“购物,我们都有体会,”霞真挪步到空间大的地方,“促销员像个跟屁虫似的,特不自在。买东西,自己需要什么就买什么,偏偏问这问那,烦死了。”
“这个……”刘枫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好了,不跟你们说了,”霞真朝自己的位子走去,“我还要整理些资料。”
“我也该算算账了。”庄雨晴的精力移向了手边的表格。
在椅子上坐定,刘枫陷入了思考。
自己是公司的业务员,既要协调送货,又要管销售,虽然不是纯粹的体力活儿,一天下来,跑这跑那,身体也吃不消。
活儿,只管干还不行,还要讲方法,求策略。
现在的商家,都追求销售额,一个劲地促销。购物的地方多了,人的选择就多了。要吸引人的眼球,要打动消费者,产品质量是一方面,价钱才是重中之重。产品的配方,味道,保质期,都大差不差;几毛钱的差距,却能丢掉一个上帝。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越来越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洗头发要用洗发露,洗身体要用沐浴乳,洗脸要用洁面乳,皮肤干燥要用润肤膏。产品,商品,应人的需要而产生。人,要生存,要生活;在解决了生存问题之后,生活就成了主题。人的身体要运转,需要营养,需要能量。
公司是代理洗化用品的。销售,需要人。超市这种自挑自选的形态改变了售货员拿货的不便利。人买东西选择的余地大了,可以满足自己日益挑剔的需求;同时,也使一些厂家、一些产品失去了人气。普通人可以选择物美价廉的商品,讲究品质品味的人可以购买性价比高的商品,只是怎么让人选择,怎么让人购买,不是个简单的问题。
就像霞真说的,有的人是反感促销的,有的人是讨厌促销员的,我买东西,不需要你多嘴!
促销,真的有用吗?有。促销,不单单是拉顾客,不仅仅是介绍产品。促销,是一门学问,说话要看清对象,介绍要把握要领。看似简单易做的一个活儿,实则不简单不容易。如果是这样,那么商家都会发财,促销员都是高收入人人抢的饭碗。
促销,是手段,也是目的,为了销售额,为了手里的饭碗。
工作,需要人,需要用心。
“汉阳,快下班了吗?”华梅拿着手机,问那边的人。
“还有个文件没整理完。”丁汉阳拿着手机,眼睛还盯着电脑的显示器。
“就你敬业,该吃饭了。”华梅撅起了嘴。
“我看看,”丁汉阳看看电脑显示器右下角的时间,“现在还不到五点,是不是有些早?”
“早,吃饭不重要!”其实,华梅肚子也不饿,就是想和亲爱的他说说话。
“华梅,能等我整理完文件吗?”丁汉阳还差几行字就大功告成了。
“好,可不要太久哦。”华梅叮嘱。
“好,不会太久的。”丁汉阳保证。
放下手机,来不及多想,丁汉阳要做的只有手里的工作。
手指在电脑键盘上不停地敲敲打打,文字一个个一行行出现,一页又一页,这是自己的成果,是自己的工作。
学了政治,做的却是文字工作,有点风马牛不相及。
文字,需要人较好的思路,需要娴熟的驾驭语言的能力。
而政治,是知识,是学问。
政治遇上文字,政治就成了文字的政治,文字就成了政治的文字。
上学时,写点东西还不算难,毕竟作文与随笔是直抒胸臆的,即使写得不好,没有谁会怪一个学生,最多就是少得几分而已。
工作了,还要写,这种写作与学生的写作不同,需要专业,需要润色。几行文字,不用费多大劲就可以浏览完毕,而写没有这样轻松,是需要耗费人的脑力的。
有时候,脑子里空得很,不知道该怎么写,尽管内容摆在面前,可要组织成像样的通顺的材料,有一定的难度。写,可以,只是不能将就,关键是能结合工作的性质,兼顾领导的意图。许多东西,是要给领导看的,与工作有关的。这些东西,需要有一定的理论作铺垫,需要站在一定的角度和高度来叙述。
整理完了手头的东西,丁汉阳该下班了。
这一天,总算结束了。
走出办公室,静悄悄的,没有人,唯一散发着光和热的是屋顶天花板上的灯。
也许,都走了,都下班了,都回去吃饭,或者约会,或者忙自己应该忙的事了。
还有市长,开着车走了,又不知道为什么而操劳去了。
不管这么多了,还有人等着呢!
出了市政府的大门,走几步,是公交车站。
驶来的正是自己要乘坐的那班公交车。
丁汉阳要去城市的广场,去和华梅汇合,然后一起去岳父家吃饭。
公交车上人挨着人,下班的高峰期,人都在赶路。
停了五六站,丁汉阳到了城市的广场。
“华梅,你在哪儿?”丁汉阳寻找自己的目标。
“在雕塑下面。”华梅睁大眼,也在找。
丁汉阳顺着方向,去找要找的人。
“华梅,我去接你啊,何苦要在这儿等!”丁汉阳埋怨华梅,成了家的男人比没人管的男人多了那么一点爱心。
“我自己会走,没那么娇贵。”华梅走过来,挽起丁汉阳的胳膊,“走,回家吃饭。”
“现在?”丁汉阳看看华梅。
“怎么了?”华梅歪起脑袋。
“走走吧,”丁汉阳带着华梅开始溜达,“在屋里憋了一天,想透透气。”
“你呀,工作狂!”华梅看中的正是丁汉阳这一点。
丁汉阳任华梅挽着胳膊,享受着爱人的温暖和城市的傍晚。
华梅挽着丁汉阳的胳膊,享受着男人的味道和丈夫的伟岸。
“汉阳,工作不用太卖命的。”华梅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我也不想啊,”丁汉阳做了一个深呼吸,“活儿在手,不能不做。”
“大家可以一起做啊。”华梅认为工作应该这样做。
“集体主义精神固然可贵,可是市长身边就只有一个能够干活儿的人,谁帮谁啊?”丁汉阳说的是实际情况。
“老公,你受累了。”说罢,华梅把脑袋靠在了丁汉阳肩上。
累,为了什么?
