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关前到处都是残刀断剑,关墙上面而已早已是斑驳不堪,到处都飘起屡屡烟尘;袁绍听着那鸣金的声音,叹了一口气,调转马头回了大营;看着如潮水般退走的关东盟军,关上,一些凉州军士卒就地坐下,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露出庆幸的神色。
这一日,又在这如斯惨烈的时间中过去了。
三崤山中,张辽和曹性商量好之后,张辽率七万五千大军前去洛阳,准备攻打洛阳;曹性留在三崤山,率五千人马留在此处,等候张辽消息,只待张辽消息一到,便率军前去函谷关,诈开函谷关,将关内和关外的门户给关上;若真是如此,董卓插翅难逃。
张辽对曹性重重嘱咐,待张辽走后,大军不得出山,最好就呆在这山谷内,出了探马之外,如非必要,不得出谷;曹性自然是抱拳应诺。张辽见此,率军七万五千人从三崤山出发,往东边二百里外洛阳直扑而去。
张辽率军出了三崤山,让四万骑兵将其余三万五千人的步兵都带上,两人一马朝着洛阳而去;此次攻打洛阳,骑兵基本上是起不了什么作用,攻城还是要步军才行。
半日后,张辽已经率领大军,来到了洛阳外,在路上经过渑池的时候,斥候来报,遇到了董军探子,但是被诛杀。张辽闻言,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现在还在渑池,董军就有探子活动,那前面岂不是探子更多,而且若是让探子将消息有时间传回了洛阳城,等洛阳大门一关上,自己这七万人马要攻下洛阳,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思虑片刻后,张辽立刻下令,全军放开马速,全速往洛阳而去;此时,张辽做出的决定是,和董军探子比速度,就算是探子要比自己稍早到达洛阳城,自己也是在拼城中张济反应的那一瞬间,趁着城门还未关闭,大军直接从城门冲进城;而若是冲进了洛阳城,自己七万大军却是能够将洛阳城给控制了。
命令既下,全军立刻提速,往洛阳而去;半日后,便到达了洛阳。张辽眼看着几骑董军快马分奔入城,着急之下,立刻下令全军冲锋。
洛阳城门处,那几骑探马入城之事,嘶声大吼:“敌军来袭,快快关上城门。”吼完,人却已经策马冲出了老远。
城头上,城门校尉看着那几骑探马,开口不屑的说道:“敌军来袭,相国都还在虎牢关,敌军如何来袭?”说完,正要转身,却突然听见了震耳欲隆的马蹄声,而自己也感觉到脚下在微微震动;想到刚刚那几骑探马所说之话,那城门校尉脸色惨白,嘶声吼道:“快,关城门。”
“相国败了吗?虎牢关失守了了吗?”那城门校尉在心中大声吼道。
城门口处,守城士兵听见城门校尉的命令,立刻将正在进出城的人给驱逐,然后就推动两扇大门,要将城门给关上;但是,洛阳作为大汉都城已经经过四百年,作为一个帝国的门面,洛阳城的城门乃是铁木打造,外面又包了一层精铁皮,来防止火攻,可谓是防御力极强;可是,代价却是沉重之极;此时,每扇门都有二十多个董军士兵要将城门关上,但是那城门却只是在缓缓的移动着。
城门校尉看着渐渐近了的敌军,在看看那还在缓缓靠拢的两扇城门,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然后又开口喝道:“再下去二十人,快点将城门关上,其余人等,在城头防御。”
镇北军中,张辽一马当先冲在前面,见洛阳城的大门在缓缓关闭,张辽心中焦急,右手不觉又是几鞭子抽在战马的马臀上,战马吃痛,奔跑的更加急速;身后,众军士见此,也是将自己的战马速度生生的提了一些。
终于,在城门校尉那狂喜的眼光中,两扇城门之间只留下了一条三尺许的缝隙了;见此,城门校尉庆幸的摸了一把头上的虚汗。但是,登时,城门校尉的右手停在自己那额头上,目光惊骇的望着城下;只见下面,从敌军中冲出来一骑,将后面的部队都扔在了后面,自己一人一骑的往城门口急速冲来,看情况,等她冲来的时候,城门还未完全关上,而那些推城门的士兵,又没有武器,想到这里,城门校尉打了一个冷颤,嘶声吼道:“放箭,快放箭,射死他,别让他接近。”
城头上,数百守军中的弓箭手立刻遵从城门校尉的命令,弯弓搭箭朝着城下的那骑射去。
张辽马好,故而一马当先,一人一骑往城门冲去;看着那射下来的箭矢,口中冷哼一声,手中钩镰刀一一挑飞箭矢,但是战马却是毫不减速的往前冲去;倏尔间,张辽便冲过了箭矢能够覆盖的地区,到了城门处,此时,张辽左首手臂上面,一根箭羽还在兀自颤抖不停;此处,乃是弓箭手的死角,到了此处,张辽可以不用担心弓箭手的箭矢了。
