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乐这个词很熟悉,在某一年龄阶段都是处于玩乐中的。
但是,玩乐过火就是变为颓废了。
当天的晚饭时分,陈木与王庄游荡在学校的的小吃街上,勾肩搭背、摇头晃脑、满嘴牛皮。
“你说的那个不算是笑话,我告诉你一个更有意思的,从前有座灵剑山,山上有位美丽空灵的仙子,看过她的人都称她为彩霞仙子,纵使是繁星的闪耀与月色的皎洁都会在她面前黯然失色,唯有彩霞才能形容她绚烂多姿的美貌,她太美了,美得让人不敢站在她面前,男的顿觉自惭形秽,女的就会心生自卑。于是,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在她的面前,很多年很多年后,彩霞仙子也就孤独的的生活在灵剑山上,遗世而独立,不过即使是名仙子她也有人的七情六欲,没有一个人在她的身边她也会感觉到孤独,广寒宫的嫦娥还有玉兔吴刚相伴,权倾天下的武则天也曾有**作陪。所以,彩霞仙子感到寂寞了,想找一人相伴,消遣时光。”
王庄口水飞横飞说着,似乎想说一个很有趣味的事。
陈木说:“这家怎么样,那儿炒的胡萝卜丝还是蛮好吃的。”
王庄看了一眼,又继续说他的彩霞仙子。
“彩霞仙子就想,既然世人都因我美貌而不敢相见,我为何不舍弃这身臭皮囊呢?于是她以指抓面,撕开皮肉筋连处,从上而下,缓缓的将整个皮都脱了下来,抖了抖,掸去其上的灰尘,仔细的叠好,收入香阁内,这时山上刚好来了一读书的白面小生,为求得游览大好河山途径此地。”
陈木撇撇嘴,指着另一家餐馆,说道:“你觉得这家行不?这里的湘味十足,挺有味道的。”
王庄转头瞧了瞧,沉吟了一会,没应答陈木,又继续说:“彩霞仙子正好感觉到有人上山,不过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一老妪的皮,鸡皮鹤发、满面皱纹,除了还有双灵动的双眸,没有一处让人感觉到她是曾经是彩霞仙子。彩霞仙子走出门,腾云而起,飞到了书生将要经过的路上,拿着一副拐杖,颤颤巍巍地坐在路边大石上。这名书生也正好看见前面有一老婆婆坐在石头上,也没多想什么,更没感觉奇怪,也就和千千往往擦肩而过的人一样,走过、离开,这时,那位老婆婆叫住书生;‘前方道路多艰,何苦去哉!’书生愣了愣,‘您说我啊!’老婆婆应道‘前路九曲十八弯,劫难重重,为何一人独去?’书生很是奇怪,也就随意的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一人足矣!’老婆婆拄拐站起,一把抓住书生的衣襟,很是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说‘妾身大龄剩女,愿随相公同去。’书生大骇,喃喃道‘我都可以当您孙子了,您老开玩笑吧!’”
陈木此时接茬了,说;“你这是在说聊斋呢?还画皮的,还书生,什么跟什么啊!”
王庄认真的回答陈木的问题:“这是一种社会现象,大龄剩女缺乏爱,所以我说这个就是为了告诉你,那些“女孩”需要你,需要你拯救世界和平,维护剩女合法权益。”
陈木说:“不,你就是故事里的书生,彩霞仙子更需要你。”
这时王庄停下脚步,指向那个酒楼,“就那家了,档次正好符合我的身份”
陈木一看,酒楼装潢气派,金碧辉煌,门前两大理石狮,地上铺着红地毯,门是玻璃窗,厅内隐约看去有几座水晶灯挂立,特别是几个酒楼的招牌大字,刻得是行云若龙、惊风泣雨、鎏金其上,大气尽显。陈木说道:“就这?这有什么好的!不过是装修好一点罢了,菜好不好吃还是一个问题了。”
王庄淡淡的说道:“客随主便,你说什么就什么呗!”
