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外,曹率军驻扎三日,每日间军营中只是传出士卒练的声音,却是三日之间不曾攻城。见曹如此,沮授也只是叹了一口气,不过,转瞬即逝,毕竟,这对于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可言。
三日后,曹率大将夏侯惇、乐进二人,率全军出营,于洛阳南门外摆开阵势;曹军如此,洛阳城上的守军将校也将此事报于了沮授;沮授得到消息后,和焦触等一众将领到了城头上,但见曹率军在城外列阵,旌旗连绵,盔甲鲜明之极。
城外,曹看见沮授等人上了城头,厉声喊道:“袁本初倒行逆施,上不遵天子令,下肆意攻扞同僚;今日,某曹孟德举义兵,清君侧,诛佞臣,尔等快快开城投降。”曹的话一落,城外五万曹军将士立刻大吼三声:“喝、喝、喝。”声势却是洪亮之极。
城头上,袁军众人听后,俱是不屑一笑;俱是更是轻松的说道:“曹将军,我家主公镇守洛阳后,洛阳百姓生活富足,大汉帝都之威仪也渐渐显露;上至天子,下至黎民百姓俱是对我家主公本初公交口称赞不已。可是今日曹将军率军来攻洛阳,可是要同天子作对?同洛阳百姓黎民作对不成?”
曹闻言,正要说话,旁边夏侯惇却是不耐,策马而出,对着城头上暴吼:“尔等少说废话,尔等乃是佞臣,上不遵天子,下不应黎民,今日我家主公起义兵清君侧,乃是顺应天下名义之举,岂是你等肤浅之人可以理解?”顿了顿,扬起手中的长枪,喝道:“尔等快快出城投降,否则待打破城池,面禀天子之后定要将尔等伏之以国法。”
“猖狂。”城头上,一名袁军将领冷声喝道。众人视之,乃是袁军大将吕威璜。这吕威璜乃是扬州之人,在诸侯盟军会盟的时候前来相投,后袁绍见之勇武,便为一帐下将领。
吕威璜对沮授抱拳说道:“先生,请准许末将出城同那夏侯惇一战。”
因为袁绍前次离开洛阳的时候将洛阳都交到了沮授手中,所以这吕威璜虽然份属武将一系,但要出城对阵也需要沮授的点头才行。
沮授闻言,笑了笑,见吕威璜给扶了起来,说道:“吕将军休要如此,这城外曹军五万之众,而洛阳我军只有两万余人,兵力已是捉襟见肘,如何能够出城迎战?且放任他们在外面如何喝骂不管,洛阳城高池深,又有诸位将军守卫,曹是破不了洛阳城的;只要我们守到主公回援之日,届时,吕将军再率大军杀出洛阳,同主公两相夹击曹军,大功唾手可得。岂不快哉?”
一番话说完,吕威璜面色激动,抱拳应诺一声,便站在了一旁,再也不提出城迎战之事了。沮授见状,微微一笑,对众将吩咐要谨守城墙,然后自己下了城头,径自返回府中处理事务去了。
城外,夏侯惇眼睁睁的看着城头上,却是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脾性,当场大声喝骂起来,而夏侯惇这一喝骂,却是将曹等人都吓了一跳。虽然曹现在是在攻打天子治所,大汉帝都洛阳城,但是出师之名却是诛佞臣、清君侧啊。所以要时时刻刻摆好自己的忠良之臣的身份才行;而若是让夏侯惇这么一骂。得,在天子都城外面大声喝骂,还是朝着洛阳城内,你是对天子不满还是什么的?而且关键是你身后还有大军在,是要造反还是要怎么的?所以,夏侯惇刚刚开口准备喝骂的时候,了解夏侯惇脾性的曹却是厉声喝道:“奸佞无道,挟制天子,众将士,攻城,诛杀奸佞,清君侧。”
“诺。”夏侯惇收回了自己的喝骂,带领全军将士大声应诺一声,也吼道:“诛佞臣,清君侧。”
“杀!”夏侯惇率一万士卒往洛阳城墙方向发起了冲锋。
城头上,留守在这面城墙的守将乃是袁军大将蒋义渠。蒋义渠看着城外的曹军冲来,冷冷一笑,等到了二百步左右的时候,挥手大喝:“放箭。”
蒋义渠一声令下,城头上两千士卒中五百弓弩手同时拉开自己手中的弓箭,将箭矢抛射出去;而其余一千五百士卒,则是在对锅中的沸油继续加热,或者是将一些守城器械摆放到醒目的位置。
洛阳城内,有袁军守军两万余,但洛阳有八门,每个门摊上两千守军便是一万六千人,剩下的五千人则是组成一个类似于救火队员的角色,随时支援各处。虽然每个城门上都只有两千守军,但是,但是洛阳城防却是相当的过硬。可以说,曹要凭借城外五万军马便要攻下两万人防守的洛阳,无异于痴人说梦;前面张辽攻下洛阳,都是占了骑兵速度快而洛阳城门厚重关闭比较慢的便宜,战骑直接冲击城门这般亡命的手段才险之又险的拿下了洛阳;而曹这次却是步兵来一板一眼的攻洛阳,却是丝毫没有可能攻下的。
几轮箭雨之后,夏侯惇所率的一万大军便倒下了千余人,曹立刻命令鸣金。夏侯惇听见鸣金声,率军返回;而后,曹收兵回营。
如此,连续几日曹都是这般作为,都是麾下将领或多或少的士卒来冲击一番洛阳,对那俱是被箭雨射回去;别说城墙了,就连洛阳的护城河都的边都没有碰到。见曹如此诡异,沮授等人俱是苦苦思索,想要思虑出曹的用意来。
曹营中,曹对旁边的郭嘉问道:“奉孝,事情如何了?”