自己,华梅,还是别的什么?
广场上,人在欣赏晚秋的别样风景。
“走,该回去了。”走了一圈,丁汉阳肚子叫了。
“早就盼着这句话呢。”华梅随手拦住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
上了楼,进了门,是灯光明亮的岳父的家。
“饿了吧?来吃饭。”岳父华局长给女婿丁汉阳挪了挪椅子。
“爸,自己来。”丁汉阳笑笑,有些不好意思。
“妈,做了这么些好吃的!”华梅看着桌子上的菜,直流口水。
“还有呢!”华妈妈又端来了热气腾腾冒着香味的佳肴。
“鱼香肉丝!”华梅的眼睛雪亮,“我最爱吃了,这可是妈的拿手菜。”
“馋样!”华妈妈批评女儿。
“妈,你嫌弃女儿啊!”华梅撒起了娇。
“可不是专为你一个人做的,还有一家呢!”华妈妈看看老伴,看看女婿,“汉阳啊,华梅就这样,不要见外。”
“不会的,”丁汉阳分起了筷子,“都是一家人。”
“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华局长拿起手边的酒瓶,“来,陪我喝两杯。”
“爸,我来。”丁汉阳拿过岳父手里的酒瓶,倒满了两杯透明的无色液体。
“你爸这人,就喜欢喝酒,”华妈妈看看老伴,“没有酒,吃不了饭。”
“男人嘛。”华局长端起酒杯。
丁汉阳笑笑,喝了一口白酒。
或许是喝得太急了,丁汉阳酒咽下去之后直咳嗽。
“快吃点菜。”华妈妈忙给丁汉阳夹了大大的一块肉。
“男人,就该这样?”华梅白丁汉阳一眼。
“是我太不中用了。”喝酒,丁汉阳不行。
“不是不中用,是功夫不到家。”华局长笑笑。
“爸,你可要给汉阳上上课。”华梅是关心自己的他呀。
“上课是要上的。”华局长再次端起酒杯,“汉阳,来。”
“爸,我敬您。”端起酒杯,丁汉阳要挑战,要学习。
华局长酒杯里的酒,渐渐少了。
丁汉阳没有胆怯,酒是男人的武器。
这次,丁汉阳没有咳嗽,没有不适,反而感觉心中有东西在跳跃,或许,是刚才华梅的那几个字激发了一个男人的自尊。
“老华,可别把汉阳给灌坏了!”华妈妈是女人,女人关心女婿。
“酒,乃人生忠实的伴侣也。”这是华局长的经验之谈。
“竟说醉话。”华妈妈拿起筷子,“吃饭。”
华妈妈和女儿只管吃饭,只管品尝香香的佳肴。
华局长和女婿只管喝酒,只管分享男人的豪迈。
吃完了饭,华妈妈和女儿看电视。
喝完了酒,华局长和女婿谈起了话。
“汉阳,感觉如何?”华局长扯起了话题。
“喝酒,是一种考验。”丁汉阳回答。
“考验,考验。”华局长拿出烟。
丁汉阳二话没说,赶紧给岳父点烟。
“就像这点烟,也是考验。”华局长的话不难明白。
“对。”丁汉阳拿起一支烟,给自己点着。
“汉阳,不要把这个当做是一种负担,”华局长在上课,但是没有老师的威严,“每个人,都是小小的我。”
“小小的我?”丁汉阳重复着这四个字。
“把小变成大,人就会累,就会喘不过气来。”岳父的话,值得回味。
“有时候,感觉自己招架不过来。”面对岳父,丁汉阳说出了烦恼。
“这是人的一种必然状态,”华局长弹弹卷烟上的烟灰,“没有谁一进入角色就游刃有余的。”
“能有一份工作,也没什么要求了。”丁汉阳有些满足。
“多少人能渴望有这样一份工作,”华局长笑了,“当年,被分配到单位上,那可是人才。如今,人才到处是。”
“物以稀为贵。”丁汉阳想起了这几个字。
“这是世界的真理。”华局长看看女婿,“人,也一样。”
“爸,谢谢您。”丁汉阳心中是感激。
“谢我?”华局长额头的皱纹清晰起来。
“谢谢您把华梅嫁给我。”这是丁汉阳的心声。
“不要谢我,”岳父摆摆手,“应该谢你自己。”
“谢我自己?”丁汉阳不懂。
“是你的魅力,吸引了华梅。”岳父说的不是假话。
“我的魅力?”丁汉阳仍如坠云雾里。
“对,你的魅力,”华局长又笑了,“你的一切。”
“我,只是小小的我而已。”不自觉地,丁汉阳用上了这几个字。
“小可以变大。”岳父又说起了小和大的辩证,“此小非彼小,此大非彼大。”
“小,大。”丁汉阳一时被这两个字给搞晕了。
“汉阳,喝茶。”岳父端起泡好的香味十足的花茶。
“好香。”还没细品,丁汉阳就被花茶的香味儿惊了一下。
“怎么了?”岳父关心地问。
“没什么。”端着手中的茶,丁汉阳镇定自若,没有了刚才喝酒时的窘态。
这香香的花茶也像浓浓的烈酒,也是一种考验,随时等着考验着人的心智和毅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