陈木恩了一声就带着王庄到另一个小馆子内吃饭去了,浑然不觉面子有损,打肿脸充胖子陈木更不会做,很多时候陈木就当王庄说的话都是开玩笑,但是除了故事外,王庄都是说的实话,其实他的真名叫王-思-聪。
吃完饭后陈木问王庄到哪玩去。
王庄大手一挥,颇有着指点江山之势、挥斥方遒之意,“走!蹦迪去。”
陈木也跟着王庄,走了约莫十来分钟,来到校门口,坐公交来到“街景”,“街景”是这儿著名的青少年的玩乐场,更是一些上班白领的猎艳处,酒吧、游戏厅、迪厅还有一些隐藏在阴暗处的地下赌场这儿应有尽有,鱼龙混杂,这也发生过许多大事件,什么妙龄少女失踪事件、还有兰江砍人事件、甚至有许多吸毒者混杂于此。
月来香迪厅内,许多男男女女疯狂的扭动着身子,做着不规则的机械运动,发泄着心中的积郁,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喧嚣从音箱中发出,舞池内散发着奇怪的气味、有汗臭、有酒味、也有清新剂的味道、五色灯肆意乱扫,像剪刀剪布般割裂过人群,引起一声声嘶声欲绝的痛叫,就像孕妇难产一般。
王庄很快就融入其中,扭动着他的******,不时的会碰到身边的女郎,引起一阵阵惊呼,当然,也仅此而已。
陈木看着这群人,一时有点不适应,仿佛看到了一群吃人的妖怪,群魔乱舞间,陈木感觉头有点儿痛,晕乎乎的。
舞池中的王庄向着陈木招手,“陈木!快下来啊!”由于音响声音太大,即使是王庄大喊也还是听不怎么清,陈木伫立在哪儿,不知所措。
这时,陈木对着王庄大喊:“王庄,我有点不舒服,你先玩会。”然后陈木转身离开迪厅,站在迪厅前等王庄出来。
不过此时正值隆秋,夜晚也是有几分凉意的,陈木站在风中颤抖,不过他宁愿如此,人的一生中往往会有这样一个选择题,一个坏的,一个更坏的,不能不选,所以人只有选择一个坏的。
马路上车流穿梭,夜行的男女络绎不绝,陈木跺跺脚,让自己热起来,他当时刚好看到一拾荒的不知道年龄的人经过,这是由于脸全是黑的,年龄根本看不出来,而且头发又长又乱,如同鸡窝,身上穿着脏兮兮的旧衣服,还有点破,不知道从哪捡来的,趿拉着双比脚还大的黄皮鞋,脚踝露在风中,拖着一个蛇皮麻袋,里面装的被人随意丢弃的瓶瓶罐罐,就这一身乞丐装束,也看不出是男是女。
那个拾荒的人走到陈木面前,从蛇皮袋内掏出一只锈铁碗,对着陈木,有点口吃地说:“这位先生,万事如意,平平安安,财源滚滚。”
陈木看这人不仅拾荒还兼职乞丐,顿时肃然起敬,马上从兜中拿了一块钱给了“他”,拾荒的人点点头,似乎有表扬或者是感谢的意思,又继续说:“先生算命不?”
陈木惊讶,问道:“你还能算命?”
拾荒的人又从蛇皮袋中翻了翻,摸出一罐木签,一张小旗,旗子张开用黑毛笔写着“算尽天机,阙一求九;命由理定,顺应自然。”
陈木看着一脸黑不拉几的“算命先生”,还是感到不可思议,算命的不是都应该摆个地摊,坐等顾客上门的吗?这怎么看都像是乞丐。
陈木说:“我也没钱,您看还是算了吧!”
“算命先生”说话还是有些口吃,说话时一段一段的说,说不连贯,“既然如此,我们有缘,不要钱,这样可以?”
陈木当时不知道如何回答,算命的十算九骗,基本上都是骗局,另外就是心理暗示,就算是说假话,也可以信口雌黄,说得口若悬河、巧舌若簧,那会像这样,说话还口吃,别人能听懂?
陈木迟迟未回应,那个人见陈木不回答,认为陈木不接这单生意,也叹了口气,就收了行头,拖着蛇皮袋离开。
陈木迟疑了下,看着那个佝偻的背影,在夜色的风中越拉越长,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忍,同样都是人,怎么能因为别人身体有病还有穿得奇怪就看不起人家吧,于是陈木对着那个离开的“算命先生”喊道:“我确实不想算命,不过你要是打扮的好点说不定会有人找你算命。”
夜也深了,人也倦了,王庄从迪厅中出来,带着陈木回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