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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峥嵘

凉州,在程普率兵关上了那一道大门之后,凉州彻底成为了一片飞地,凉州内的人冲不出去,而雍州的援兵进不来。凉州内部的凉军唯有在战战兢兢的等待之中迎接天军的刀锋。

一个月后,凉州初定,张飞、赵云、甘宁、魏延四将得令,率兵到散关和程普会师,然后集结大军八万人,浩浩荡荡开出散关,一路上以野火燎原之势连下五丈原、郿、斜谷、沈岭等地。短短数日,雍州西边大半落入天军手中。

而在山中训练的凉军步卒,也在冲击斜谷关之战之中,被歼灭。此时的凉军,唯有长安马腾一部了。

凉王马腾,大势已去!

数日后,程普率军到达长安城下。端坐在战马上,看着这一座雄城,程普心中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长安,乃是几朝帝都,一座都城自然带有天子之气。城池趴伏在地上,就犹如是一尊巨兽蹲伏在地上,令人望而生畏。同样身为王城帝都,在威严之气上,长安犹胜洛阳一筹。不过,洛阳的繁华,却是长安拍马难及的。毕竟,东都洛阳、西都长安,都是赫赫有名的帝都。

“来人。”感受着长安城的气息,程普闭着双眼,口中低喝:“大军距城池十里处下寨,派人入城中…劝降。”

“三哥,那里用的着劝降这么麻烦,直接打进去不就行了。”听了程普的话,旁边胡子花白的天朝定国公张飞却是大大咧咧的开口说道,完全不在意程普话中的语气。而在此地,能够以这种语气和程普说话的,也唯有张飞一人才行。

如今,秦战几兄弟也已经都是高龄之人了,张飞的胡子也早已经不复原来的浓黑,已经变得黑白斑驳了。可是,虽然年岁长了,但是张飞性子,却是一点都没变。

听了张飞的话,程普并没有开口,只是一拉马缰,控马朝后方而去。

“诶,三哥…”见自己三哥不理自己,张飞双眼暴瞪,叫了几声,见还是没有理会自己,也无奈的催马跟了上去。

天军数万大军后撤十里下寨,这一举动,却是使得长安城守军从上到下都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城外的敌军,可是数以万计的,压力不可谓不小。

城头山,守将庞柔满脸凝重,感受着空中吹来的冷风,庞柔的心里,也是一片冰冷。

作为马腾帐下第一大将庞德的家兄,而且自己也是一名颇有才干之人,对于凉军的未来,庞柔也知道,而且是知道的很清楚。天军两路夹攻,天朝五名国公就有三名到了此地,就算是再乐观的人,也对凉军的未来不会抱有希望的。

对于凉军,或者是凉王马腾,老实说,庞柔是没有多少归属感的。在马腾帐下为官,只是因为庞家基业在雍州,而且自己的弟弟从小便相当于是凉王世子马超的伴读,而且,庞德还对马家忠心耿耿。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在,即使是庞柔从来都不看好马腾,在马腾征辟的时候,也唯有出仕了。

而现在,凉军已经兵败如山倒,天朝靠山王、镇国公、定国公率大军两路夹击,到现在,雍凉二州还在凉军手里的土地,也只有长安和渭南二地了,其余的土地,都已经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里面被天军收入囊中,而且,凉军还损兵折将,如今的唯一主力部队,都已经随着凉王马腾移驾渭南和天军靠山王吕布对峙而到了渭南,现在的长安城,守军也只有区区的千人而已。

老实说,对于以千余守军在数万天军的兵锋下守住长安城,庞柔一直都没有抱有希望。可是,如今自己的弟弟还在凉军之中,而且一直都是凉军大将,在厮杀之中肯定也会是成为冲锋陷阵的主力,自己投诚,到底天军会不会信?对自己的弟弟又会不会有什么害处?

