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看,千年开放一次的夙愿兰花出现了”
“太好了!传闻,夙愿兰花开放时,也是上苍垂怜众生日,快快祈祷,能将心愿传达于上苍耳中!”
“虽是夙愿兰花开放时,也是上苍灭力纵横时。大家小心,不要过度兴奋,被灭力冲击,粉碎夙愿,粉碎意志,道消身死,得不偿失啊”
一声声惊叫声,四方传来。
十万里北斗七星湖的气氛顿时变得激烈,迅速沸腾。
闻一鹤也听到了人群中有一位紫袍少妇正高声喊着,她口中一直在提醒旁人注意“灭力”
“灭力”一说,闻一鹤并未知晓,也未听雷天庭提起过,不知道雷天庭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他却着着实实地感觉到,来自四方越来越沉重的压迫中,有一种类似于毁灭气息的力量也在迅速觉醒。
“好强大!”
闻一鹤是真正知道上苍厉害无穷的,一旦真的某种毁灭源自于上苍,那确实是难以防备的,除非上苍要灭亡的不是你,否则几乎瞄一个一个准,该谁死,谁就活不了。闻一鹤都不明白,真正超越祖道的“永生”,是否能够直面上苍天命的任何规则?
心中微微一动。
闻一鹤一步跨出去,穿越人群,来到了紫衣少妇的身旁。还未等他说话,猛见一只冰冷的匕首,出现在了紫袍少妇的腰间。
紫衣少妇因为一直在提醒周围的人小心灭力,要人迅速退出北斗七星湖。有些失神,遭遇偷袭发现时已经有些迟了,不禁惊怒得花容失色。
闻一鹤一个箭步斜着插进去,大手泛着金光直接抓住匕首。嘎嘣!匕首碎裂成粉,偷袭的中年男子也被闻一鹤直接扣住喉咙,如死狗一般拖在地上,一脚猛踩上去。
紫衣少妇吃惊的叫了一声,仍自有些心有余悸,差点就没命了。她感激地看了一眼闻一鹤,道了声谢谢。怒目俯视闻一鹤脚下的中年男子,“丁守,你这个畜生,你居然想偷袭我,想杀死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算你运气好”丁守此时居然还怒骂还口,气得紫衣少妇胸口急烈起伏抖动。
闻一鹤也是一愣,感觉这一男一女,似乎是老相识,有点感情纠葛的样子。这种事救人救了就救了,插口就没必要了。
闻一鹤索性,收起脚,收脚的同时暗暗使出一股力量禁锢住丁守,区区一位二十世主宰,并没什么。
“交给你了!”
紫衣少妇再次感激地看了一眼闻一鹤,将丁守抓起来,一丢就不见踪影,估计也是禁锢在哪个时空里头了。
闻一鹤与旁边的人,都没兴致去追究,而旁边的人更多的也只是被这一个偷袭的小插曲惊讶了一下而已,更多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到上空那夺正在清晰的巨大碧蓝兰花,芬芳香气,已经开始蔓延在四方。
“谢谢尊驾,我叫紫菱,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叫我西皇吧!”西荒之皇,西皇,颇为贴切。闻一鹤信口胡诌一个假名。笑了笑,问道,“我注意到你刚才说灭力,提醒众人离开,我却不知道灭力是什么?你能不能跟我说说?”
紫菱惊讶地看了一眼闻一鹤,“尊驾第一次来北斗七星湖吧,其实刚才就是我不提醒,来过这里的人,大都知道灭力。其实我也不知道灭力是怎么来的。我们如愿宗,就建立在鹤兰山中,门人都是在这里长大。关于灭力也是宗门自古相传。传言,碧玉兰花现,就是上苍聆听众生夙愿时。每千年一次夙愿兰花出现,上苍灭力也就随之出现,主要毁灭一些不合理的夙愿祈祷,也会毁灭一些不知好歹抗衡上苍灭力的人。”闻一鹤有些讶然,心中一动,“你们宗门叫如愿宗?我并没听说过这个宗门,不知到能不能有幸到贵宗看看?”
