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快诊脉吧。”沈约宽心里真是捏了一把汗,胡狐刚才说是从寒潭救起她的,这寒潭,可不是一个幸运的地方啊。
王大夫翻了翻她的眼睛,诊了脉,刚摇摇头,捋了捋胡子。
“王大夫,怎么回事?”沈约宽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心里更加不安。
“冷姑娘体内的两股气本就呈相互冲撞之势,加之浸泡了寒潭水,体内的寒气此时已经压过了阳气正在乱窜,这不是一个好的迹象啊。”
“王大夫,依你之见该怎么办?”沈约宽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虽然心里紧张但还是表现的很镇定。
“这是真气逆行的征兆,这冷姑娘应该是会武的吧,不过老夫愚钝,如果以至阳之真气渡与她应该可以拖延时间等到花公子来吧,话说,花公子到哪了?”对着沈约宽问道。
“他应该快到了,不过起码还需两日,这段时间还要拜托您了,殿下也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回来,冷姑娘要是出了事,我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沈约宽有些发愁,这才使第二日就已经第二次发生这样的事了,看来自己要打包行李回深山里避难了,殿下发起脾气来,还真怕自己命不久矣。
“沈总管,你去宫里请殿下回来吧,胡某正好练得是至阳的武功,可以将真气先输于冷姑娘,还请王先生在一旁监看。”胡狐一直盯着床上那张苍白的面容,虽然那不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但是总是觉得很舒服,像水一样舒服,所以即使不是为了殿下,他也会挺身而出搭救的吧。
“如此甚好啊,紫鹃丫头,你去门外守着,所有人不得入内,约宽去禀告殿下,去吧,各司其职。”这位王大夫大名王一兴,不但是王府的御用郎中,其实还是上官宇文的老师,所以在王府的地位是很高的。
大家都去做自己的事了,胡狐将小雪扶着坐起,“冒犯了,冷姑娘,事态紧急,还望见谅。”说罢脱掉了小雪的外衣只留了中衣,自己则双腿盘于前,提起一股真气对着她的胸前双手紧贴,真气一点一点的传输着。
王夫看着小雪头顶冒出的水汽,禁皱起眉头,心里泛着嘀咕,着按理说,身体里阴阳失调只要令二者中和即可,但是看着事态并没有好转,忽然大喝一声,“胡狐,收掌。”
听到喊声的胡狐又一运气收回了双掌,“先生,怎么了?”
“你刚才给她输入真气的时候是不是感觉一股气力在把你向外推?”
“是有不错,但是还是可以把真气渡过去的,先生是怎么知道的?”胡狐知道他的医术高明,但是这真气的事也太神了。
“刚才冷姑娘头顶的水汽不是平常应有的白色,而是青色,这显然是加速了真气逆流,老夫行医几十年,还没见过这样的。”
“先生,刚刚胡狐感觉到冷姑娘的体内有着强大的内力,这内力连胡狐都自叹不如,难道和这内力有关吗?”
“你是说内力?”他看着点头的胡狐继续说道,“这就对了,依老夫推断,这冷姑娘体内的内力是属于至阳之气,被外力故意压制着,而一旦接触到同等性质的至阳之气就会自动冲破束缚,反冲进入体内的阳气,但是老夫有一点很疑惑。”
“先生但说无妨。”其实胡狐也是很奇怪的。
“冷姑娘明明是修炼至阳之气的,那体内的至寒之气是从何而来,老夫诊脉判断这股寒气并不是原本属于体内的,而是大约被人以两年左右的时间灌输进去的,是谁要要了她的命呢?”王一兴他想不通,这冷姑娘虽然不是一般人,也不至于被以这么残忍的方式折磨,这明显是时间短暂的,一旦时间再过个五年,寒气日渐增多,就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了,“胡狐啊,你可知阴阳如不调和人会怎么死去?”
“请先生赐教。”
“每个人的身体都是呈现阴阳之态,只有阴阳调和才能健康,但是阴气不足则会多病,呈阳气不足之态;要是阴气不足那这个人则会脾胃不适脾气暴躁。但是冷姑娘是体内的冷热之气呈冲撞之态,热度被封存而寒气被肆意放出,这样的人轻微的症状是畏寒,手脚冰凉,重则就会冰冻全身结霜而亡。冷姑娘的身体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的,不过是谁还要等冷姑娘自己醒了才知道,这样才好对症下药。”王一兴捋着胡子叹着气,叹气是为这个多灾多难的孩子,如果自己那短命的女儿活着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吧。
“先生是说冷姑娘的病是被人动了手脚,这误入寒潭只是一个诱因?”
“不错,如果没有跌入寒潭,老夫也不会发现这一点,此人的医术很高超,应该不在老夫之下。”
“先生,那她现在怎么办?”真气也输不得,看这样子连对症的药都没有。
“胡狐,莫急,老夫刚刚不是说了,冷姑娘自身的至阳之气已经被释放,待老夫再诊脉看看。”走到床前单手搭脉,“果然不出意料,她体内的阳气正在侵蚀着寒气,已成不可逆转之势,照这样下去,大约两个时辰后她就可以醒过来了。”
听了王一兴的话,胡狐松了一口气,“那胡狐送您回去。”
“嗯,正好我们走一走。”
胡狐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去,“你们都去守着姑娘吧,不许别人打扰。”
“是,奴婢遵命。”刚刚跑回来的花环眼睛红红的,一直在埋怨妙玉,只有紫鹃依旧面不改色,刚刚太子妃来的时候那种猫哭耗子的样子很是让她觉得恶心,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主子,主子就是有权利作戏的。默默的走进屋子不理会依旧埋怨妙玉的花环,昏迷状态的小雪的手。
“小姐,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眼睛里的泪花滚落下来,往事一件件的浮现在眼前,小姐不管是萧陌涵还是陈楚楚甚至是现在的冷小雪都是命苦之人,为了别人而活着,从来没有真正的为自己活一次,“这样的你,可觉得累?”这一问,似乎是在问小雪也似乎是在问自己。
宫里的上官宇文刚走到偏门就看到急匆匆的沈约宽,心里一紧不会是又出事了吧。果不其然,她又出事了,这次居然是掉到寒潭里?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可是王府的禁忌,没有自己的允许任何人也不许进入,那个女人居然以身试险,看来真的是自己平日里太纵容她了。
“约宽,把你的马给我,你坐马车回去。”牵过那匹高头大马,礼节也不顾了,宇文一个侧越就上了马,用力一挥马鞭,奔驰在回府的路上。
沈约宽看着地面仰起的灰尘,无声的叹着气,这个女真的改变了殿下,只是不知是福是祸。“李叔,走吧。”
“沈管家你不坐进去吗?”此时的沈约宽坐在了马夫的位置上,牵起了缰绳,“没事,好久没驾马车了,走了,李叔,驾!”缰绳一扬,马儿仰起马蹄飞快的奔跑着。
而远处的墙角边一个身着黑色锦袍的人嘴角弯起了一个极大的笑容。