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这本是节气歌,没啥子特别的,过年主要是有大寒等节气。
也有了冬天与寒冷密切相关的说法,什么冬风起,鬼哭嚎之类的。
过年的好些天后,也就是陈木去网吧的两三天后,那天清晨,陈木依然睡在梦乡中,一睡三千年,梦里不知身是客,混混沌沌间,一声声悠远响声慢慢的传来,从刚开始时的微弱难闻,然后响声渐渐变强,到最后就好像发生在耳边,轰轰隆隆,如火车过轨,而且声音还很是尖锐,时隐时现间有句话不断的在陈木脑海回响。
“陈木,你再不开门我就撞门啦!”
陈木被扰的不胜其烦,从温暖的被窝中钻了出来,跳下床,迎着凉飕飕的寒风,秒速百米的冲刺到门前,不明是男是女就开了门,想着开门后再舒舒服服的补个回笼觉。
陈木往门前一看,惊呆了。
门前站立着位婷婷玉立的短发少女,白皙的面容,一汪清澈似水的明亮大眼睛,红润的嘴唇,身上披着一件银白色风衣,穿着黑色的长腿棉袜,下面还有双茶色女式皮鞋,整体上看就是一活力四射的美女,而且还是百看不厌的那种。
陈木呆呆的盯着这位漂亮的女子,看得有些入神、忘乎所以,连冰冷的空气都撼不动陈木坚硬的身躯,不再瑟瑟发抖,只是傻傻的竖立在那儿。
只听得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
“啊!流氓。”
就穿着条小裤衩的陈木连忙捂住上下三点,尴尬的说道:“对不起啊……”
接着就意识到什么,连忙问道:“对了,你是谁啊?”
门前的女子柳眉一翘,瞪着陈木骂道:“我是你爷爷!“然后就像来到自己家一样,皮鞋发出清脆的声响,踢踏有声地走进了陈木家中,不再理会在门前发傻的陈木。
陈木此时心中无比的纠结,这会是谁呢?陈木没认识过几个女人,像这么漂亮的女子更加不可能认识,漂亮的女人对于陈木来说就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青莲,可望而不可即的天仙,能说上句话算得上是五百年修来的福分,美女回眸相望、佳人携手同行等事件都从未发生过,因为什么呢?因为陈木是**丝。
今天,美女来陈木家,坐在沙发上,并且撩起二郎腿很是熟悉的样子,这……这难道是海螺菇凉来报恩来着?
陈木回头偷偷的瞧了瞧沙发上的那位女子,面容清秀处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就好像《红楼梦》中贾宝玉第一次看见林妹妹一样,说出的一段胡话,咱们前世认得,他看见美女就说认得。
但是陈木也不是那样胡言乱语的人啦,这个女子陈木还真的不认识。
那女子说道:“喂,还傻站那干嘛?当门神啊!”
陈木手脚僵硬的走回自己的小房间内。
突然,陈木偷偷瞄她的时候,注意到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就是那女子的手总是往兜里掏什么,但是又找不到,表现得很是烦躁的样子。
灵光一闪间,陈木依旧穿着裤衩走了回来,没去自己的房间,来到那位美女面前。
那女子生气的骂道:“干啥?耍流氓?你以为我会怕?”说话着间很不自然的往沙发内挪了挪。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担忧,这是要兽性大发的节奏?
陈木呵呵一笑着说道:“哦,原来是你啊!”
那女子立马豪气万丈的说道:“喝,怎么不是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姑娘就是耳嗲,怎么啦?是不是惊讶啦?”
陈木淡淡的说道:“确实很惊讶,你那个掏烟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呢。”
鬼才想得到一位煤矿工人与一位漂亮的女子有何关联,这确实很惊讶,陈木心中暗自腹诽。
然后陈木在耳嗲面前大大拉拉的穿好衣物,耳嗲也一点不害羞,陈木问道:“找我干嘛啊?”
耳嗲回道:“玩啦!”
陈木试探性的问:“上网?”
耳嗲摇头,
“上网有啥意思,咱们去寒山寺去玩吧!”
寒山寺,其名不可考,反正和那个“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没有半毛钱关系,寒山寺有座塔,其名为镇龙塔,相传镇龙塔镇压了一条兴风作浪的妖龙,妖龙作乱,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法师做法起坛,往空中掷出一佛塔,金光一闪,塔随即变化,大如苍穹,轻易便罩住了妖龙,旋即缩小,只高得九丈三尺,方圆半亩。民感其恩德,遂命名此塔为镇龙塔。
当然,这都是官方说辞,主要是招来游客,什么么玩意啊?只是陈木知道这地方是个偷情场所,每每在镇龙塔上眺望时,就会看到些狗男女在宝塔的边角塔尖处迎风激吻,好不热烈,看得是无语至极,那时还小,啥也不懂,只是觉得有点世风日下云云,现在回想起来,不禁一阵感慨,当时的自己无比的正直,满满的闪光点啊!