紫菱有点犹豫,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们宗门并不对外迎客。自古以来,我们宗门恪守祖师遗训,从不对外打开山门。也不高调在外行走,从不惹是生非。所以尊驾没有听说如愿宗,也没什么奇怪。”
“噢,原来是这样。”闻一鹤点点头,又道,“既然贵宗不待外人,那我也不好勉强。只是我能不能劳烦你,带我在这鹤兰山走一圈,我第一次来,对这里实在不熟悉。”
紫菱心中一顿,暗忖道,这人真是个怪人,看他随意一出手就制住了丁守,应该是个特供主宰。而他并没有一般特供主宰那不可一世的傲慢样子,应该不是个恶人,带他走走也行,正好看看他是什么来历,竟然好似对夙愿兰花并不好奇。
紫菱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同意了。带着闻一鹤挤出了人群,干脆退出了北斗七星湖,路也就宽阔起来了。
闻一鹤为防引起紫菱反感,也放弃了旁敲侧击打探如愿宗虚实的念头。只问一些关于鹤兰山的传说,一副真的好奇的样子。
紫菱见闻一鹤只对传闻好奇,也就放松了警惕。加上知道闻一鹤是个高手,又态度温和,好感升了不少,渐渐地也就熟络起来。
闻一鹤趁机问道,“紫菱,你应该常在北斗七星湖,不知道来这北斗七星湖都是些什么人呢?”
“咯咯”紫菱娇笑一声,花枝乱颤,雄伟的胸脯也上下抖动着。
“你这人,说你实力强大的确很强大,我一个小主宰根本感觉不出你深浅。而你偏偏问些怪怪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怪吗?”闻一鹤摸着脑门,尴尬地笑了。
“当然很怪,这里是鹤兰山,是请愿的名地。是个人都知道来这里的都是些不得上苍垂怜,缺少机缘,缺少造化的人。你自己说,你问这个问题怪不怪?不过也是,像你这种实力强大的,脾性怪的,也不少。”
“什么意思?”闻一鹤一怔,神色微变。
紫菱笑意顿止,以为闻一鹤生气了,连忙道歉,“你……别误会,我不是有意说你的,我只是”
“呵呵,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多心,我只是好奇,你说怪人很多,为什么这么说?我刚才也溜达了一圈,没觉得多少人怪啊?我觉得大家都一个样,看到夙愿兰花出现了,都一个劲地请愿。”
“那是你第一次来,你要是像我一个月起码二十天呆在北斗七星湖,你就知道怪人很多了。我就见过四个。”
“噢,你详细说说,我真好奇了。”
“第一个是个古怪的男人,他是三千年前才来到北斗七星湖的,来了之后他就没离开过。经常来这里的人都与他相熟,说他对上苍虔诚,常与他讨论人生悲苦,造化不疼人。我却发现,每当北斗七星湖人多起来,尤其是千年一次夙愿兰花出现时,他就格外紧张,并且从来没真正对上苍祈祷过。说起来,他跟你一样,你是压根就没祈祷,他却是不祈祷还装作祈祷。”
“哟,这人叫什么名字?听你这么说还挺古怪的!”
“咯咯,你的好奇心也是你最古怪的地方之一,我听别人喊那个怪人为言兄!不过他实力非常强大,深浅难测,我好奇他,却不敢靠近他。”
“那第二个呢?”闻一鹤问道。
“第二个我不清楚他名字,见过他六次……噢,不,是七次!刚才我还看到他了。他身上穿着一件紫色长袍,他每次来都是找那个‘言兄’,然后匆匆离去,每次都伪装,但有一次我跟他嚓声而过,却感觉到他身体中惊人的霸气。”
闻一鹤心中一动,“难道是他?雷天庭?会是他吗?”
“第三个呢?”闻一鹤暂压疑惑,又问。
“第三个……第三个其实是我宗门中的师姐,她是这怪人中最怪的。师姐她喜欢清静,入门三千年,实力强得匪夷所思,门中却无她知心密友。可她偏偏喜欢北斗七星湖,尤其是千年一次夙愿兰花出现的时候,她更是必到。门中的姐妹们,都说她好怪异,喜欢清静又偏往北斗七星湖这种热闹地方钻。”
“那第四个呢?”
“咯咯咯咯第四个,第四个就是你啊”紫菱娇笑起来,又一次让闻一鹤瞠目结舌,这个紫衣少妇的性格简直如十八岁少女似的,又八卦又心细偏又有点纯真。
闻一鹤苦苦一笑,突地,见紫菱娇容上的笑意凝滞。
“你快看……那就是我师姐,她又要去北斗七星湖了”
闻一鹤闻言转过头去,对面山峰上竟一个白衣女子轻柔地飞过,当闻一鹤扭头看她时,她似乎也有所感觉,回眸过来,正好与闻一鹤的视线对碰。
闻一鹤忍不住吃惊,失声惊呼,“竟然是她!”
当初九子之一的归真天女,出身南北佛门的格来白玛,她竟然也出现了!
“闻一鹤?”
格来白玛显然也极为吃惊,娇躯一顿,竟然扭过方向,向着闻一鹤这边挪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