郭嘉闻言,笑了笑,抱拳说道:“主公放心,臧霸将军已经从北门混入洛阳城中,但是事情究竟如何,我们便紧紧的等候臧将军的消息便是了。”
闻言,曹也颔首不语。
洛阳城中,臧霸进了城,径自到一家客栈之中于暗中观察洛阳城中的一切。入夜,臧霸悄悄出了客栈,在街道两旁的阴影之中急速移动。在城内转了一个时辰,臧霸终于在一处府门前停住了身形,四处望了望,又离开这里,返回了客栈。
函谷关,袁绍和黄忠率军到了关下,袁绍命高览、麴义二将率一万人马出了大营汇合黄忠率一万人马合计两万人,到函谷关下试探一番。三人率军到了函谷关下,黄忠骑在马上沉默不语;高览、麴义见状,只得是派遣一员偏将上前骂战。在偏将骂战之后,夏侯渊率五百本部亲兵出了关,一刀斩杀那员偏将,然后更是斩杀随后出动的几员将领。见夏侯渊武勇过人,麴义偏着头,对黄忠笑着说道:“义尝闻黄将军上次在虎牢关下差点斩杀夏侯渊,后乃是那镇北将军麾下吕布吕将军所救才得以幸免。故而,还请黄将军出马,斩杀夏侯渊,如何?”
黄忠闻言,开口冷冷的说道:“我等即为盟友,此乃份内之事。”说完,策马而出。麴义见此,对黄忠的背影说了句:“多谢。”
夏侯渊斩杀了几员盟军将领,横刀立马在原地,大声喝道:“尔等军中尽是这等人物吗?如此,那此关你们是不用奢望了。”说完,哈哈大笑。
“夏侯渊,某来斩你。”夏侯渊正在大笑,黄忠这时刚刚被麴义说动策马而出,一声大吼,擎着手中大刀就往夏侯渊冲去,口中也绽出一声大喝。
听见这一声大喝,正在狂笑的夏侯渊愕然不已,定睛一看,见是黄忠,当场怒气勃发,上次在虎牢关可以说是夏侯渊的首战,却是差点被黄忠给阵斩,如此,夏侯渊却是将之当成了奇耻大辱。见黄忠冲来,夏侯渊也策马冲去,口中大喝道:“黄忠小儿,莫今日却是要报仇雪恨,定要将你斩于刀下。”
二将俱是使用大刀,又都是臂力惊人之辈;两刀相撞,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传来,旁边的高览听着,眼中却是绽放出了浓浓的战意。而一些普通士卒听了,只觉得心中一阵烦闷的感觉,却是好似一股气憋在了胸中,不吐不快。
此次,夏侯渊乃是为报仇雪恨而来,比前次二人交手也成长了许多,渐渐的和黄忠厮杀在一起,整个战场之上,所有人都在看着中间交战的两人,而二人各自麾下的士卒也都在为各自的主将鼓劲加油。
二人恶斗了半个时辰,却是都已经气喘吁吁,关上的曹仁见夏侯渊已经快要力竭,当场下令鸣金,夏侯渊闻之,对黄忠冷哼一声便在几员偏将的护卫之下缓缓退入了关中;夏侯渊退走,黄忠当然也是退回来,在回到军后,黄忠也是剧烈的喘息了一番,才渐渐的回过了气。抬眼看了看转过头看着自己的高览和麴义二人,黄忠开口沉声说道:“夏侯渊比上次在虎牢关前难对付。”
二人咧了咧嘴,这不是明摆着的么?然后,立刻下令返回寨中。
如此几日,袁绍每日都是叫三人前去叫阵,和夏侯惇厮杀一阵之后便挥军攻关,受到打击之后便退回来。如此几日下去,函谷关还牢牢的握在曹仁的手中;对袁军和董军的做法,曹仁虽然感觉不对,但函谷关不失,他也乐得如此。
八日后,袁军大寨中,袁绍正在看着地图,许攸进来,对袁绍抱拳一礼;袁绍见此,问道:“可否妥当?”
“主公放心,此事已经妥当,曹仁决对想不到我军还有这么一招。”许攸闻言,开口说道。
袁绍点了点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