望着天际,庞柔陷入了沉思。

入夜,长安城内外,都陷入了一片沉寂,只不过,不知道这片寂静,还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庞柔站在城头上已经几个时辰了,连一步都没有移动。就连程普的信使入城,庞柔都好像没有避嫌,就在这城头上接见了使者,好似有意让城头上的凉军士卒知道天军在劝降一般。

和长安城不一样,此时的渭南城,却是一片火光冲天。

天朝靠山王吕布,率大军十万,大将孙坚、孙策等人东出函谷关,一路以绝对的优势连下数城,将凉军在雍州东部的势力入渭南一地,使得凉军的战略空间完全压缩。而凉军龟缩入渭南之后,天军大军随后压上,死死的围住了渭南。

在得知消息后,凉王马腾率最后的五万大军赶赴渭南,企图先破吕布,然后调转马头,对付后面的程普。

刚刚率军到渭南,接收了城内的残兵之后,马腾便立刻率军和吕布拼了一场。这一场下来,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天军自然不必说了,军队士气高涨,战力十足;而凉军此战出动的乃是最后一支部队,也是凉军之中最精锐的部队,战斗力当然也是不容小觑。所以,才能够和天军拼一个不相上下。

而在战斗结束后,马腾立刻反应过来要想快速的打败吕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而这也就意味着自己的战略计划的破产。反应过来的马腾立刻便想要率军离去,可是却被吕布大军压上,被彻底的困在了渭南这一座孤城之中。

马腾到了渭南之后,第一战就将吕布打了一个不相上下。其中虽然有突袭的出其不意的因素在内,但是吕布却不这么认为。自己乃是天朝的靠山王,岂是你一个小小的自封的凉王能够比拟的?

当下,吕布便命令大军,分成数队,日夜攻打渭南。

三日后,长安城头,程普按剑而立,庞统跟随在左侧,而张飞则在右侧,身后,长安守将庞柔躬身而立。

“庞太守,尔献城有功,陛下一定会酌情封赏的。”程普和张飞都没有说话,唯有庞统一脸笑意的看着躬身的庞柔,开口笑道。

“下官多谢。”庞柔闻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语气却愈发恭敬的回答。

点了点头,挥退了了庞柔,庞统开口道:“现在,应该挥兵东去,彻底剿灭乱王马腾了。”

“翼德。”程普闻言,开口道:“吩咐下去,休整一夜,明日出发,直指渭南。”

“是,三哥。”张飞虽然性格豪放,但是在这方面的正事上面,却也是心思细腻之极,当下也抱拳应诺一声,转身离开。

三日后,渭南城。

东西两路大军,到了此时已经在渭南城外汇合,合计十五万大军云集渭南,旌旗遮天蔽日,战马嘶鸣声响彻云霄。

城内,马腾一身戎装走上城头,身后跟着一众将领,看着外面的天军营盘,心头微微叹息一声。此次,已经是在劫难逃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将这个时间稍微往后延伸便是了。

城外,天军帅帐之中,吕布、程普、张飞三兄弟也聚集一堂,各路将领也纷纷在此,商议对凉军的最后一战。

御花园之中,已经头发花白的秦战站在花园之中,面目所朝的方向,却是西北。

“马腾,你会怎么选择呢?”说道这里,秦战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雍州方面,凉军已经是困兽之斗,而在益州,此时的天军也已经在太子秦琼的率领下,兵分两路,一路从巴郡出兵北上,沿垫江北上直指德阳;而另一路则是向西直指江阳。

计议之中,两路人马拿下各自的目标后,德阳方面往西直奔成都,而江阳方面,也是沿沱江溯流而上,目的地,也是蜀帝董卓的所在,成都。

益州险峻,唯有身临其境之人才能够体会这句话之中的意思。在到达巴郡之前,秦琼等人便以为那路途已经算是够难走了,本以为到了巴郡后,征伐其余城池之间的路途要平坦一些,可是,哪料到却依然是这么坎坷,而且还犹有过之。

终于,也幸亏是在董卓的治理下,蜀军的战斗力低下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才能够在一个月后,天军能够拿下德阳和江阳二地。但即使是如此,虽然能够顺利拿下这两个地方,天军也是损失不小。在行进路上,蜀军凭借熟悉的地形,给天军好好的上了一课。

另一个方面,攻略汉中的张嶷所部,也已经在一个月之内,从上庸出发,攻入到了城固,汉中三分之二的土地已经落入天军手中,而剩下的三人之一,也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渭南,战火肆虐在城头上的每一个角落,双方士卒在城墙上面不停的厮杀,好似是两头不知道疲累的怪兽一般,战鼓在战场上从来没有停歇过。一队士兵战死,另外一队士兵又马上填了上去,整个渭南周围,都已经被鲜血所染红,一股冲天的血腥之气到处弥散。

真正的是血流成河。

十天后,渭南陷落。凉王马腾、王世子马超、马腾从子马岱等皆在乱军之中被杀,凉军所有将领,并无一人投降。

战报传入洛阳,秦战深吸一口气,吩咐厚葬。

另一边,以天朝太子秦琼为首的天军,也已经兵临成都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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