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若是再出个什么事,他该如何向父皇交代,如何向母后交代?而更加无法安心的是他最无法交待的却是他自己,他可就这么一个亲妹妹。越是想着,叶天生的心里头便愈加的烦乱起来。而此时的夜却已经深到了极点,静悄悄的,静得不禁让人在心里头会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感伤。
而此刻,烈如风的兵马却已经悄无声息的聚集到了破戈关的城楼下。
“报,城楼上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如大人所料,这果然是一座空城。”一个士兵来报道
“你真的看清楚了?城楼上下,附近周围都没有人?”燕晓晨急促的问道
“是的,小的都看过了,上下左右附近周围都仔细的盘查过了,除了寥寥几个看守的士兵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兵马在”士兵回道
“好了,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埋伏了!”一直都在张望着城楼的烈如风突然开口说道,听罢,燕晓晨甚是不解的望着他,而后问道:“你如何知道?”
“狄青他们是傍晚时分出发的,而如今已经是三更时分,如若破戈大军撤离了牧马而又回守了这破戈的话,他们早就已经回来了。而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来跟我们回合,解释只有一个,那便是他们遭遇到了很严重的阻拦,而能够对他们造成阻拦的,除了郑天畅和他带领的那数万破戈大军,试问还能有谁呢?”烈如风抚了抚胡须说道。听罢,燕晓晨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可是,又随机的眉头紧蹙了起来想道
“哎,可惜了那兄妹情深的苏北五恶人了”想着,烈如风一声令下,众士兵杀上城楼,而整个偌大的平日里有着数万兵士把手的破戈关,此刻却是真的犹如一座空城一样。几乎都没有费任何的力气。烈如风和他的黄云兵就已经拿下了这破戈关。
站在这偌大的曾经梦寐以求而却又只能够望而却步的破戈关上,烈如风的心里面充满了感慨。他等这个机会已经几近十年了,从先帝开始,他就一直都在筹划着一统天下的事,先取破戈,再拿南星,最后是北耀。
只可惜,先帝中庸,总以占一地偏居一隅而自满,从来都不肯有这一统天下的野心。无数次的提议却都被硬生生的驳回。终于在几年以后先帝过世,在他的极力的协助下,二皇子冯成风登基称帝,凭借着多年以来的从小的对冯成风的思想上的熏陶,他的筹划了多年的计划终于是被认肯被批准。
而如今,他终于是打开了他们要取下夜河而必须要打开的第一道门。站在这破戈城楼上,望着虽然漆黑一片什么都也看不见的城楼下。他仿佛能感觉到他的宏图霸业就快要实现,城下的所有的人都在臣服,都在高呼“万岁”
“报,禀告三皇子殿下,郑将军求见!”一士兵很是匆忙的跑来禀告道
“啊?快请进来”叶天生紧接着吩咐道。心里面想着,这么晚了,难道出了什么事?边想着,郑天畅便已经一个箭步踏入他的房间。
“郑将军,深夜造访,是不是牧马关出了什么事了?”郑天畅还刚踏入房门,叶天生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回禀陛下,牧马关没有出什么事,还在在下的把手中。不过……”郑天畅说着,欲言又止。
“不过怎么?”叶天生更加焦急的问道
“不过……今晚苏北五恶人再次偷袭破戈关,原本是已经掉入了末将设计好的圈套,可是就在这几人穷途末路的时候,公主殿下却突然出现,她……她被五怪捉走了。”
“啊??”叶天生整个人都惊呆在那个地方,他的那个梦果然还是灵验了,漆黑的深渊里,陈落雁的那双充满着渴求的泪眼,声嘶力竭的呼救……
“属下看管公主不力,以至公主被歹人捉走,请殿下降罪”郑天畅一个猛得一个下跪朝叶天生说道。而此刻的叶天生却似乎丝毫都没有能够听得见他的话。他的心里头充满的处处都是陈落雁的声影。竟然落在了烈如风的手里。如若真的出个什么意外,他可如何是好?郑天畅却只能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望着呆立在那里的叶天生。
“怎么会这样呢?”叶天生自言自语的说道。