看着那已经冲到城门外的张辽,城门校尉一脸惨白,提着手中大刀,嘶声大吼:“快,到城门去,将那人堵住。”说完,就往城下跑去;城门处,那几十个正在推门的士卒见张辽一脸煞气的到了此处,都是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然后咬紧牙关,继续推着两扇大门;张辽见状,冷哼一声,也不管自己走手上面的箭矢,催马往缝隙而去,右手钩镰刀一挥,顿时那右边那扇门内,四五个正在推门的董军士卒人头高高飞起,脸上的神色还犹自狰狞。
张辽右手钩镰刀左右飞快的挥舞几遍,城门后面的几十人当场被斩杀;张辽见此,心头微微松了一口气,听声音,身后骑兵也已经快要到达此处了;这时,那董军城门校尉也率此地守军五百来到城门处,见张辽一人在此,眼中凶光外露,扬刀大喝一声,就朝着张辽而来;其身后,五百守军也冲了上来,想要冲过张辽,将城门继续给推过去关上;张辽看着冲来的五百人,眼中怡然不惧,当然也不可能让他们冲过去重新将城门给关起来,手中钩镰刀左右翻飞,凡是靠近的董军士卒,都被张辽钩镰刀所杀;而那城门校尉,第一个冲上来,也第一个被张辽给划破了咽喉,倒地抽搐片刻身亡;而没有了将领的董军士卒,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张辽身前冲去。
过了半晌,待张辽正感觉有点吃力的身后,镇北军骑兵终于赶到。
张辽耳中听的分明,大喝一声,以一人之力将董军士兵往前压制,使得董军之兵退后十步,张辽催马赶上,又在此地厮杀;镇北军骑兵赶到后,一些人纵马从缝隙之中而过,到战团之中和张辽一起作战,其余众人先用力将城门推开。
看着那缓缓打开的城门,还剩下一百多人的董军士卒,眼中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下手之间更见狠辣。但是,士气大振的张辽等人,却是怡然不惧,得到后面继续而来的援助后,将一百余董军士卒斩杀殆尽。
城门已下,张辽留下三千士兵守卫城门,其余大军七万,其中三万往洛阳军中大营而去,负责营中留守董军士兵,而其余人等,则是负责洛阳其余城门的守军和得到消息而来的张济和张绣二人。
张府,张绣急急忙忙冲击书房,正在处理事务的张济抬起头,见此,开口说道:“怎么回事?如此慌张。”
“叔父,大事不好,探子来报,从西边方向,出现敌军七万余人,往洛阳而来,现在已经到了洛阳外了。”张绣急着说道。
“什么。”闻言,张济也急了,厉声说道:“快,召集军队,防御。”
“诺。”张绣抱拳一礼,就要退去。
“报!”这时,一名侍卫冲了进来,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将军,敌人骑兵冲击西城门,城门未及时关上,敌军入城了。”
闻言,张济、张绣二人目瞪口呆,这太疯狂了吧!让骑兵冲击城门,若是城门早一步关上,就是那冲击力的作用下,骑兵也会有许多被撞在城门上而死。
张济到底是大将,开口说道:“快,立刻召集军士,将敌军给赶出洛阳。”
“诺。”张绣应诺一声,转身而走。
张济见此,在亲兵的帮助下穿好甲胄,手提一杆长枪,出了府,翻身上马,率部下一千人往刚刚失守的西城门而去;行到半路,张绣领着部下胡车儿、雷叙、张先三人,率兵两千,也加入进来。
此时,洛阳城中,所有百姓都是返回自己的家中,各自找着地方藏好身体,等待着外面的事情完毕。
洛阳主街道上,张济、张绣二人率领三千士卒和张辽率领的五千铁骑相遇;双方相遇后,没有废话一句,立刻指挥部下上前厮杀。平原作战,骑兵对步兵天生克制,但奈何此地乃是街道,故而双方倒是势均力敌,在此处僵持住。
而此处僵持,在其余地方却不同了;张辽手中兵力足够,派往十二个城门的军士都多大数千,于路上碰到董军士兵,双方很快厮杀起来,因为董军士兵人数较少,故而都是落在下风,转眼之间就被屠戮。
城内军营,城中的骚乱营中的留守将军当然也知道,张济部将陈升召集军队,就要到城中去平定骚乱。但是,军队刚刚集结,张辽部将马峰奉张辽命令,率军三万前来大营,将陈升大军堵在营中,陈升无奈,只得龟缩营中防守。
街上,张绣看着麾下士兵渐渐减少,对张济说道:“叔父,这样不成啊,洛阳保不住了。”
张济闻言,心头大恨,开口说道:“走,退出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