寒山寺虽名为寺,且占地极大,但是寺内地僧侣不多,就几个看门的,还有几个收钱的,倒是一个清净的场所。
陈木与耳嗲经过一段路程,走到了寒山寺。
陈木的眼睛不自觉的偷看耳嗲,耳嗲这一身实在是很吸引人,而且居然是美女,这是不可抗力的事啊!
陈木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耳嗲,你怎么是美女啊?我以前怎么就注意不到呢?”
耳嗲昂起那如同天鹅般白皙的脖颈,骄傲的说:“呵呵,现在才意识到晚了,你追我我也不给你机会。”
陈木张了张嘴,无语道:“你穿上了裤子不认人?”
耳嗲反问:“我会上你?”
怎么有种角色替换的感觉,好吧!这是个看脸的世界,无脸男陈木心中泪奔,这是什么事啊!
寒山寺近河,与长江某支流相连。
来到了镇龙塔的陈木和耳嗲,并肩爬上了塔,从边角处极目远眺,长江之水天际来,远处楼啊!树啊!以及那如灰尘般多的人和车都尽收眼底。
陈木与玉人毗邻而立,相隔不过五公分,近、无比的近,就好像小时候看到的那些相爱男女一样,你侬我侬、缠绵悱恻。
良久未言陈木突然开口说道:“耳嗲,我决定了,我决定非你不嫁,就算入赘你家我也愿意。”
耳嗲回眸一笑,俏俏脸蛋上满是玩味,回应道:“哦?像你这种劣等人怎么配得上貌美如花的我?”
陈木心中一阵无语,我靠,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虽然确实如此……
看到这样臭美的耳嗲,陈木注视着耳嗲,揉了下眼角,泪汪汪的,假装哀求道:“怎么可以这样,你是我的唯一,我不能没有你啊!你是我的太阳,我需要你的光啊!你是我的导盲犬,我需要你指明方向。你……”
耳嗲立马叫停“什么导盲犬,我怎么能是狗呢?”
陈木随意的说:“我只比喻下,不要在意。还继续不?这仅仅说明你和狗一样有灵性呗!”
耳嗲啐了一口,摆摆手说道:“行了别恶心我啦!来些实际的吧!有车有房了没?”
陈木苦着张脸,弱弱的问:“爸妈的房子算不?”
耳嗲大骂一声:“孽障,你想干什么?爸妈的的遗产这么早就想篡夺?你还是不是人!”说着时候还用根兰花指指着陈木的鼻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陈木当时竟无言以对,什么鬼,怎么感觉就突然变成了个不孝子呢?
等了好些会儿,陈木又问:“能不能把要求换低点,臣妾做不到啊!”(某广告出品)
耳嗲假装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既然如此,哀家也不强人所难啦,儿时尔等曾带哀家在此河游玩戏水,今观此景,犹忆儿时之乐,尔等若能重现当时之景,哄哀家开心,哀家或能成全尔等一二。”
陈木当时有种想吐的感觉,宫装剧?不过还是要陪耳嗲演下去,哄她开心,终归结底陈木只是配角啊,旋即问道:“奴才不慧,不知娘娘所言何事?愿岂娘娘明示。”
耳嗲犹豫了会儿,似乎在想着要求是什么,不一会就开口道:“恩,这样也好,尔等儿时善游,今何不展现一番?”
游泳?陈木想着这个词,你在说笑?
以为陈木是北方一些强人?在这寒冬腊月跳进河内洗澡。估计刚下水,就打着摆子,冻得脸色发青,拉起来的时候就变成了冰棍,还是人形鼻涕冰棍,鼻涕糊了一脸,给耳嗲看到,这不糗爆了?
陈木无奈的说:“这,我也做不到啊!”
耳嗲鄙视的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陈木回应:“我不是男人,是男孩。”
耳嗲愣了下,说了个“无耻。”
远处的景色沧海桑田,变化极大,曾今是一片绿林的山头也变为了高楼林立的城市,曾今刚修建的水泥滑梯,现在却杂草丛生、裂纹满布,且被落叶染得一片漆黑,带来美好儿时回忆的东西都化为了碎片,总有一天会被时间磨成砂砾,流出脑海的沙漏中。
陈木这时从口袋中拿出包烟,扔给耳嗲,耳嗲迅速的捉住,一副心急如焚的姿态,不复淑女的模样。陈木劝道:“少点抽,这玩意对身体不好。”
耳嗲恩了声,拿出根烟点上,烟云缭绕过她那白皙的脸颊,清容的上面多了一些颓废,叹息着问陈木“这些年过得还好不?”
陈木摇头又点头。
“还行吧!你呢?”
耳嗲仰头望天,天空空洞无物,空洞的感觉给人一种空虚与寂寞。
扯起皮笑“我啊……”
陈木与耳嗲又有了当年那份相识的感觉,不过谁也不知道这份感觉会维持多久,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不过这些东西终归会消逝,变成星光般闪闪发亮,却捉摸不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