“是属下办事不力,请殿下降罪啊!”郑天畅仍然是跪在地上,很是诚恳的请着罪。而此刻的叶天生却扭过头来将郑天畅缓缓的扶起来。而后说道:“哎,将军无须自责,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啊,明明知道将军把手的牧马关是烈如风的目标所在,我还答应了影妹的请求,让她到那里去。这如何能怪罪将军?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从影妹从皇宫为了我逃出来开始,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哎。”叶天生一边说着,一边很是伤心的在叹着气。
“殿下也不必要如此悲观,依属下之见,公主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属下猜想,烈如风一定会利用公主来向殿下要求什么。”郑天畅安慰着说道
“哎,我真正担心的就在这里啊,我熟知烈如风暂且不会对影妹怎么样,可是如若他挟持影妹向我提出伤国伤民的要求,那我该如何取舍呢?”叶天生説道。郑天畅听罢,一时间却没有了任何的话来回复。
柳二娘猿夏扶着断了一条胳膊的狄青在上一次逃亡时他们走过的那条小道上飞驰着,而丁涛挟持着陈落雁紧跟其后。不觉,又到了上次他们逃亡时歇脚的地方。众人停了下来。狄青脸上惨白,绑在他的断臂上的丁涛的衣襟已经被他的鲜血染得通红。
而如今的狄青的心里头想着的却全然不是自己的伤痛,而是那死在牧马关破戈军大营里的鲁达。不但在生前狄青没有照顾好他,即便是如今他已经因为自己而死去,甚至连尸体都要身首异处客死他乡。想着,狄青的眼角又是一滴泪水悄然落下。
“太可恶了,我现在就要杀这丫头,为死去的三弟报仇”柳二娘暴跳如雷的说道。
“对,杀了她,为三哥报仇”猿夏也紧接着说道。
说完便手持长剑朝陈落雁走去。陈落雁甚是害怕,她不知道这群人为何要捉自己,她甚至除了这一次以外,以前根本都与这群人八竿子打不着,而如今竟然说是要杀她,更为荒唐的是,理由是要为了他们口中所谓的三哥、三弟报仇!?
望着步步逼近的猿夏,陈落雁的身体不禁的瑟瑟发抖起来,不管如何荒唐如何的不理解,此刻的正朝着他缓缓走来的猿夏的狰狞的眼神告诉她,这丝毫都不像是在开玩笑。走到陈落雁的面前,猿夏举起长剑,一道剑影闪过,一剑落下。
“殿下,殿下也不必过于担心,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憋了半天,郑天畅除了这么一句话,实在是找不出任何的其他的话来安慰叶天生。而却就在这个时候,张合理却也火急火燎的走进房来。
“殿下!郑将军?你为何在这?难道牧马关也出了什么事了吗?”张合理刚向叶天生行过礼,却一眼发现了郑天畅也在叶天生的房间里,而如今却早已经是三更时分。若不是有什么要紧事的话,郑天畅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的?于是便很是焦急的开口问道。
“李将军?出了什么事了吗?”还没等郑天畅回话,叶天生便开口抢先问道。
“禀陛下,破戈……破戈失守了!”张合理结巴着说道。
“什么?破戈关失守了?怎么……怎么可能?烈如风雇佣的那苏北五恶人才刚刚在牧马关袭击过我呢。”郑天畅忽地的大喊道。
“什么?!牧马关也发生了袭击?那如今牧马关怎么样了?”张合理听罢也大喊道。
“哦,那倒没有,这一次袭击我的还是那上一次袭击我的苏北五恶人,牧马关无碍,而且五怪的老三鲁达已经被我给杀死了。只不过,丁涛那厮捉走了公主。”郑天畅突然的放低语调说道。
“什么?公主……公主她被五怪捉去了?”张合理甚是慌张的说道。毕竟是曾是他给叶天生建议,让她去牧马关的。可如今竟然被苏北五恶人捉了去。他的心里七上八下始终都有一种罪恶感压在那里,不是滋味。想了想后,对于这样一件事,他始终还是没有能够释怀,于是一个下跪朝叶天生说道:“请殿下降罪,是我建议陛下同意公主殿下去牧马关的,属下罪该万死!”
叶天生却是不慌不忙的走到张合理的身旁,缓缓的扶起了张合理说道:“哎,将军何罪之有啊!要怪罪,也只能怪罪我自己啊!”听罢,张合理的心里头的慌张全然的散去,可是那罪恶感却不但没有散去,反而是愈加浓烈起来。一边起身一边望着叶天生喊道:“殿下!”眼睛里充满着感激。
“可是,殿下,如今破戈关已经落在了烈如风的手里,没想到烈如风那厮竟然能够使得五怪为他舍命效力,而且在偷袭我牧马关的同时竟然还趁机夺走了破戈关。一夜之间,进攻我两个关口。他那本来对于破戈军而言少得可怜的黄云并,竟然能够在十万破戈军的眼下这么赤裸裸的夺走破戈关,而且还捉去了公主。可恨,可恶啊。殿下如今我们又该当怎么办呢?”郑天畅说毕眼睁睁的望着叶天生。
“依我看,就趁现在他们还没站稳脚跟,马上把破戈大军从牧马关调往破戈关把破戈关夺回来。”张合理抢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