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乱天下者,必乃何进。”曹恨声说道。
“孟德,慎言。”曹的话音落下,一旁的荀攸却是吓了一大跳,开口制止,然后转头向周围看了看,见周围没人,低喝一声:“好了,回府吧!”
曹和荀攸分开后,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且不说曹如何。那大将军府中,袁绍从书房中离开后,又去见了那何进一面,两人单独谈论了许久,然后,袁绍面带微笑的离开了大将军府。
第二日,从洛阳城门冲出两骑,一名向西而去,一名向北而去。
七月中旬。
雍州的董卓,此时正在校场之上训练将士,看着麾下兵强马壮,董卓看向东方,目光渐渐火热起来。
雍州东方,乃是洛阳所在。
正当董卓在沉思的时候,其麾下第一将,都督华雄来到近前,抱拳一礼,开口说道:“主公,刚刚主公府上来人,说洛阳来人了。”
董卓闻言,收回自己的思绪,转过头,开口说道:“洛阳?”
“是,洛阳。”
“嗯,本将军且回去,这军士练,便交给你了。”
“主公放心。”
得到华雄的回复,董卓在亲卫的簇拥下,翻身上了一匹黑色健马,疾驰而去。
董卓此时,心中想到:莫不是,往洛阳而去的机会已经来了?想到这里,手中马鞭狠狠的抽在马匹的臀部。战马吃痛,速度又快了一些。
一炷香的时间后,董卓便回到了府邸。到了门前,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前来的侍卫,然后往门内走去;刚刚进门,便见自己的女婿,也是自己麾下的智囊,李儒正在门边等候。
李儒见董卓进门,连忙躬身行礼,口中说道:“拜见岳父。”
“此乃家中,文优(李儒的字)不必多礼。”待李儒站起来后,董卓问道:“洛阳前来者,乃何人?”
“回岳父。”李儒恭声说道:“是大将军何进的人。”
“大将军?”董卓听后,喃喃说道。片刻后,说:“走,去听听那大将军想要说什么。”说完,就往里面走去,而李儒,自然是跟在后面。
很快,董卓就见到了何进派来的人。见那侍卫风尘仆仆,一脸的疲倦之色,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董卓跨步走进了会客厅。董卓走进去时,那侍卫也睁开了眼睛,见董卓进来,站起身来,对董卓说道:“大将军有令,董卓接令。”
“臣下董卓在。”闻言,董卓躬身行礼,李儒也是如此。
那侍卫见董卓态度较好,也面现满意之色,开口说道:“大将军于洛阳谋诛杀乱国之十常侍,但奈何凉州段颖乃是十常侍之人,故而,特命雍州董卓,于雍州防备段颖大军;另,命董卓率军前往洛阳,协助大将军行事。”
“董卓领命。”董卓恭声说道。站直身子后,那侍卫又说道:“董将军,大将军还在洛阳期盼董将军大军,董将军尽快。”
“方向,董某三日后,兵发洛阳。”
“嗯,那,在下告辞。”
“慢走!”
那侍卫走后,董卓缓缓开口,说道:“文优,你怎么看?”
后面的李儒闻言,细细的思索了一番,开口说道:“岳父,此乃天赐良机,使岳父入主洛阳,成就不世之功。”
“哦?此话怎讲?”董卓又问道。
“岳父,那大将军召岳父前往洛阳,定然是要借助岳父手中军力来制衡洛阳军中十常侍的人马,如此,大将军才能够放手施为;而若是岳父路上迟到一点点呢?”
“那,十常侍的人和大将军的人将会两败俱伤。”董卓接过口来,说道。
“不错。”李儒有开口说道:“等双方两败俱伤之后,岳父领军而出,杀入洛阳。若是大将军已经身亡,那便收编大将军麾下军队;若大将军还健在,那在战局胶着之时岳父领军杀出,为大将军奠定胜局,大将军也不会怪罪岳父。而此时,洛阳城中,经过一番火拼之后,十常侍和大将军两方人马必然死伤惨重,届时城内便是岳父手中筹码最重,而那时的洛阳城,还不是在岳父手中。到那个时候,就算大将军还活着,又能如何?生死全在岳父手中而已。”
“这样是不是有点冒险了?”闻言,董卓却缓缓开口,问道。
“岳父,行军打仗,必然会伴随着冒险,风险和机遇,向来都是并存。若是成功,那,岳父就将建立不世之功;而就算没有成功,那也无妨,顶多是率军返回雍州,继续等候时机。依小婿之见,天下必乱。届时,岳父再趁机而起。所以,此次,只是搏一搏而已。赢了固然好;但是输了,也无所谓。”李儒话音落下,便站在原地,等候着。
良久,董卓闭着的双目从新睁开,双眼中放射出欲望的光芒,狠狠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好,就依你之见。”
“岳父英明!”
当下,董卓下定决心后,和李儒二人出门,往军营而去。
到了军营中时,将士的训练也已经完毕,各自都回营休息了。董卓见此,将麾下众将都叫道帅帐中。
片刻后,众将都来到了大帐,对董卓行礼之后,分两班坐下。
董卓放眼望去,见李傕、郭汜、张绣、牛辅、华雄、徐荣、李肃等人悉数在列,帅帐中人才济济,不由心中信心又大了许多。
等众人到齐之后,董卓开口说道:“本将军奉大将军之命,率军往洛阳而去,剿灭那脚乱朝纲的十常侍之人,但,雍州乃是基业,不得不慎重;故而,此次前往洛阳,就华雄、李傕、郭汜、牛辅、张济、李儒随同前往,徐荣率其余众将留守雍州,务必保住雍州。另外,我大军现下共有八万,其中铁骑三万,此次前去洛阳,本将军带四万人马,其中骑兵两万,步军两万。众将准备,三日后起行。”
三日后,董卓一身盔甲,手中大刀,北上黑色长披风,在众将之首;在其身后,华雄、李傕、郭汜、牛辅、张济、李儒等人随之跟上,大军缓缓往洛阳方向而去。董卓率军离开后,徐荣连下几道令,将雍州各个关隘都安排了重兵把守,并派出了探子,监视四周动静。
董卓率军离开雍州后,一路上慢慢往洛阳而去;到了河东后,刚好赶上天降暴雨,董卓便在河东驻扎,不再往前而走。
并州,并州牧丁原接到大将军何进的命令后,思考之后,便点起马步军五万,往洛阳疾驰而来。
大将军何进的一切动作,秦战自然也是知晓。不只是何进的动作,就连董卓和丁原的反应,秦战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首先,秦战的脑袋,是一个很大的作弊器;二来,何进、董卓、丁原三人大军的一举一动,秦战的探子都探得清清楚楚。而董卓以天降暴雨,不宜行军为由而屯军河东,秦战又如何不知道那董卓如何作想。而另一方面,秦战也想看看,那少了吕布的并州军,还能不能在洛阳将董卓给打的没了脾气。
是故,在这个时候,秦战好整以暇的充当一个看客的角色;但是,看客当然要当,但若是有机会捞上一笔好处,秦战也是不会拒绝的;故而,秦战下令,吕布、张飞、成廉三人,整军待发。
洛阳。
大将军何进此时已经在紧锣密鼓的筹划着,诛杀十常侍诸人的计划也是提上了日程;从雍州传来的消息称,董卓因为天降暴雨,而在河东暂时驻扎,而并州牧丁原,接到命令后,立刻率五万并州狼骑往洛阳而来,现在已经距离洛阳,不足百里。
曹府邸,曹自从上次从大将军府中出来后,便没有再往大将军府中而去,而何进因为曹扫了自己的面子,对曹也渐渐不喜,故而也没有派人传召,也放任曹不来,是故,这段时间里,洛阳上下按潮涌动,大将军府中磨刀霍霍,而曹,则是清闲了起来。
十常侍剩下的众人,现在都集中在张让的府邸,个个都是面带急色。
“让公,怎么办?按照事情来看,那屠家子要对我等动手了。”下面,十常侍中只是次于张让的赵忠开口说道,看其脸色,现在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急什么。”张让微微带有一点厉色的开口说道:“这几个月,我等在洛阳军中安排了许多的后手,就算那屠家子要对付我等,但是我等却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届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正在这时,张让的一名亲信从门外推开房门,急匆匆走进来,对张让抱拳说道:“张公,并州牧丁原,率并州军五万往洛阳而来,现在已经不足百里。”
“什么?”此言一出,厅中众人俱是面色大变,就连刚刚还显得智珠在握的张让也是如此。张让站起身来,恨恨的说道:“好个屠家子,还请了帮手,那丁建阳一来,我等洛阳的军力,可就占据绝对的下风了。”现在,张让等人还不知道,何进的外援,还不只是丁原的并州军一路人马,还有那雍州董卓。
“让公,现在怎么办?”脸上更显慌乱之色的赵忠,此时更是用一种绝望的语气对张让问道。
思索半晌,张让猛地一咬牙,开口说道:“各位,屠家子是铁了心的要我等之命,既然如此,我等唯有先下手为强了!”
一语出,四座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